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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婆子觀察真是敏銳,剛剛自己的一時不察就被捕捉到了,未央宮,皇后好騙,但這李嬤嬤難瞞!以后她若是要利用皇后干什么,定然要躲著這李嬤嬤一些。李清瑟到桌子上取了清水,端到了李清睿面前。一只手輕輕扶起他的頭,另一只手將杯子放在他的唇沿。他剛剛蘇醒,喝一些溫水是有好處,可促動腸胃蠕動,有助于促進血液循環(huán)。這些常識,她還是知道的。之前因為蘇醒與心痛,李清睿真情流露,但現(xiàn)在看到李清瑟詭異的舉動,他也順著剛剛清瑟的偏頭看到門上的黑影——有人偷聽!李清睿馬上就知曉了是誰在偷聽,母后能安穩(wěn)不被斗倒,全是忠心耿耿的李嬤嬤的功勞,這李嬤嬤心思極其敏銳,自責剛剛自己太過疏忽,竟被李嬤嬤發(fā)現(xiàn),失策!溫水入口,覺得有了力氣,他不得不贊嘆,瑟兒聰穎,只可惜……想到這,他再次暗淡。將一杯水慢慢喂他喝下,他的神色盡收清瑟眼底,“睿,我沒失身。”終于還是沒忍住,她伏在他耳機輕語。“咳咳……咳咳……”李清睿本慢慢咽水自責,乍一聽清瑟的話,驚喜之余嗆到,但他絲毫不在意,一個翻身,用全身最后的力氣將這個無時無刻不在自己心中的女子狠狠抱住。太好了!太好了!李清瑟一愣,隨后又釋然,伸手將空了的碗小心放到地上,想了一想,也伸手慢慢摟住了他的背,發(fā)現(xiàn),他瘦了,想必是內(nèi)力盡失后又連日勞累,如今又連續(xù)兩日一夜昏迷?!皩Σ黄穑屇銚牧??!彼穆曇艉苄。苋?,卻讓他很滿足。李清睿自詡是個冷靜之人,但每一次冷到李清瑟就總是失去冷靜?;叵胍幌乱灿X得自己可笑,李清瑟是個什么樣的女子,他應(yīng)該早就知曉,怎么還會覺得她會被……“那床上的血是什么?”他輕聲問,抬頭看了一眼門,門上無黑影,說明沒人趴著偷聽,但謹慎為先,還是將聲音壓得一低再低。李清瑟突然覺得很好笑,撲哧一下,竟笑了出來,而后覺得尷尬,人家為了他被折騰成這樣,她還能笑得出口?!斑€能是什么,你不問青紅皂白地將崔茗寒打了一掌,他吐的血唄。”說完,清瑟又想到了什么,趕忙問。“睿,你的身體如何?前幾天幫我打通任督二脈耗費你所有內(nèi)力,如今恢復了嗎?”李清睿輕輕笑著,“放心吧,恢復了。”其實只恢復了四成而已,不然那毫不躲閃的崔茗寒,定然絕無生還?!澳翘斓降资窃趺椿厥??”清瑟將他放平在床上躺好,雙手支著腮,微笑著看著李清睿,不知為何,她竟然覺得兩人如此平靜相處沒由來的平和,這幾日煩躁的心逐漸平穩(wěn),太子,一向都是這樣的男子,溫潤如玉,雖然她知道這只是其假面。“母后和梁貴妃各推薦一人做駙馬,這件事你知道吧?”她問。“嗯,母后向父皇推薦的是崔茗寒,而梁貴妃推薦的是驃騎將軍梁允厲?!彼稹?/br>清瑟輕笑,“所以啊,母后和梁貴妃定然想辦法走一些捷徑,將生米煮成熟飯是最簡單的方法了,母后自然是去做。睿,你也別怪母后,聽說那梁將軍此時在邊關(guān),若不在邊關(guān),我估計梁貴妃也得用這伎倆?!焙髮m女人最拿手的三大藥——春藥、毒藥、墮胎藥。李清睿長長嘆了口氣,“你……喜歡茗寒嗎?”