23.  校園記憶

    趙禾坐在樹邊的長椅上，靜靜出神，記憶好像回到了校園時期。

    是怎么喜歡上蔣凡的呢？

    她好像也不知道了。

    可能是蟬鳴晚風(fēng)中的每一次擦肩而過，也可能是課間站門口的遙遠(yuǎn)相望，更可能是成績表格上的上下排名。

    她抱著書路過cao場，視線余光中好像被反光的東西，閃了一下眼睛，轉(zhuǎn)過頭去就發(fā)現(xiàn)了一頭亮眼金發(fā)。

    少年跳起身一個完美的投籃，金色的發(fā)絲在空氣中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引得周圍女生尖叫連連。

    蔣凡。低聲默念了句。

    那是趙禾第一次見到他，卻不是第一次聽見他的名字。

    就在這時一個球就那么恰巧的來到她的腳邊，少年越過眾人視線投在她的身上，招了招手，扔過來。

    她照做了，鬼使神差間她坐到了觀眾席。

    熾熱的陽光下，少年穿著一件白色背心，運動奔跑時，胸前的紅粒時不時就會露出來，引得身邊女生歡呼不停，有時甚至在小聲議論著。

    坐在一旁的趙禾時不時就會聽到些，她緊繃著一張小臉，努力裝作自己耳朵聾了，但她卻沒注意到，她的一張小臉通紅，指節(jié)泛白緊緊抱著書，一副書就可以保護(hù)自己的模樣。

    像極了無知小白兔不小心跑進(jìn)大灰狼的窩，努力裝出我很兇的樣子。

    一位男同學(xué)中途去喝水，剛好看到這幕，有些羞怯上前問道，學(xué)妹你好，可以加個聯(lián)系方式嗎？

    還在趙禾怔愣中，突然看到遠(yuǎn)處飛來一個球，小心二字還未說出，籃球已經(jīng)砸到了他的后腦勺。

    小心。慢半拍的說出，錯眼就看到，站在不遠(yuǎn)處的蔣凡，他雙手叉腰，眉眼里都洋溢著張揚，這小子女朋友八百個，你可是要小心了。

    那一瞬，好像驚艷了她整個青春。

    課間，同桌拉著趙禾一起去上廁所，突然聽到了一則八卦。

    你聽說了沒有，蔣凡他有女朋友了，聽說還是隔壁藝術(shù)學(xué)校的?；?，叫嚴(yán)笑來著。

    趙禾洗手的動作頓了頓，抬眼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忽略了心底的不舒服。

    收拾好東西，關(guān)燈鎖門，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里，忽然，想起了前幾天那次的碰面。

    路過學(xué)校的草叢聽見貓叫，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貓條，擠在紙上，退開了幾步，看著小貓從中走出，試探的咬了一口就跑。

    她差點笑出聲，突然一句話插了進(jìn)來，你如果喜歡就收養(yǎng)它。

    趙禾被嚇了一跳，轉(zhuǎn)頭就與他擦肩而過，鼻尖留下了一陣香味，是他身上的味道，很是清冽干凈，像是雨后的第一抹朝陽，又像是草原里的一道晚風(fēng)。

    像他的人一樣。

    再次路過那個草叢，小貓還在那里，但這次它的身邊擺上了許多的食物。

    趙禾不由得想，這算是散養(yǎng)吧！

    她小心的上前，想去摸摸小貓，卻沒想法這吃了食物就不認(rèn)人的小壞貓，直接跑了。

    她上次還看見小壞貓追在蔣凡的屁股后面，尾巴高高翹起，一副求撫摸，求帶走的模樣。

    哼！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

    他不是我的貓。

    趙禾受驚般捂住了嘴，僵硬著身體轉(zhuǎn)過頭，果然看到了他。

    少年倚靠在轉(zhuǎn)彎的欄桿處，垂眸安靜的看著她。

    夜晚的感應(yīng)燈打在他的發(fā)絲上，根根分明，泛著金光，背對著燈，她看不清蔣凡的表情。

    反應(yīng)過來的趙禾，緩慢將手放下，有些不滿的小聲嘟囔，神出鬼沒。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自己的小聲嘟囔，他只是重復(fù)了一遍，他不是我的貓。

    趙禾偷偷去了眼，小聲哦了句。

    沉默間蔣凡越過她，趙禾只以為會和上次一樣，只是一個擦肩而過而已，卻沒想，聽見了一句跟上。

    走著走著趙禾發(fā)現(xiàn)周邊的景物越來越熟悉，這不是回女生宿舍的方向嗎？

    看著不遠(yuǎn)處少年單薄的背影，她無意識的翹起了唇，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又耷拉下去。

    喂，蔣凡，你有女朋友了？

    趙禾反手絞扣在一起，提了提腳邊的石子假裝不經(jīng)意問到。

    他的腳步頓了頓，剛好站在趙禾的影子上，沒有。

    哦。

    語氣不咸不淡，但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