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二 哨所
章二十二 哨所
哨所,也被稱為哨塔,是軍中安全級別最高的建筑之一,因此被設(shè)置在調(diào)控中心西翼的五十米遠處。當莫漓乘著車到達哨所樓下時,夜色已徹底覆蓋。 張知樸從車尾箱里提出一大包東西,說: 這些你收好了。 莫漓簡單看了看,里面有幾管包裝在玻璃盒內(nèi)的藥劑。這些東西她有所耳聞,但從未見過。據(jù)說是從瘴氣深處冒著危險采集回來的,能滋養(yǎng)身體,十分珍貴,在外界千金難求。 張知樸手上這幾瓶無疑是軍中專門發(fā)放給他的獎勵。 莫漓心中一時間涌上無數(shù)念頭,最后鄭重地謝過了張知樸。向?qū)鷣硎芗に赜绊?,體質(zhì)會比普通人差上許多,莫漓從小一直發(fā)狠地折磨自己,鍛煉身體素質(zhì),現(xiàn)在也才達到了正常女性的水平。對于送上來的這些藥劑,她不會拒絕。 林千山在旁邊悻悻道:等下個月我的貢獻點到了,我給你換更好的。 莫漓笑了笑,林上校,那我等著你的承諾。 因為歷史上幾次性質(zhì)惡劣的軍中輪jian強jian案,哨所內(nèi)部禁止士兵和軍官們進入。負責安保和清潔的是服用特殊藥物的后勤人員,在向?qū)Оl(fā)情期也可以保持理智。 所以,哪怕張知樸和林千山是基地的門將,也沒有這個特權(quán)進入哨所。 兩個男人把莫漓送到哨所入口就止步了。張知樸說: 莫漓,我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平日生活里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和千山,行事不用拘謹,要知道你背后有我們,哪怕捅破天,我和千山都能夠把你的窟窿背下來。 張知樸隱蔽地改變了稱呼,成天叫莫向?qū)?、張大校這些的,不利于增進感情。 這說明和基地向?qū)兇蚪坏罆r可能會有麻煩?所以張知樸在暗示他們可以罩著我?莫漓念頭一轉(zhuǎn),笑著答應(yīng)了張知樸。但實際上,她可不會愚蠢到洋洋得意地自曝身份,然后被眾人同仇敵愾。艱難地在下層城市生活了這么多年,莫漓對人際交往還是有點小心得的。 莫漓按照腕表收到的郵件指示,乘電梯到了六樓。她現(xiàn)在手上的表是軍部特供的,不僅款式嶄新,功能強大,還自帶信息加密,價值比起市面上最昂貴的通訊表還要高。至于原來那一副,已經(jīng)被沒收了。莫漓原本計劃今年莫衍生日給他買塊好表,現(xiàn)在看著自己手上只有唏噓和苦笑。 走出電梯,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安靜的長廊。兩翼的房門錯落分布,中間是一個活動室,有著開闊的落地窗,布藝沙發(fā),小茶桌和咖啡機。與軍隊的整體設(shè)計風格截然不同,這里反而充滿了生活氣息。 下一刻,莫漓感受到了打量的目光幾個原本正在悠閑瀏覽電子屏的女人抬起了頭。 莫漓朝她們笑了笑,開始尋找自己的房間號。一道驕橫的女聲在身后響起:喂,新來的,你的房號是多少? 莫漓停下腳步,612。怎么了? 原來是你。能不能把這間讓給我?我們換一下? 莫漓回頭?;顒邮也AчT邊站著一個五官嬌小,大波浪卷發(fā)的女人。對上莫漓的視線,她挑了挑眉,你愿不愿意? 不換。莫漓干脆地拒絕。雖然她壓根不知道612的情況,也無所謂自己住哪里,但明顯是有人要給她一個下馬威。這次忍讓了還有下次,她們只會覺得自己好欺負,更加猖狂。 話一說完,莫漓轉(zhuǎn)身就走,也不在乎她們的反應(yīng)。在走廊東面的盡頭,莫漓找到了612房。她正在用指紋認證打開房門的時候,隔壁613突然拉開一條小縫。 