崔茗寒也是無辜的,卻被自己狠狠擊了一掌,茗寒是他表弟,從小便對他尊敬有加,而他這個當表哥的卻如此不問青紅皂白,實屬不應(yīng)該。“不喜歡,我和他沒什么交情?!崩钋迳茏匀坏幕卮稹!安贿^那梁允厲就更不喜歡了,我都沒見過,都不知是方是圓?!?/br>“瑟兒,你喜歡我嗎?”他輕聲問,打斷了李清瑟的抱怨。“……我……”她愣住了,本以為自己能馬上拒絕,卻發(fā)現(xiàn)這話說不出口。兩人再次僵持。最終,又是李清睿的長嘆氣,“其實嫁給茗寒也好,這孩子雖容貌出眾,才情凜然,卻從小潔身自好,是個難得的男子,況且,若你嫁給了他,最起碼不會受到欺負?!?/br>李清瑟面部有些僵硬,想笑,想貧,卻怎么也無法做到,只能皺緊了眉頭,忍著眼眶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淚水,狠狠點著頭。她不敢閉眼,只要雙眼稍稍一動,那眼淚會奪眶而出。他怎么就不為自己想想?那么痛快地為她打通任督二脈,帶著虛弱的身子出差歸來便前來救她,因為這件事整整昏倒了兩天一夜,如今,他絲毫沒埋怨她半句,相反,還在考慮著她的未來。若她不是穿越而來,從來便是這幅身子,被李清睿一直喜歡的就是她本人,那該多好?若她不是這該死的公主,他不是太子,兩人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馬多好?若她不是已決定和東傾月在一起,那該多好?李清睿虛弱地笑,伸手輕輕拂去她面頰上的淚水?!吧獌海惴畔滤邪?,只想著你與我,你李清瑟與我李清睿,不想我們的關(guān)系,不想我們的身份,不想其他人,回答我一個問題,可好?”她點了點頭。他笑了,本就溫潤如玉的面龐更為親切和藹,帶著包容與期待,“瑟兒,給我個機會,好嗎?”李清瑟一愣,萬萬沒想過他問的竟是這個最難也是最簡單的問題。簡單,是因為回答起來,只有好與不好,不用累牘而語;難,是因為兩人之間距離雖近,之中卻困難重重。他沒催促,一雙眼靜靜地看著她,如同海洋一般,溫柔滴將她沉溺。她看著他的眼,仿佛被催眠了一般,愣愣地點了點頭,她的腦海是空白的,此時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決定。他笑了,露齒而笑,他的牙齒潔白整齊,為他本就出眾的面容更增光彩。李清瑟突然想起,太子經(jīng)常笑,不爽朗,不陰沉,不狡猾,不冰冷,永遠是微微勾唇而笑,謙和卻與人保持著距離,好像與誰都很近,卻又好像與誰都很遠。只有對她,他是真正敞開心扉。“瑟兒,我累了,我休息一會。”李清睿閉上眼,平躺下,靜靜地說著。他有一雙十分有魅力的雙眼皮,褶皺均勻,不大不小,睜開雙眼,那深邃的目光便帶著睿智,閉上雙眼,微微在眼縫之上又有一些調(diào)皮。他的睫毛不是特別長,卻濃密,優(yōu)低調(diào)、優(yōu)雅。他的鼻梁很直,很高,他的側(cè)面很美。李清瑟猛然一驚,竟發(fā)現(xiàn)自己在欣賞男色!她竟然在欣賞男色!她分明就不是在意人皮相之人,如今卻……感覺到好笑。罷了,他睡了,她卻很亂,去御花園走走吧,平靜下心情。沒想到的是,她轉(zhuǎn)身之際,手卻被人抓住,是李清睿。那剛剛閉上沒一會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