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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有微微的濕意,溫道臨大急,“快解開。”江嵐緊緊地抱了他一下,然后松開了手,她擦了擦眼睛,抬起頭看著溫道臨,目光沉著堅定,“師傅,我去找藥,只有我才能找得到,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事情因我而起,就要由我來終結(jié)?!?/br>她不再看溫道臨的臉,也不管他說什么,把攤開在面前的油布一卷,又把他取出的銀錢都放到了自己懷里,轉(zhuǎn)身毫不遲疑的走出了房門。她快速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包袱早在她今天早上回房時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現(xiàn)在只是把從溫道臨那里拿來的油布,銀錢和金創(chuàng)藥塞進去就好了。她把布條仔細地纏在臉上,把臉包成一個木乃伊,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然后再戴上那個長布幔斗笠遮住上半身。這下子她才覺得既安全又保險了,就算斗笠掉了她也不用怕了。想不到任務(wù)來臨獨自出去的時間這么快就來了,江嵐真是又高興又傷心,又興奮又害怕。她環(huán)顧四周,獨自緬懷。在這個屋子也已經(jīng)住了兩年,現(xiàn)在終于到了離別的時刻,天下果然沒有不散的宴席。江嵐忍住心頭涌起的陣陣傷感,忍住再去看一眼溫道臨的沖動,背起包袱走到院子里,牽出那匹赤色馬,走出了院門。“阿赤,咱們走?!苯瓖乖俅慰戳艘谎凵较逻@間孤獨的院落,飛身而上,打馬而去。不能再耽擱了,事實上她由于擔心會有敵人來犯,也不敢用全部內(nèi)力給溫道臨點xue,她沒有把握他什么時候會沖開xue道。在上官紅的人到之前,即使他沖開了xue道,也沒法立刻動身出發(fā)去找她。而她也只能利用時間差,盡可能的跑遠一點。等到跑遠了,他自然也找不到她了。這是自己到這個世界后首次單獨出行,要說不害怕,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她邊跑邊給自己打氣。沒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找解藥嗎?要知道,自己算是幸運的了,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出去找解藥了。以前那次就是上崗前的培訓(xùn),現(xiàn)在終于輪到她自己獨當一面了,要感謝領(lǐng)導(dǎo)給自己這個機會啊。她邊跑邊想,自我安慰,自我鼓勵,苦中作樂。就見快馬飛馳奔騰而過,她已經(jīng)跑出很遠了。卷一第二十八章客棧里的消息小西說要北上,卻沒有明確的告訴在哪里。江嵐沒有這個世界的地圖,一點概念也沒有,初時也只是想著要快點出發(fā)離開,隨便順著路就跑了。目標不明確,路也不認識,也就是有路就走的狀態(tài),江嵐想,不管如何,先遇到個人再說好了,總會找到北上的路的。這樣跑了很久,累得江嵐眼也睜不開,遠遠地出現(xiàn)了城門。江嵐停馬遠眺,居然是寧城,想起來自己一年前就到過這座城的,而且給她留下了很壞的印象。看起來,寧城是離他們家比較近的一個城市。江嵐沒有力氣去計較這座城市給自己的觀感,在馬上顛了大半天,而昨夜遇襲精神高度緊張,后來又幾乎沒睡,不過微微合眼更是噩夢連連,肚子很空卻也不覺得餓,雖然從昨晚到現(xiàn)在幾乎是滴水未進。江嵐頭昏眼花,隨便找了一家客棧,把馬交給小二,要了一間二樓的普通客房,連飯也沒吃摘掉斗笠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等到她睜眼醒過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她睜開眼,看到頭頂陌生的帳幔,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離家遠行了,并且也許以后都將是自己一個人獨行。江嵐丟掉心里的惆悵,這才爬起床,問小二要了熱水,解開臉上的布條略作擦洗,然后又纏了上去。她帶好斗笠,走下樓去大廳里用早飯。本來這也是可以在房間里解決的,可是如果她不和這個世界多做些接觸的話,又哪來什么解藥的信息呢?兩眼一摸黑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讓她如同無頭蒼蠅一般沒有目標。要說探聽小道消息的地方,還有什么比得上客棧飯?zhí)媚亍?/br>由于是早上,大廳里人不是很多,稀稀落落。她選在一個角落坐下,要了碗稀粥,兩個饅頭,一碟小菜。她靜靜的掰著饅頭送到嘴里,間或喝一口粥,卻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壁角。旁邊位子上坐著一老一少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話,年輕的那個說:“唉,自從三王爺自請去了湘城,這寧城就很無聊了?!?/br>“什么無聊?我覺得寧城現(xiàn)在才名副其實,安寧多了?!蹦昀系姆磳?。“安寧有什么好,什么大事也發(fā)生不了,實在沒勁,以前多熱鬧。”年輕人嗤之以鼻。“熱鬧個屁,天天有人死掉,要不就是誰家孩子不見了,誰家老婆又跟人跑了,糟心?!蹦昀系牧R道。“又不是你家老婆你家娃,你糟心什么?”年輕人笑他,又低頭擠眼輕聲說,“你說,那些失蹤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和三王爺有關(guān)?”“這也是你能說的,不想活了?”年老的抬頭看了看四周,“誰知道他的探子在不在這里?!?/br>“他不是走了嗎?”年輕人不屑。“又不是不回來了,這里可是人家的封地。聽說這次是為了抗擊南蠻自請保衛(wèi)南疆去了?!蹦昀系挠终f。“不是已經(jīng)停戰(zhàn)了嗎?再說了南疆那邊不是有鎮(zhèn)南將軍鎮(zhèn)守嗎?怎么又要他去了?”年輕人疑惑。“誰知道,不是說鎮(zhèn)南將軍惹怒了皇上被調(diào)回來看守皇家山陵了?”年老的搖頭,“都是些什么事?想當年,咱們寧城,夜城和衛(wèi)城三城合一為大晉城,抗擊尊國入侵,當年的晉王殿下何其英勇,晉城百姓安寧,風光無限,如今,哎,不堪回首?!?/br>“得了吧,你,都幾十年前的事了,還拿來說,尊國都失蹤二十年啦。快點吃了走人,又來羅嗦,煩死個人?!蹦贻p人不耐煩了,催促著起身走人。江嵐在一邊聽著,原來那個討厭的王爺不在這里了,怪不得進城時很少看見身著黑紅相間官服走動的人。江嵐上次回去后特意問過溫道臨,三王爺司馬連,是當今圣上司馬堇(qin)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據(jù)說兩人自幼關(guān)系甚好,因此頗得司馬堇的信任。當時司馬家族還有一些皇子,卻在太子司馬堇登基后陸續(xù)非正常死亡,有的病死,有的遇到天災(zāi)人禍而亡,基本上都是死于非命,唯獨剩下一個司馬連,后來就來到了封地,這也已經(jīng)過去很多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