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愿賭
第四十六章 愿賭
南漪收斂起笑意,將手中的書攬在懷中,背身快速放回架上,又看都沒看就隨手抽出了本新的。 他目光灼灼,掃過她新拿的那本,笑道,女先生學道深山,果然是諸類都有涉獵,令人敬服。 南漪不明所以,見他盯著自己手上拿的書卷一臉jian笑,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見書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素女經(jīng)。 南漪心頭頓感無力,覺得他可能就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煞星,自從遇著他就沒一件事順心。 她火辣著臉就要把書放回去,結果半道被他截住了,他抽走翻了翻,再抬起頭笑著對她說,此書你可通讀過? 她倒驢不倒架,梗著脖子回他,周人尊黃帝為祖,帝在其位時,廣播百谷,種萬千草木,又作內經(jīng)流傳后世,以弘醫(yī)道,此經(jīng)乃黃帝與素女問曰集成,本就是醫(yī)家世代傳承的精髓,我便是讀過也是再正常不過。 誰知他聞言便吊起眼睛乜視她,涼聲道,你果真看過? 先生生前傳道受業(yè)無數(shù),青囊盡授,可卻從未傳授她任何房中之術,她曾在先生的書房見過此書,始讀不以為意,細看之下大驚失色,慌忙歸位,又換了別的書來,生怕被人發(fā)覺。 南漪豎起眼睛,看沒看過都與你無關,管的忒寬!說著就要伸手去奪,誰知他忽然轉身,邊踱步邊端著書念起來 五征之候,一曰面赤,則徐徐合之;二曰乳堅鼻汗,則徐徐內之;三曰嗌干咽唾,則徐徐搖之;四曰陰滑,則徐徐深之;五曰尻傳液,則徐徐引之你既讀過,可知這里寫的是個什么意思? 滿嘴的yin詞艷語,南漪真想沖過去撕爛他的嘴,可她知道他是故意激怒自己,于是轉身便要離開水榭,可誰知他人高腿長,先她一步擋在門前,反手合上了,看著她笑言,看來女先生在這房中之術上存了個短處,不過沒關系,我原先倒研讀過此書,都說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我倒覺著此話有差,書讀百遍,也不如躬身親踐,你不懂也無妨,待回頭你我可同習,你忘了?我畢竟是你的半個師傅呢。 他見她越發(fā)赤紅的臉蛋兒便越發(fā)覺得有趣,只見她轉身走到桌旁,拾起他方才撂下的,甩了甩冷笑道,正是呢,你方才問我笑什么?我就笑你這人裝腔作勢還研讀佛法?還是你現(xiàn)在手里那本更適合你。 他卷起那書握在手中,負手走向她,一臉的毫不在意,點頭道,你這話不假,我如今也覺著這些椒房秘技之流倒還有些用處,比那些禿驢成日研讀的東西強了何止千百倍,其實我與你一樣,都是隨意抽了本,我也不知道如何就選中了它,真真晦氣。 恬不知恥!褻瀆佛法,也不怕下阿鼻! 誰想他嗤笑一聲,求之不得。語畢,他轉過書桌落座,抬眼看了她一眼,莫名道,你總與我置氣,今天我給你一次翻身的機會,你敢不敢與我打個賭? 南漪直覺要拒絕,可他那一臉輕蔑的笑意惹惱了她,她捏緊了拳頭僵硬道,盡可試來! 你于這中任一頁,你說上一句,我便可默書其后經(jīng)文,直到你叫停為止,以三次為限,若三次中有任何一次我寫錯了或是默不出,都算你贏,你可向我提三個要求,不拘什么,我一概都應了。 說到這里,只見她眼睛都亮起來。 南漪不自覺吞了吞口水,把方才他說的細細在腦中過了一遍,這簡直是樁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這人一身戾氣,拿這佛經(jīng)想是就是裝相兒,如何能默書?便是他原先讀過,這共七卷二十八品,繁冗非常,她就不信他是個博聞強識的,能記住這么多阿彌陀佛,也不知他今天腦子如何就抽風了,竟讓她憑空得了個大便宜!勿說三個要求,她并不貪心,只求一樣,放她回蟒山就行。 因而面露隱隱笑意欲要點頭,誰知他誒了一聲,又道,先別急著應下,我的話還未說完,方才只說了我若做不到的,可若是我做到了,你可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以三搏一,不論怎么看她都是賺的,便是她輸了,若是他讓她做不可為之事,到時她亦有對策,他無非就是對返生香猶不死心,可這事他無能為力,到時還是她說了算,里里外外想通了環(huán)節(jié),一掌拍于按上,她高高在上俯視他,吊起一邊唇角,笑的嫵媚明艷 君子一言! 他仰頭舒笑,愿賭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