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危險任務(wù)（7）

    沒有仙人跳什么，什么都沒有。婦人客客氣氣把他們?nèi)藥胍婚g臥室。里面是一張大床和一張單人床，完全就是酒店里家庭房的配置。

    「床單都是剛洗好的，看她已經(jīng)累到睡熟了。你們也趕快睡下吧，明早還要趕路的吧。這里的戰(zhàn)區(qū)可是真的不好過，意大利人來這里玩是真的挑錯了日子」

    「mama，那個jiejie死了嗎？」

    「別瞎說，對不起啊，小孩子不懂事」

    婦人斥責(zé)了女孩一聲，陪著笑臉道歉開啟了原本就不怎么亮的燈光，她看了一眼昏迷的莉莉絲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臉，滿臉心疼「讓她好好睡一覺吧」說完婦人轉(zhuǎn)身離開還帶上了門。

    門剛關(guān)上，埃溫爾立刻把莉莉絲放在床上平躺，用兩只撐開她的眼球查看瞳孔，發(fā)現(xiàn)并沒有放大，深呼出一口氣。緊接著解開她胸口的紐扣，當(dāng)手要放在她心臟位置的瞬間他猶豫了。

    「你做不到就我來」

    聽到凜的催促他沒有再多考慮，跪在床前手放在她胸口，俯下身子側(cè)耳傾聽女孩心跳的節(jié)奏，頻率沉重而規(guī)律。

    心跳沒有問題，可呼吸氣息有些微弱。這樣下去很危險，得快些用人工呼吸法讓空氣有節(jié)律地進入和排除肺臟，達到維持呼吸，解除組織缺氧的目的。

    人工呼吸時，一口氣持續(xù)往口中吹入1秒，呼出的氣含有的氧氣濃度仍有16%，可以防止重要器官缺氧造成不可逆損傷。

    窗外有云朵低低飄過，遮擋住原本就暗淡的天色，空氣變得氤氳而濃稠。不再猶豫，埃溫爾捏住身下人鼻子，果斷貼住了莉莉絲溫暖的唇。熟練抬起纖細的下巴，保持氣道開放，深吸一口氣，不斷往她口中渡氣。

    從凜這個角度看去完全就是纏綿悱惻的深吻，這感覺很怪，疼痛但是他不愿意移開目光。他想從這里抓到埃溫爾平日里無法隱藏的真心。

    沒過多久，莉莉絲胸廓起伏變大，恢復(fù)激烈的自主呼吸。她如從噩夢中驚醒那樣忽然睜大眼，看到的是放大的藍色深瞳，立刻又重新閉上眼。

    時刻注意著他們的凜，跳下床撲倒她身邊用手指戳弄她的臉頰「醒醒啊，做的夢成真了，我證明他剛才吻你了」

    「不要瞎說，凜」埃溫爾極力解釋自己的行為「我剛才發(fā)現(xiàn)你心肺功能有些弱，怕你器官缺氧所以」

    「所以在幫我人工呼吸」莉莉絲睜開眼，慢騰騰抬起頭，看起來像是一只被拋棄在公路邊的小鹿。

    頭還是很暈，像是泡在溫?zé)嵩「字?，耳邊的所有都帶著氣泡上升的水聲，唯獨埃溫爾的聲音最為清晰?/br>
    埃溫爾別過頭不去看她，無聲地點了點頭?；蛟S他不忍心繼續(xù)看她現(xiàn)在模樣，但另一個人顯然有些無法忍耐。低頭重新吻上粉色柔軟的唇。

    一切有些太快以至于莉莉絲大腦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不斷眨著眼睛質(zhì)疑自己頭腦是否清醒，可看不清身上的人，只覺得渾身止不住顫抖。

    濕潤的舌如小蛇那樣靈活，在她當(dāng)機的時候滑入口腔內(nèi)，舔舐著她貝齒，耐心而且溫柔地引導(dǎo)她打開緊關(guān)的牙關(guān)，這讓她渾身觸電般顫抖。這是極富挑逗的行為，她怎么會不知道？

