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不堅(jiān)強(qiáng)

    許漠煙就跟被踩了貓尾巴一樣，騰得一下跳開，胳膊一揮，把遲暮搭在她身上的手像撣灰一樣甩掉，昂起頭，氣勢不俗地質(zhì)問了他一句：

    滾！你知道我名字嗎？就說認(rèn)識我！

    遲暮被她一連串的抗拒動作推出了幾步之外，但他沒放棄，不死心地站在許漠煙面前。

    許漠煙不想看他，但又做不到忽視他，因?yàn)樗翘焱砩蠈?shí)在是太耀眼。

    名字重要嗎？剛剛你說話的樣子，你拍我手的動作，你的表情，你的語氣，這些還不夠讓我認(rèn)出你嗎？

    遲暮說著說著就笑了，他的牙齒很白，笑起來好像在發(fā)光。

    許漠煙看著他，目光里有小火苗在竄動，但已經(jīng)不像剛剛那么攻勢兇猛。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我也知道你是誰。

    重要的不是你的名字，重要的是你。

    許漠煙側(cè)身想繞開他，聽著這些話，她腦子里一團(tuán)亂，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只是很想逃，但是遲暮比她清醒比她反應(yīng)快，恰好擋在她面前，就是不讓她走。

    還有。遲暮又笑了起來，這個笑容里沒有什么雜質(zhì)，還有幾分憨。

    jiejie。

    我想你。

    許漠煙停在原地，她知道自己那一刻不能控制的情緒是什么了，但就是因?yàn)殡[隱知道，才會在一開始反應(yīng)劇烈得想逃。人到底還是有些虛榮的，抵抗不了一連串的誘惑。

    她在那一刻想到了曾經(jīng)和遲暮在一塊兒的輕飄飄快樂如風(fēng)的日子。

    偷偷摸摸，天理不容，卻理所當(dāng)然。

    她看著遲暮，感到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他就在那時(shí)靠近了。

    帶著一股恰逢時(shí)機(jī)的勇敢和熾熱，不顧一切地闖了過來。

    他一聲不吭，卻精準(zhǔn)直接地把許漠煙一把拉進(jìn)了懷里，低頭捧著她的臉就是一個深吻。

    那個吻能讓人窒息。

    許漠煙模模糊糊地眨了眨眼，回應(yīng)他時(shí)才愣愣垂下了手。

    久到那份沖動都平息，遲暮放開她，眼里看著她，笑里帶著幾分得逞的得意。

    許漠煙抬頭看到深藍(lán)色夜空那幾顆閃耀的星星，她有幾分難以自控，所以此時(shí)又慫又迷茫。

    我想出去玩兒！她突然舉起手臂，像個小孩兒一樣歡呼一聲。

    好哦！那我們一起出去玩兒！遲暮配合她一起傻笑。

    我想去海邊！許漠煙突然興奮地設(shè)想起來。

    好！那邊就是海，我們一起去！遲暮就指著她身后，揚(yáng)了揚(yáng)眉。

    我要到深海里游泳！

    好！游泳～

    我要游到海底，然后住下來，要是住膩了海底就浮到海面上去唱歌，大聲唱歌！許漠煙開始胡言亂語，想象中興奮地快要跳起來。

    好呀，我們一起游到海底，然后一起在海面唱歌，你要唱什么？遲暮過來，自然地?fù)ё∷绨?，許漠煙剛好有點(diǎn)累，就勢側(cè)頭在他胳膊上貼了貼。

    我要唱高音，把我嗓子唱啞那種！

    好耶！遲暮盯著她側(cè)臉笑：還有嗎，你還有什么想要去做的嗎？

    我想要做的有好多好多好多好多，等我打完這個官司，等我搞定完那些亂七八糟的債，等我應(yīng)付完那些難纏的酒局應(yīng)酬，我就出去玩兒，我就去把清單上想做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地都做完！

    好！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陪你去做一遍！

    真的啊？

    真的！

    然后兩個人對視著，互相看著對方，同時(shí)傻笑起來。

    那我現(xiàn)在想要去兜風(fēng)，超高速那種！遲暮扶著許漠煙，她的腳步像是浮在空中。

    那天晚上，沒去看海，沒去游泳，但遲暮真的帶著許漠煙去兜風(fēng)了。

    他開著車，油門踩到底，在空曠的車道上飆車速。許漠煙一開始是害怕的，畢竟車速太快容易出事兒，但是一看周圍的布置，又發(fā)現(xiàn)這里不是普通的馬路。

    這里就是用來飆車玩兒的，你放心吧，不會出事的！遲暮看出她心理活動。

    許漠煙這才放下心，打開車窗，感受那股迎面而來的風(fēng)，清清涼涼，吹得人清醒又沉迷，在那種不上不下的狀態(tài)里，她特別想發(fā)泄一般地喊出聲音，但偏偏還有理智尚存，在控制著那股想要噴薄而出的沖動。

