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神女
【二】神女
詭譎而又神秘的吟唱聲隨著一絲燭火在黑暗中搖曳。 大殿金頂石壁,雕梁秀柱,彰顯榮華富麗,一個頭發(fā)烏黑的女子雙目緊閉,將手中一束緋紅麻繩編制捆綁而成的艾草束扔進了熊熊篝火之中。 愿神顯靈,予眾福報,陰兇陽吉,趨吉避兇。女子雙手合十,隨后一雙雪白玉手前后交疊祈禱,緊接著一陣大風颯颯襲來,吹的人汗毛豎起,冷汗直流。 神殿下身著華服的達官貴族以為神明降臨,立即叩頭以示敬意,眼神中無不流露出敬佩之色。 片刻后,屋內變得寂靜無比,呼吸聲清晰可辨,明明無事發(fā)生,卻讓人莫名緊張,一股不安與焦躁感緩緩蔓延開來。 大人不必過多擔憂,福報將至。女子淡淡說道,神色莊重,她終于睜眼,一雙淺棕色瞳孔在黑夜中爍爍發(fā)光,直視便會讓人心下生寒。 聽聞神女精通卜卦占星之道,還能通靈祈福,求雨求風,頗得圣上重視,尋常官臣唯有在祭祀之日才能一睹神女芳容,而這次他是因先前治水有功,博得圣上欣賞,才斗膽想要見過神女,替自己體弱多病常年臥床的女兒算上一卦,看看是日后否能有所轉機,倘若神女愿意出力為自己女兒祈福,那更是再好不過。 如今得到答案,此行算是來對了。 勞煩神女了。男人俯身行禮,匆匆退出神殿。 張毓兒呼出一口濁氣,抬手用衣袖別去額前汗水。 聽到男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她才放下心來。 雖說自己是通靈神女,神力卻也微乎其微,早前因祖上得罪神明受到詛咒,此后代代神力傳女不傳男,只能靠外來人傳宗接代,至張毓兒此代已是窮途末路,再過幾代通靈能力估計也就會消失殆盡。 這件事一直是秘密,因為張家世代為皇族出力才得以榮華富貴衣食無憂,若是被知曉神力減弱便會遭遇滅門。 但邪乎的是,張家女子一直以淺色瞳孔為鮮明特征,在當時幾乎是靈異現(xiàn)象,因此外人對她們的通靈能力深信不疑。 神女,可以入浴洗去污濁了。 一小童微微頷首,不知何時站在張毓兒身后。 張毓兒點頭,她頓了頓,這才開口,靈兒,待會神婆來了,你和她說我今日不舒服,把例行檢查略了吧,你也別進來。 神女,不可,靈童乃是皇選之子,奉命伴神女左右,入浴本就是每日固定儀式,還請神女不要固執(zhí)。喚作靈兒的女童冷汗涔涔。 僅僅只是一次而已,不會出事。 靈兒立即跪拜,還請神女不要為難我們。 知道了 張毓兒深知無法擺脫,便無奈順受。 她自從出生起,就沒有自由,猶如被囚禁在籠中的鳥,一生被人監(jiān)視,半步都無法踏出神殿,見過的人只有那些前來祈福的貴人們和皇族,以及神殿里的靈童與神婆。 可她確實是厭惡每日的入浴,美名曰洗去污濁,實則是另一種監(jiān)視。 張毓兒踱步離開大殿,靈兒緊緊跟在身后,送她到神湯,金絲楠木大門前站著的,是個年邁老婦,她頭發(fā)花白,身子卻壯實挺拔,一臉諂媚的笑容讓人心下不悅。 神女,恭候多時了。 勞煩神婆了 張毓兒走進神湯,抬手等待靈童為她脫下長衫,內襯,最后是肚兜,每次靈兒為張毓兒更衣時,都忍不住心下暗嘆,果真是神選之人,肌膚雪白吹彈可破,白里透粉,膚若凝脂,全身上下不見一處瑕疵。 兩團白兔傲然挺立,楚楚可憐,乳尖粉嫩,仿佛輕輕觸碰就會破皮受傷,肚臍以下淺淺的溝壑蔓延向下,是最神圣的地方。 女祭司圣潔高貴,向神靈獻出自己的全部,因此需是處子,若有神女犯下yin靡禁忌,偷嘗禁果,便會被亂棍打死。 張毓兒雙唇緊貼,等待神婆靜靜扯掉遮羞的布擋,光潔的陰戶便暴露在外,神婆將張毓兒帶到木制高椅上,她順勢坐下,一邊寬闊的水池里已經(jīng)蓄滿了熱水,蒸汽氤氳了視線。 神女,老身這就開始檢查。 神婆彎腰,伸手撥開張毓兒的yinchun,一絲不茍地查看著。 張毓兒猶如案板魚rou,全裸地坐在那接受檢查,女子本就以讓人看光身體為恥,而這樣神圣的神女,也要接受另一種侮辱,這便是每日入浴前的例行功課。 張毓兒終究沒忍住,冷聲說道,我整日都活在你們監(jiān)視之下,根本不會有可乘之機,再者我乃神女,身負重任,不可能觸犯禁忌! 神婆粗糲的手指仍舊在淺淺翻動,張毓兒吃痛,咬緊下唇強忍聲音。 神婆頭也不抬地說,老身也只是奉命行事,我已經(jīng)伺候了三代神女,都不曾有怨言,只是到了您這兒還請神女莫要怪罪。 張毓兒聽出這人說話含沙射影,暗指她多事要強,這才憤憤噤聲。 語畢,神婆的動作又粗魯了幾分,看到張毓兒憤懣羞恥地別過頭去,她臉上不由得浮現(xiàn)出一絲幸災樂禍。 區(qū)區(qū)旁系,也敢指手畫腳!張毓兒冷哼。 神婆神色一滯,收了手,神女,檢查完了,請入浴。 張毓兒起身,飛快走進浴池,直到溫熱的水沒過肩頭,她失去的尊嚴才得以收回,烏黑如海藻般的長發(fā)漂浮在水面,隨著漣漪擺動。 神婆看著她不可一世的模樣,嘲諷道,雖說老身只是旁系,沒有神力,卻也為皇族效力幾十年,得以圣上重用!還請神女稍稍客氣些! 張毓兒沒有搭理她,靈兒,替我拿皂角來! 神婆見自己被無視,便不再自討沒趣,離開了神湯。 明日老身還會再來! 張毓兒郁結,接過靈兒的皂角,開始仔仔細細地洗起全身來,想要拼命忘記剛剛那種惡心的觸感,恨不得洗掉身上的一層皮才肯作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