    剛想要反抗，卻被身上人幽深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感到眼前的模糊漸漸清晰，幾乎忘了呼吸，忘了思考。她感覺這雙眼睛很熟悉，但又非常遙遠。手抬起的瞬間被重重壓回床單上，雪白的手看似纖弱可力量是她無法企及的。

    先前被放在床上時慌亂間散落的衣物，莉莉絲裸露出肩膀，白皙似雪，從柔細的脖子到有著淡淡乳暈的胸部，乍一看頗有一些未成年少女的禁忌意味。凌亂的蔽體衣物如同被撕裂，不禁興起非非之想。

    凜不滿她的反應(yīng)，近乎兇狠地貼近，眼看臉龐就要觸及到鼻尖，莉莉絲下意識推了推他的胸膛。

    「要不要做下去？我會讓你高興的」

    渾濁的熱氣自凜口中吐出噴灑在耳邊，一路從耳朵癢到腰，莉莉絲肯定他現(xiàn)在正yuhuo中燒，而她自己也被感染，身體發(fā)燙。

    「凜，夠了！」

    壓抑怒氣，埃溫爾緊皺眉頭用自認平淡的語氣打斷了凜。沒有來得及發(fā)火，床另一頭的埃溫爾率先組織了他的下一步行動。

    「呵呵，我這樣做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爭得她的同意就夠了吧？」輕笑著撐起身體，凜回頭黑發(fā)遮住了他大半臉，側(cè)臉上布滿陰影看不清什么表情。

    「你忘記我們來這里是干什么的？你和她可都我的隊員，我有權(quán)利負責(zé)你們」

    「你條例里寫了隊員之間不能zuoai啊？」

    容貌妖異中像是隱藏著某種貓科動物野獸般氣息，那雙漆黑的雙眼看著埃溫爾。

    「你有在尊重她嗎？我不記得我教你這樣的混亂私生活」

    「尊重啊，當(dāng)然尊重」凜伸出右手放在他們之間，張開五指，只見上面流淌著晶瑩剔透的液體，正往下流淌著「你看，莉莉絲也很尊重我的勞動成果」

    「！」埃溫爾仿佛從未認識過眼前人那樣滿臉震驚，說不出話來。

    「別這樣假正經(jīng)了，我們根本無法安靜等到明天的太陽升起，為什么現(xiàn)在不互相幫助，解決一下生理問題呢？」凜舔了一口手指，瞇著眼享受其中，張開嘴在埃溫爾面前慢慢放進口中，舌頭和手指互相纏繞，剮蹭，難舍難分。

    等到舔舐干凈才滿足萬分睜開眼「進門后的玄關(guān)，有男人的鞋子和圍巾，全身鏡前的剃須刀，可現(xiàn)在沒有男人。以及，客廳里餐邊柜上的步槍消音器殘片。我們現(xiàn)在就是甕中之鱉，我想你也應(yīng)該注意到了吧，才會那么迫不及待把她叫醒。但不如將錯就錯，讓他們把我們抓去敵營。在受苦前不如先舒服舒服？」

    「」埃溫爾低著頭不語，眼中淡淡閃過一絲驚訝。

    「而且，她說我們是意大利人游客」凜吻著莉莉絲發(fā)絲，衣物在磨蹭中被高高撩起露出雪白的腹部「我不記得我們哪一句話提到我們的國籍了，毫無疑問她早就知道我們，我們的行動軌跡已經(jīng)暴露，獵人變成獵物了」

    夜色很暗，皎潔月光從身后的窗戶照進來，勾勒出埃溫爾清晰臉龐的輪廓。然而五官卻是模糊的，在少年yin靡的暗示動作中，更顯得那雙眼睛深邃，熾熱。明明是看著他，卻像一把火一直燃到莉莉絲的心底，直到啪嗒一聲燒毀了所有回憶。

    她終于看清了身上的人到底是誰，不是什么遙遠記憶里的某個人，而是凜，只是他。

    莉莉絲閉著眼睛口中喃喃，聽不清楚是因為生理性不適發(fā)出的嗚咽還是想表達什么。她雙眼迷離，自發(fā)梢，秀麗的臉蛋，到腳底，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神經(jīng)都緊繃著，軀體不定地扭動著，模樣看起來很痛苦。凜想要伸手去觸碰她，緊閉地美眸卻突然睜開，掙扎著起身激烈地搖著頭「惡心」

