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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童瀞無法想像:萬一醒來後,一切都與現(xiàn)實毫不相符,丈夫并不在她身邊守候,那她該怎麼辦?而像是已明了妻子那無法言諭的不安,齊真河再次俯身吻了吻妻子艷紅的唇瓣,那溫和如清水般的清澈眼神像是在對著她保證:吾愛,一切都不會有任何改變,不管任何時候,我都在!相信我!於是,在這樣如水般清朗溫柔的眼神下,童瀞放下了一顆旁徨不安的心,重新再投入這場男女的交歡之中,直到丈夫在她的體內(nèi)射出溫暖的熱液;直到夫妻倆人在休息、歡愛這樣重覆了好幾個循環(huán)之後,齊真河的男根在妻子不舍的眷戀下沒有抽出。夫妻兩人就這樣相擁而眠,幸福似乎已經(jīng)垂手可得,兩人微笑的表情,都是一致的溫柔與甜蜜。但正如同童瀞內(nèi)心深處最害怕的事實:美夢,向來,便從沒有沉浸得這麼長過。已經(jīng)陷入深層睡眠的他們都不會知道:當他們放心閉上眼睛的同時,這場夢境,已經(jīng)清醒。他們更不會知道:夢醒之後的不久將來,他們夫妻兩人要面對活生生的殘忍現(xiàn)實與真相…………第060章殘酷的真實5-1「她目前的狀況如何了?」在這間散發(fā)出nongnong書卷香味卻又設計得十分寬廣;構造簡單自然的書房內(nèi),望眼可及的大型書柜一一按照次序,井然有序的一一排列著;造價不斐的厚實硬木書桌和兩旁雕著栩栩如生的騰龍書椅正坐著一個人,他背對著來者的同時,也用著溫文敦厚的嗓音緩緩的向著離他有數(shù)十步之隔看似十分秀麗的影子的詢問道。「目前有歐陽在老宅隨時候著待命救治,她目前沒有任何生命上的立即危險!」發(fā)話嗓音十分的年輕,也十分的恭敬。「桃嬪,你似乎沒有掌握到我想要知道的重點,我要知道童瀞在被上官開陽帶走之後,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我要知道她從那之後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所有詳細狀況!」發(fā)話的嗓音仍是不慍不火,溫和得毫無一絲火氣,但那個名喚為桃嬪的女子的身影卻忍不住發(fā)了個寒顫。因為只有她才能夠完全的了解與明白,在那道看似溫和清幽的嗓音的背後,有多麼壓抑克制的忍耐,忍著那滔天怒火般的狂怒,也只有她能夠完全明白,在那冷靜自持的淡然外表下,有多麼火熱激動的靈魂,只為了他心中的她而燃燒。他專注的、在意的、執(zhí)著的、追尋的甚至是渴望的?都不會是她,永遠,他的心,總是落在那遠而又遠的遠方,他總是讀自在?他追也追不上的遠方。「童瀞先後遭到了上官開陽及上官隱月他們的輪暴,正因為如此,才會使得她差點保不住腹中的胎兒,而童瀞目前仍陷入昏迷,所以上官開陽才會緊急召來歐陽要他隨時在老宅待命診治童瀞!」秀麗的嗓音平用著毫無頻率起伏的聲調(diào)一五一十訴說起童瀞在失蹤後所發(fā)生的狀況。「能再確切的知道她目前的狀況嗎?」在聽完女子回報後,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停頓,他幾乎忍不住要為這個溫柔如水,內(nèi)外皆善的秀雅女子深深嘆息,她遭遇了,是一個女人所最不能忍受的、也可說是慘無人道的對待,即使之後能順利的將她救回,但那麼樣深沉的痛苦與絕望,另一個他能花多久的時間讓它消除甚至是永遠消失呢?爾後,男人帶點空悶的聲音彷佛自遙遠的那端傳來。「童瀞被安排在特殊的病房,四周都派有特別的護衛(wèi)在看守,除了歐陽及負責照料她的歐陽孫女,以及上官開陽他們六個人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踏入童瀞的病房去探視她!」桃嬪的嗓音仍舊平穩(wěn)的毫無起伏。「歐陽的孫女?!上官開陽和上官隱月或許不懷疑歐陽祖孫,但其他人難道就沒懷疑過?尤其以鳳忍的個性來說,他不可能會放任陌生人接近童瀞!即使那是上官開陽所信任的下屬也一樣!」「鳳忍一開始的確是打算對歐陽的孫女痛下殺手,若不是上官開陽及上官隱月他們兄弟倆的保證,此刻歐陽孫女已命喪於鳳忍手下!」「寧可錯殺一百,也不縱放一人這才是鳳忍的行事風格,你明日即將進入老宅去照料童瀞,行為舉止一切都要多加小心,不要讓鳳忍或是其他人抓到任何破綻,否則,一旦萬一發(fā)生了任何事情,連我都救不了你!」「桃嬪知道,萬一真得出了什麼事,桃嬪會立刻自行了斷,絕計不會連累您的!」聽著女子話里倔強的乖順,男人這回終於忍不住輕輕的出聲嘆了口氣,他悠悠的說:「無論如何,不到最後關頭,不要輕言傷害你自己或是放棄你自己的生命,不要隨便浪費了我當初救你的本意!」因為這段話,一直低頭等候的桃嬪,終於抬起了頭,神情復雜的望著背對著她的男人,但卻只能看到那寬廣的椅背;卻只能看到那刻畫得栩栩如生的空中飛龍盤踞,她始終只能透過物體所襯托出來的背影來看著他,這樣明顯又生冷的差距,一如她與他,不論韶光如何的奔流,他們卻始終只能停留在原點。在那似近卻又模糊的遙遠記憶中,他始終依然是當年那個溫和仁慈得近乎是圣人般的男人;在那場被所有的摯親最愛都拋下的那個雨夜;在那場似乎全世界都群聚而來的所有孤寂寒冷中:她在那樣的夜里哭著;喊著;求著,用盡所有一切想要拼命生存下去的本能,只為了拒絕死亡的擁抱。他的雙手,如同春日般的溫暖,足以驅散她由內(nèi)到外的所有寒冷,他的懷抱,如同微風般輕拂,足以融化他由里到外的所有不安,在被他抱起的那一刻,在看過他那溫柔憐惜的眼神後,她便發(fā)誓,此生,她的生命只屬於他一個人。她多想在他面前展現(xiàn)出她小女孩氣的那一面,但他的冷漠始終令她怯步;她多想和他面對面的直視,自她滿十四歲之後,不慣做什麼,他都便再也不肯和她面對面了,連說話,都只能看著背影回答,一如現(xiàn)在--男人的背影已經(jīng)呈現(xiàn)明顯的僵化,桃嬪戀戀難舍的看了他一眼,隨及轉身輕輕的退出了房間,將滿室的寂靜,原封不動的還給他。情況終於變得棘手,也超出他原先預期的復雜,他們這些禽獸竟然聯(lián)手輪暴了童瀞,那斷然是不會輕易就放了她,而童瀞現(xiàn)在腹中又有了真河的孩子,難保已經(jīng)喪心病狂的他們,不會突然對這孩子痛下殺手--真河的孩子呀!鳳鳴青僅存的唯一血脈,即使要他付出一切,都要讓這孩子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