    遲暮有點(diǎn)疑惑，為什么許漠煙這個時(shí)候會那么安靜，他扭頭看她，只看到一個倔強(qiáng)的后腦勺，可愛到讓他發(fā)笑。

    你怎么啦？！這個速度不ok嘛？

    來點(diǎn)音樂吧！風(fēng)聲很大，兩個人溝通全靠吼。許漠煙沒回頭。

    然后遲暮就用音樂回應(yīng)她。

    聽了兩三首嗨到不行，許漠煙隨著鼓點(diǎn)揮胳膊又踢腿，開心得不得了。

    但是當(dāng)她回過頭，遲暮對上她眼睛，他的笑容頓了一秒，因?yàn)樗吹剑?/br>
    明明許漠煙是笑著的，可她滿臉都是淚。

    你怎么啦？！他問。

    你不用擔(dān)心，我只是，我只是今天晚上許漠煙又勾起嘴角笑，但是她眼角卻落下淚來：我只是今天晚上很想釋放，我不想堅(jiān)強(qiáng)了。

    許漠煙后來不記得遲暮到底把她帶到了哪里。

    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有進(jìn)門以后她和他雙腿近乎是靠在一塊兒打架，他著急過來吻她，而她是直接踮起腳來去胡亂擁抱他，惡趣味地想要弄亂他的頭發(fā)撕扯他的衣服。

    嘶～遲暮的舌頭被他咬到，疼得他想求饒，只能空出手來幫她扒光他身上的衣服。

    jiejie，你輕點(diǎn)兒，我疼～遲暮在她耳邊低聲笑，不懷好意地撒嬌。

    許漠煙瞇起眼，囂張且變本加厲地低頭去咬他喉結(jié)，看他情難自禁，慌張如小獸輕顫，慌張卻乖巧，習(xí)慣不去反抗她，只是順從她，又隱隱約約地引導(dǎo)她。

    你也可以咬我。

    她抬頭，借著身高差，仰頭，伸出舌頭去舔舐他下巴，目光里是深不見底的誘惑。

    遲暮已經(jīng)聽不到自己的呼吸聲了，他耳邊咚咚咚全是他不受控的心跳。

    遲暮撲過來的時(shí)候，帶著幾分勢不可擋的銳利，他身上的束縛實(shí)在是太多，項(xiàng)鏈戒指一大堆，一邊脫一邊掉，兩個人相擁相吻后退的時(shí)候也在一邊踩，許漠煙一腳下去，不知道踏碎了一片什么東西，動靜不算小，嚇得她抖了一下，腦子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好像遲暮用的東西基本上都不便宜吧？

    這個念頭還沒來得及成型，遲暮就壓著她躺到了床上，他緊貼著她，用吻細(xì)細(xì)密密地安慰道：

    沒事，你別怕。

    許漠煙就很厚臉皮地不怕了，她身上的裙子被剝了下來，遲暮在她胸前流連，相比起她之前親密過的男人們，遲暮算是很青澀的。

    她笑了起來，胸口一震一震，他感覺到了，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好，抬起頭，重新占據(jù)她視線，很認(rèn)真地問她：

    你笑什么？

    許漠煙垂眼看他的眼睛，在心底里感嘆怎么有人這么會長，房間里沒有開燈，可那雙眼亮得清澈，只是對視，就讓人受不了。

    沒什么。許漠煙伸手，無限溫柔地?fù)崦畚玻壕褪怯X得你眼睛真漂亮。

    你喜歡嗎？

    喜歡。

    你喜歡就好。遲暮就停下來，用那雙眼睛認(rèn)真地看她。

    我想讓你舔我。

    好啊，舔哪里？

    舔哪里都行。許漠煙舒展開身體，她那天晚上不想堅(jiān)強(qiáng)了，只想享受。

    遲暮就無師自通地順著她脖子一路往下往下再往下

    她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到底是怎么了，敏感得出奇，又興奮到?jīng)]邊，遲暮明明是第一次，找不到地方，慌慌張張地裝成熟，被許漠煙識破還嘴硬。

    但是就他那個毫無技巧地第一次，也讓她很順利地體會到了巔峰的快感，她抱著他叫得嗓子都啞了。

    jiejie，jiejie意識模糊之間還能聽到遲暮不知足地叫她。

    jiejie你今晚有沒有開心一點(diǎn)？然后畫面里都是他認(rèn)認(rèn)真真看她時(shí)那雙鉆石一般光華璀璨的眼。

    她開心地捂住臉，真心覺得自己要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