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禍起
3.禍起
尖嘴猴腮的男人,看著服務(wù)員恭敬地退出了包房,諂媚地對蔣總笑:您看,這些人都是些賤皮子,非得來硬的才乖。 老胡啊,你就是沖動。帶帽子的男人嘴里責(zé)備,卻滿面笑容。 蔣總,胡先生也是為您不平。我看呀,就得這么來。這娘們也忒不識好歹了。另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捧著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大家都嬉笑著夸獎姓胡的怎么會辦事,這胡總一時間春風(fēng)得意。 這個莫奈小姐,是青城有名的捐客。美艷帶刺,不少人在她身上折戩沉沙,蔣達松對她垂涎已久。為了能把她勾上手,使了多少手段,也沒約她吃上頓飯??伤騺硪槪行櫳矸莸氖虑?,他是不好做的,自然是希望有人能替他出這個頭。 今天在座的都算是蔣達松的左膀右臂,都是人精,十個手指還有長有短,誰又不想在老板面前露臉。只是子夜的老板在圈內(nèi)可不是個好惹的人物,沒有人愿意隨意出這個風(fēng)頭。要是弄不好,馬屁沒拍對不說,指不定弄巧成拙丟了大人。 也就這尖嘴猴腮的胡總,以前就是在道上混得,他初來乍到,只管討好老板,可顧不上想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事情了。眼下他自覺今天壓了其他人一頭,插科打諢地等著老板親自帶著美人來道歉。卻不想服務(wù)員一去不復(fù)返。等了三十來分鐘,臉上逐漸掛不住。 我去找找服務(wù)員,問問他們怎么做生意的。 那股地痞流氓的脾性瞬間暴露,他打開了房門,在走廊上找到了剛剛那個服務(wù)員。見他正推著一個餐車正打算進中間的包房,餐車上擺著幾瓶紅酒。他順手拿過一瓶紅酒,照著服務(wù)員的頭上就砸過去。 嘴里還罵罵咧咧的說:cao你媽,讓你叫莫奈那個婊子過來敬杯酒,你跑到這里來給別人送酒。不給老子面子,老子要了你的命。 紅酒應(yīng)聲而碎,酒液和血液從服務(wù)員的臉上流了下來。他似乎是嚇傻了,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那尖嘴猴腮的男人手上碎了的酒瓶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那尖利的碎酒瓶往他面門戳來。他嚇得閉緊了眼睛。 服務(wù)員沒感覺臉疼,耳邊傳來男人痛苦的叫聲,他睜開了眼睛。看著屋里的客人已經(jīng)走出來了。此刻正捏著那男人的胳膊,將那碎酒瓶反轉(zhuǎn),往尖嘴猴腮的男人臉上扎去,那碎玻璃離痛呼的男人只有一厘米。他松了一口氣,才慢慢倚著墻壁滑下去。 裴毓看了眼暈倒的服務(wù)員,對湊過來的其他工作人員說:先打120。又轉(zhuǎn)頭對著屋里的外甥說:報警,有人搶劫貴重物品,被害人反抗過程中被打傷了。 蔣總一行人聽到動靜過來,撥開人群,走到了前面??吹搅吮惠犞频暮?。他仔細觀察對面芝蘭玉樹的年輕男人,朝對方伸出了手:不知道這位小兄弟貴姓?我姓蔣,不知道我的朋友是哪里得罪了您? 裴毓看了一眼伸過來的手,沒有回握,而是更捏緊了那個尖嘴猴腮男人的手腕。 cao你大爺?shù)模惴砰_老子!蔣總,這小子把我的手扭斷了。 裴毓輕叱一聲:你公然搶劫傷人,扭斷你的手算什么?等警察來了,十年起步。 蘇墨打完報警電話,看著那個男人已經(jīng)變形的手腕,收起了手機,心里為他鞠了一把同情淚。 嘖嘖嘖,犯法犯到他這個一板一眼的舅舅跟前了,還不得被整得脫層皮。他這個舅舅,向來是嫉惡如仇得很。又是個白切黑,整治人的手法層出不窮。不過這個看起來就猥瑣的男人,也不知道哪里惹了他小舅舅。以往遇到這種事,他頂多就是把人救下,公事公辦,并不會將人往死里整。 小兄弟,聽您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是不是有點誤會啊。我這位朋友喝了點酒,脾氣又向來火爆,做事可能不太穩(wěn)妥。不如我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裴毓眼神輕飄飄地瞄了說話的蔣總一眼:誤會?我親眼所見,他搶我的酒。這瓶酒價值80萬美金,服務(wù)員為了保護這瓶酒被他砸傷,生死不知。你說他是你朋友,難道,你們是同伙? 蔣達松聽了這話心里一驚,他仔細看了眼胡總手里的酒瓶,發(fā)現(xiàn)年輕男人沒有說謊。心里不由對這個人的身份有了忌憚。 能坐在中間包廂不稀奇,他也不是不能定。不過低消七位數(shù)打底,卻不是招待誰他都愿意買這張單了。更不用說一口氣點三瓶珍藏級羅曼尼康帝。蔣達松掃過屋內(nèi)幾名比這個男人更小的半大小孩,心里正衡量胡總的價值,值不值得他得罪搞不懂身份的人。 蔣總,他說謊。這個服務(wù)員服務(wù)差勁,說好去找老板,卻半天不回來。我在這里遇到他,他還出言不遜。我兩個爭執(zhí)了幾句才互相毆打起來。尖嘴猴腮的男人在老家沒少進局子,自然知道搶劫傷人和醉酒互毆的輕重。 他一邊摘清楚自己,一邊又和蔣達松暗示,我可是為你辦事。 蔣達松被架起來,幾番權(quán)衡。又笑瞇瞇的沖裴毓說:小兄弟,這里面必然有誤會。我的朋友喝醉了。您看,這位工作人員的醫(yī)藥費,和后續(xù)治療費我們承擔(dān)了,您的這瓶酒也由我來買單,不知可否高抬貴手,放我朋友一馬? 裴毓清冷的眼眸盯著他,正要說話。走廊盡頭傳來了噠噠噠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