    右手手指因為她的話而卷曲起來，尷尬地停在半空中。凜視線剛好與她齊平，清楚地看到她不可思議的厭惡眼神。

    「你討厭我？」凜的聲音很輕，拂在她的耳廓。

    狠狠將他推開，莉莉絲甩了甩腦袋，那份眩暈感已經(jīng)減弱了很多，她現(xiàn)在非常明白現(xiàn)在的處境。

    「我忍你到現(xiàn)在，要不是任務(wù)我早就揍死你了」莉莉絲將剛才被凜脫下的衣服都穿上，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呆滯地凜。

    「你要發(fā)情請你自便，但不要拉上我。我沒有開放到能和一個陌生人在陌生的環(huán)境里zuoai。不要因為長得好看一點就自我意識過剩好嗎？」

    燃燒著的yuhuo還未消退，汗液打濕了凜額前的碎發(fā)，搭在眉眼上方，襯得他臉部輪廓更深，他就這樣靜靜看著她。

    「陌生人」像是聽不懂，他反復(fù)咬文嚼字般輕輕地呢喃著這三個字。心跳的鼓動聲快要刺破耳膜，他震驚于有人會拒絕他的投懷送抱，他放下身段主動討好他人，卻被現(xiàn)實狠狠煽了一巴掌。

    緊繃著的肩膀被身后的男人輕輕按住，他掌心溫暖有力，讓劇烈跳動的心臟稍稍平靜了些。

    「你干什么，在可憐我？」

    「不，只是你的聲音在發(fā)抖」

    凜覺得今天的埃溫爾很不尋常，如果之前那些刺激他的話是自己胡編亂造的，那么現(xiàn)在他責(zé)備的眼神更是完美的證據(jù)。

    埃溫爾沒再看他，幾步走到莉莉絲跟前俯下身將凌亂的發(fā)絲撥到她的耳后，認真地注視著淺色瞳孔「我代表凜向你道歉，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我永遠不會讓你陷入危險」

    莉莉絲沒有想到能和他如此心平氣和的對視，有些木楞地點了點頭。

    「嗯，謝謝你」他眉眼彎出一個安撫的弧度，語氣很輕松。

    「那么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埃溫爾語氣一變，恢復(fù)到了那個嚴厲的教官模樣。本就簡陋的窗戶透進風(fēng)，莉莉絲一邊聽著埃溫爾的計劃一邊將目光投向灰蒙蒙的天，點著頭附和。她沒有發(fā)現(xiàn)此刻凜的眼神正靜靜地停留在自己身上，仿佛凝固了一般。

    「三點一到，你們兩個就從窗口離開。想必那時女人已經(jīng)和反叛軍取得聯(lián)系，組織的成員也已經(jīng)向我們靠近。

    等到他們來到這里，布置在房間里的陷阱就會觸發(fā)。屆時我會從屋子里搜尋而你們只需要躲起來，在兩南邊兩公里外的樹林與我會和就行了」

    雨點敲打著屋檐，如同鼓點密集的配樂，好像有什么重要的大戲即將在這片白色的舞臺上演。

    「這怎么行？」莉莉絲出聲反對「我們都是小組的成員，是士兵而非你的救援對象」

    「是，你們是士兵，行蹤已經(jīng)暴露，這一次的任務(wù)已經(jīng)超出了暗殺的范疇」

    「可是！」

    「這是命令」不容反對的低沉嗓音，是莉莉絲從未見過的模樣。還來不及錯愕，便投入他溫暖的懷抱里。

    「我不在身邊的時候凜會保護你，或者你也能保護他」沉穩(wěn)的語氣自頭頂傳來，莉莉絲只覺得這個男人無比狡猾，掐準了她無法拒絕他的溫柔。

    指針滑向三點命運女神露出神秘莫測的微笑，變故就再次發(fā)生。當(dāng)莉莉絲和凜翻下窗臺的瞬間，和計劃的不同，方才的房間內(nèi)響起了劇烈的爆炸聲。

    呼吸不禁停滯，下一秒，有金色的光芒劈下，像是閃電照亮了他們的視野?？耧L(fēng)卷起雪花，天地間舜時變得渾濁。

    莉莉絲的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安靜得可怕。她屏住呼吸想要重新進入方才的窗戶，身后一只強有力的手拉著她往反方向奔跑。

