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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如一愣,“A城外山莊上的那個?”譚埃倫點點頭表示肯定,楊若如更加覺得驚訝,“你哪里來的錢?”那可是全國有名的康復(fù)中心,在那里接受一療程治療的價錢,就相當(dāng)於去馬爾代夫的私人豪華酒店呆上一個月。A城紙醉金迷,最容易讓人迷戀上不可以有染的東西,戒毒所,戒酒所還有各種各樣的心理治療所都成為了比不可缺少的場所。“是Fay給的?!弊T埃倫有些羞愧,現(xiàn)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也只有越飛這個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才愿意共患難。譚埃倫酗酒是從好幾個月前就開始的,只不過在近兩個月之內(nèi)突然嚴(yán)重了起來。曾經(jīng)都一直是一個人躲在家里喝酒,可是近期卻一次次在喝酒之後出現(xiàn)在公眾場合。許多媒體都有揣測譚埃倫的酗酒嗜好,可譚家多次否認(rèn)都無法掩蓋事實。越飛雖然口上說和譚埃倫斷絕兄弟關(guān)系,但在譚埃倫最墮落的時候,是他將為數(shù)不多的存款全部給了譚埃倫,讓他去康復(fù)中心接受治療,快點過上沒有酒精的正常生活。楊若如感覺鼻頭酸酸的,眼睛發(fā)澀,想哭,卻一點哭不出來:“Fay他現(xiàn)在怎麼樣?”“我不知道?!弊T埃倫低下頭,想起上一次見越飛時,越飛臉上那自在,沒有任何束縛的表情,“你知道麼。我見到他時,他看上去雖然沒有了過去的張揚,但卻多了太多不屬於他的淡定和沈穩(wěn)。他母親進了精神療養(yǎng)院,他父親去世,越氏集團破產(chǎn)……這一切好像都解脫了他?!?/br>楊若如無可奈何,卻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對這個事實的認(rèn)知:“你是想說,安娜解脫了他麼?”“嗯,可以這麼說吧?!弊T埃倫淡淡地望著楊若如,“別記恨她,是我們欠她的?!?/br>楊若如嘆了口氣道:“我知道?!闭Z氣中沒有了昔日提及安娜時的鄙夷。沒有懊悔或不甘心,只有那坦然面對的淡定。譚埃倫牽起楊若如的手,往自己的二手小轎車的方向走去:“我請你吃午飯。”“嗯,好。”楊若如根本沒有了拒絕的理由。地球一直會轉(zhuǎn),也許你覺得你的世界崩塌,可時間不會停止,當(dāng)指針不斷在表盤上環(huán)繞,沒有歲月不能夠愈合的傷口,只有忘不掉,放不下的愛情。☆、ThisistheendIVChapter.159“方英梅?方英梅太太?該吃藥了!”年輕的護士第一天上班,顯然沒有多少經(jīng)驗。因為實在是沒有多少準(zhǔn)備所以拖延了時間,所以現(xiàn)在晃得手忙腳亂,再不給這個太太喂藥,她就要錯過下班時間的第一班巴士了。坐在病房里的中年女人笑瞇瞇地看了護士一眼,和藹可親地問:“第一天上班麼?不著急,慢慢來會習(xí)慣這里的?!彼齽傔M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是那麼喝她說的?,F(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不知道多久,她早就不再記住日期,也成了這里的一份子,習(xí)慣了這里的節(jié)奏。護士走上前,瞄了一眼女人胸前的名牌,肯定了她就是自己要找的病患,她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張名單表,在中年女人的名字後打上了一個勾:“方英梅太太,你得吃藥了。”說完,護士為中年女人倒了一杯水,順帶著將幾個白色的藥片放入了水中:“來,水溫現(xiàn)在正好不燙嘴,也不涼,快喝了吧?!?/br>中年女人并不抵抗,她依舊還是保持著一樣的笑顏:“我正好口渴了,謝謝你護士?!?/br>年輕的護士看著眼前的中年女人,心里覺得可惜。一樣都是精神病療養(yǎng)院的病人,有一些天天胡言亂語,疑神疑鬼或者裝瘋賣傻,可有幾個,如同眼前這個方英梅病患不但和善,而且還一直笑瞇瞇的。若不是護士受過這方面的醫(yī)學(xué)教育,普通人一看,一定不會知道這個女人有精神上的障礙。“噢,對了,方英梅太太,有個小夥子說是您兒子要見你呢,我現(xiàn)在就讓他進來?!币娭心昱撕攘怂幩?,護士忽得又想起了一直還在等待的帥氣男子,她臉一紅,急急忙忙去給病房外的男人開門。門被推開的聲音有些刺耳,可畢竟療養(yǎng)院上了年代,中年女人也逐漸習(xí)慣了這些不和諧的聲音。她不抬頭一眼,淡定地說道:“你來了啊。”“嗯,我來了母親?!彼行┣敢獾穆曇繇懫?。因為公司那里實在是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所以他回到A城之後至今才決定來探望自己的母親。女人頭一偏,不熟悉這個聲音。她抬起頭,仔細地打量了男子許久:“你是我兒子?”好像和她印象中的兒子不太一樣。好像比她印象中的兒子更成熟。好像比她印象中的兒子見到她時更開心。男人走到中年女人的跟前,他蹲下身,握住了她被時間侵蝕的雙手:“嗯,母親,你好好看看我?!?/br>中年女人湊近男子,覺得似曾相識,卻又說不出是哪里,或是什麼時候:“你是不是長得,像我丈夫?”她早就忘記了她丈夫的樣貌,所以她才無法認(rèn)出眼前的這個兒子。嗯,對,一定就是這樣的。男子輕輕一笑,沒有覺得悲傷,只是無比慶幸能夠在這一刻如此坐在自己母親的身邊:“嗯,像父親。你可還記得他?”中年女人搖搖頭,有些不知所措:“你可會怪我忘了你父親?”現(xiàn)在的她根本就分不清回憶,那些回憶更多只會在她睡覺時以夢的形式出現(xiàn),然後在她醒來的那一刻,不留下任何痕跡,她依舊記不得太多。就連現(xiàn)在當(dāng)下的記憶,她都有些模糊,分不清事情發(fā)生的前後。男子并沒有露出任何不滿的神情,他將中年女人的手湊在嘴邊吻了吻,感慨地說道:“我怎麼會怪你。他不是個好父親,你不需要記得他?!?/br>“對不起,我不太記得你?!敝心昱税脨赖?fù)u了搖頭,硬是逼迫著自己從腦海那些混亂的思緒里整理出一些可用的信息,“但我應(yīng)該是愛你的?!?/br>他應(yīng)該是她的兒子。因為她看到他時,大腦下意識出現(xiàn)的畫面,就是模糊卻又感覺真實的一家三口。“母親,你好好想想?!蹦凶訉⑹址旁谥心昱思珙^,像是安慰,像是在給予她力量,他看向窗外,指了指窗外的一大片火紅,“母親你看那里的紅楓林多美。你還記得A城外那片紅楓林麼,我小時候你帶我去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