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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彼岸花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2

分卷閱讀132

    倒,酒水灑濕了身上的蟒袍,一邊的地上跪著個丫頭,低著頭捂著臉,看不清神色。

那命婦柳眉倒豎地罵道,“哪里來的小蹄子,毛手毛腳的沒長眼嗎?”低頭拿帕子擦著自己身上的酒漬,可怎能拭得干凈。

這些命婦向來拿身上的蟒袍很是看重,平日里專門供著,逢大場合才會拿出來穿,如今被個丫頭弄臟了,豈能不惱。一腔的惱怒正沒處發(fā)作,抬頭看見我這里也正在拭衣服,正好找到了理由,冷哼道,“你沖撞了我倒罷了,如今固倫公主被你一驚也弄臟了衣服,你有幾條命來陪?”說著便吩咐奴才將她了綁行杖棍。五十棍,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挨不到一半怕就會香消玉損了。

我冷冷地看著,權(quán)當(dāng)看戲。這些權(quán)貴眼里人命就是如此微賤,一條鮮活的性命還比不上一件華麗的衣衫。

兩個小廝上前架起那丫鬟,她抬起頭來,我看清了她臉,容貌頂多算是清秀,嘴角邊一顆美人痣倒是平添了幾分嫵媚,一邊的臉腫得高高的,還帶著護甲劃傷的血痕,她轉(zhuǎn)過頭來往這邊看了一眼,那樣怨恨的神情讓我心里一驚。

畢竟白睦剛拜民菩薩,就當(dāng)日行上一善了。我揚了揚手,“罷了。不過是件衣裳,何必為此鬧出人命來?!痹僬f弄臟了衣袍并不是因為碰倒了酒杯,是被那一聲巴掌響給驚著了……

“可是……”

她還想說些什么,我朝她溫和地笑了笑,“皇阿瑪日日為這大清cao勞,好不容易有得一時清閑,難不成徐夫人想擾了皇阿瑪?shù)呐d致,讓他來斷一斷這出公案?”

那邊桌子上已經(jīng)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徐夫人臉色一白,“臣婦不敢。”

穿著臟污的衣袍畢竟失儀,回到屋里換了件干凈衣衫才又重新前往宴席處。前方隱隱傳來絲竹聲,倒是更襯的后院多了幾分清幽,我扶著清芬的手慢慢走著,并不急于過去。

一個身披薄紗的舞姬從花園的另一頭跑過來,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什么人,居然沒看見我。直直地撞了上來。

“啊……”

穿著花盆底著實不容易站穩(wěn),好在她拉了我一把。

“你這人怎么回事?莽莽撞撞的!趕著投胎嗎?”清芬臉帶寒霜,面色不善。

剛換下了公主的服飾,現(xiàn)在身上的這套衣服除了華貴些,看不出什么身份地位。何況這些舞姬歌女都是從府外召來的,怕也不識些規(guī)矩。

她自知理虧,急忙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下一個節(jié)目就該輪到我了,我太著急了,沒看見……”

清芬又待說些什么,我揮手止住了她,笑道,“沒事,你且去吧!”觀音山慈眉善目的菩薩似乎讓我今晚格外和善,一再被人沖撞也不惱。

那舞姬福了福身,匆匆而去,風(fēng)吹起她身上的長紗,身上的環(huán)佩叮當(dāng)作響。只是,那個方向,不是離戲臺越來越遠了嗎?

路上又遇到了適才那個打翻酒杯的丫鬟,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了些新鮮的水果。見到我福了福身,“公主吉祥!”

“起吧!”我看了看她手里的托盤,笑道,“這次可得小心,莫要再弄翻了!”

“是。那奴婢告退了?!备A烁I泶掖叶?。

我詫異地看向一邊地清芬,“怎么今晚一個個都急急忙忙地?”