    腦子根本無法過多思考，只是任由他牽著自己狂奔，直到看見兩旁的樹如有生命一般瘋狂而扭曲向上生長，不斷向外膨脹，好像要把天地間所有空襲都占滿。

    速度漸漸放慢，莉莉絲氣喘吁吁甩掉眼前的束縛。雙手扶住膝蓋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像是生長在熱帶雨林般茂密的靜謐森林，再沒有常識都覺得很突兀。赤道國家又是下雪又有熱帶雨林，這不是在開玩笑嗎？樹林外的云層卷動，近得仿佛可以觸摸到天空。

    「就這停下」凜說完便不再理睬莉莉絲了，自顧自走到樹根下背靠著休息。

    看著怡然自得的少年，莉莉絲滿是不解「你就不擔(dān)心他嗎？」

    少年都懶得抬眼，將包里的行軍餅干拿出來放進嘴里「不擔(dān)心」似乎也沒有意思想要給莉莉絲吃，他將餅干屑拍干凈輕輕閉上眼小憩。

    望不見天空，樹枝互相纏繞爭搶著向上的機會，只為了吸收最耀眼的光芒。沒有一絲雜質(zhì)的綠色成為空氣的凈化者。腳下是松軟而寒冷仿佛褐色泥土只是一層虛假的掩蓋，莉莉絲抓起手中的泥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冰冷。

    「因為我相信他」最后莉莉絲在一處石堆前坐下，聽到不遠處的少年嘴里這樣輕輕說著。

    巨大石頭和石頭之間形成洞xue，不是很深但應(yīng)該能容下兩人。她獨自占著寬敞舒適的石床仔細觀察四周。泥土很新，像是不久前剛被反動過，這石頭也不像是天然的，倒像是人為擺放成這樣用來避雨。

    漆黑夜空中森林更加陰森，兩人相隔不遠，卻沒有任何交流。

    「是往這里跑進來了？」

    「是的，紅外攝像頭捕捉到身影了，的確是兩個女人」

    「那她們一定逃不遠，繼續(xù)搜查。一定不能讓他們這些境外勢力滲透進我們的組織」

    也正因為這死一般寂靜讓他們成功避開了距離他們不過幾米之外的搜查者。兩個男人低沉的嗓音交談聲音被躲藏起來的兩人聽得一清二楚。

    「找到了我們直接殺掉嗎？」畢恭畢敬回答的那個人，聲音里些許透露著懦弱。

    「那，就看她們長得漂亮不漂亮了」無比猥瑣低笑，喉嚨口聲帶都因為興奮而顫抖不已。

    莉莉絲睜大眼咽了一下喉嚨，可能是太急了，口水忽然嗆到氣管。眼看就要忍不住咳嗽，身側(cè)忽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另一只手附在頸部不斷摩擦。

    凜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躲了進來，她感覺到他的下巴正抵住自己的頭頂，而她整個身體幾乎陷入了凜的胸膛里?；蛟S是進來得太急，圓形洞xue中兩人姿勢十分奇怪。

    「什么聲音？你去看看」強勢的聲音發(fā)出命令。

    懦弱的搜尋者還沒有來得及前去，就看見一只烏鴉站在石頭上正撲著翅膀看著他們兩人。讓他感覺很不舒服，因為那眼神仿佛有智慧一般，一動不動緊緊盯著。

    「誒，你怎么不去啊聽附近村民說這個森林晚上是挺邪門的，或許就是某個靈魂附在動物身上作祟。我們還是往外搜查吧」

    「什么怪力亂神的？那都是封建糟粕。這話可不要再說第二遍。不然下次被教育的人就是你了」

    「是我去看看」

    漆黑夜里，亮如白晝的閃光將那個人的影子拖曳在地上，忽然一陣風(fēng)把它吹得搖晃。石頭縫隙中交疊的兩個人，莉莉絲大氣不敢出。只能眼睜睜看著影子愈來愈大，閃電照亮天空，也照亮莉莉絲慘白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