一顆毛發(fā)蓬松的頭顱探了出來,謹慎地瞥了一下活動室的動靜。見卷發(fā)女人已經(jīng)離去,她長呼一口氣,示意讓莫漓進去聊。 你笨不笨吶?剛一進門,莫漓就噼里啪啦地挨了一頓罵,那可是薛婧!你怎么敢得罪她? 誰?莫漓愣了下。 看到莫漓無辜疑惑的眼神,女子瞬間來氣。你裝的嗎?怎么可能不認識她? 我新來的。昨天晚上從主城飛過來。 薛婧就是從主城哨所畢業(yè)調(diào)過來的!女子抓狂地抱住腦袋,哎,不管了。我叫胡小紅。喂,別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我生來就倒霉,連爸媽給我起的名字都一樣的遜!你再這樣,我就轟你出去了! 莫漓勉強壓住翹起的嘴角,說:叫我莫漓就好。薛婧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得罪她了? 胡小紅長著圓滾滾的下巴,但此刻下巴繃得很緊。612的視野和采光是這一層最好的。而且它的上一任主人是何璐!自從何璐一年半前被調(diào)去北方,這間房就被空置了。薛婧一直想住進去,畢竟大家都認為她是何璐第二。 莫漓倒是知道何璐這個名字。作為目前聯(lián)邦內(nèi)僅有的幾個S級向?qū)е?,何璐的名聲哪怕是在野生向?qū)?nèi)也一樣響亮。 所以為什么把我分配到這里?這不是給我惹麻煩嗎?莫漓扯了扯嘴角,轉(zhuǎn)而問道:那薛婧呢? 她是我們這里唯一一個A+級向?qū)?,被評為未來五年內(nèi)有晉升S級向?qū)У臐摿?。不止如此,她的哨兵們也很可怕,比如最厲害的那個叫高偉奇,是張大校的下屬,不僅權(quán)勢很大,也很受張大校的器重。 張大校? 喂,這個基地只有這一個張大校好吧?你這又是什么眼神,奇奇怪怪的。我這也是想幫你,因為我也......胡小紅臉色一暗,我進哨所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公民,無權(quán)無勢,天賦也不好。薛婧對我已經(jīng)......唉,不說了。 所以你真的打算和薛婧硬杠?如果現(xiàn)在去找她道歉,還有挽回的機會。胡小紅嚴肅地說。 我看你是不是曾經(jīng)和薛婧杠過?見胡小紅點頭,莫漓說:那一次的后果是什么? 她讓高偉奇和她的其他幾個哨兵,把我的哨兵們以軍中格斗的名義打了一頓,足足養(yǎng)傷半個月。我的那幾個男人都是普通的士官,軍銜最高的是任文宣,也只有中尉。根據(jù)規(guī)則他們不能拒絕。 你既然來了這里,就肯定是分配了哨兵。薛婧做事一直很蠻橫,你的哨兵們怎么保證安全? 沒事。我樂意見他們被打。莫漓一想到下午自己被兩個男人榨干,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就牙癢。 胡小紅拍了拍腦門,認為莫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會坑慘她自己的哨兵。 誒,等等!在莫漓離開前,胡小紅叫住了她,你的哨兵有哪些? 莫漓不打算透露張知樸和林千山的身份。就在她思考如何應(yīng)對的時候,腕表彈出一封郵件,通知她第三位哨兵分配下來了。 目前只有一個。莫漓照著郵件里寫的名字念道,蔣鹿。 蔣鹿?沒有聽過的名字。以胡小紅的消息靈通程度,很可能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士兵。胡小紅暗嘆一聲,打算聯(lián)系任文宣給莫漓的哨兵一個提醒和照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