回到座位,戲臺上已經(jīng)換了一個節(jié)目,一個女子抱著琵琶正在低眉撫弄,行云流水般的曲子,帶著江南的婉約風(fēng)情。

我坐在席上吃幾口,只覺得心中隱隱不安。卻又說不出是哪里不對勁。

一個命婦見狀賠笑道,“公主可是沒有胃口?既這樣,臣婦命下人準備些時蔬鮮果讓公主爽爽口可好?”

時蔬鮮果?心中忽然一亮,看向席面,果然都是些葷素菜肴,并沒有任何水果的蹤影。既然如此,剛才那丫鬟手里端著的水果是……?想起剛才她慌張的神情,隱在托盤下的一只手……還有后花園中那神色匆忙的舞姬,在她伸手扯住我的時候,分明感覺出她的手掌并不細膩,虎口處格外粗糙,若是尋常舞姬手里又豈會生繭?

轉(zhuǎn)頭看向康熙和眾阿哥的席位,果然離戲臺非常近。

猛地起身離席,臉上冷冽的表情嚇得一桌子的命婦臉上退了血色,以為怎么得罪了我這個公主。

“怎么了?”胤祥不知什么時候跟了過來,疑惑地看著我一臉冷意。

“待會兒再和你解釋?!睅е娛绦l(wèi),直撲戲臺后方的休息室,一群裹著輕紗的艷麗舞姬正準備上場,看見手持明晃晃刀劍的侍衛(wèi)圍過來,嚇得尖叫起來。

“都閉嘴!”許是我眼中的寒意配上臉上的傷疤有了幾分猙獰之色,眾舞姬嚇得止住了尖叫,靠在一起瑟瑟發(fā)抖。

眼光掃過眼前濃妝艷抹的舞姬們,剛才花園中色太黑,根本沒有看清臉,但是這服飾還是不會認錯?!八?!”

“公主,這……怎么個搜法?”一個個侍衛(wèi)遲疑地看著眼前這群舞女,輕紗裹身,本就是薄薄的一層,再怎么搜?

我挑眉冷笑,“白爾赫,你這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白做了是不是?這樣的問題也要拿來問本公主?”

屋里傳來低低的抽泣聲,舞姬一個個被剝衣衫,脫了鞋子,逐一地搜查,雪白的胴體瑟瑟發(fā)抖。

我抱著臂冷冷地看著,一邊的胤祥別過臉。

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從一個女子的靴子中搜了出來,她企圖逃跑,被兩個侍衛(wèi)按在地上。

這下子不用我解釋,胤祥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寒著臉看向一邊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白爾赫,看來凝華公主說的沒錯,你這個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還真是白做了!居然讓刺客混了進來!”

“屬下知罪?!?/br>
“罷了,你也甭跪了。趕緊著處理了!前面的曲子快彈完了,叫下一撥人入場。可不能攪了宴席?!必废榘欀紦]揮手。

“那這些……”白爾赫的眼光看向那些聚成一團,哭泣顫抖的女人。

“一個不留!”朱唇輕啟,吐出了殘忍的語句。那些女人有的昏了過去,有的眼神呆滯,有的崩潰的大哭,還有人撲上去撕打被侍衛(wèi)制住的那個女刺客。果然,她們并不是完全不知情。

嘴角的笑意帶著絲自嘲地意味,白日里菩薩前的虔誠叩拜此刻都成了諷刺,這一身的血腥和罪孽怕是一輩子也洗不清。

前去搜索那侍女的侍衛(wèi)無功而返,胤祥勃然大怒,上前一腳將那回稟的侍衛(wèi)踹翻,“混賬!連個女的也抓不住,養(yǎng)你們有何用!”

我在一邊冷眼而看。

真想不出若是我沒有碰巧撞到,又恰好想出了其中的關(guān)鍵,現(xiàn)在這場宴席會以怎樣地結(jié)局收場。那個女子的功夫顯然不怎么樣,倒是不會傷到皇阿瑪,只是好好的一場宴席,肯定會鬧得不可收拾。人多口雜,若是有誰將康熙在揚州受到刺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