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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圓寂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8

分卷閱讀58

    !那一瞬間,我虔誠的感激上蒼為我留下了他,我會為了這一賜福,感念千年------可是,也不可否認,我真不是個善良安分的女子,我不會為了上天這么大的賜予而忘掉自己所受的罪,不會為了這仿若“劫后余生”般的轉(zhuǎn)折而感恩般的饒過造成這一切的人,更過分的是,我絕對是那種得寸進尺的人,在享受到莫大賜予的喜悅后,可以馬上冷靜下來思索接下來一切的“報復措施”,所以,我安安靜靜地隨他們安排,我老老實實任著他們的劇本走。最后,我會告訴他們,這里,誰才是真正的導演!

真不愧有“多瑙河的女神”之稱,維也納的美流轉(zhuǎn)于山水,藝術(shù)和人文所激蕩的悠揚旋律中。在城市里,昔日哈布斯堡的帝國風情依然嫵媚。華爾茲舞曲,巴洛克王宮,能讓你想象曾經(jīng)有過的繁華盛景。然而一到鄉(xiāng)村小鎮(zhèn),歷史仿佛與此無涉,傳統(tǒng)的純樸,親切,千古不綴地傳唱于群山湖泊之間。車窗外,峻嶺環(huán)抱,山林幽邃,千山萬岫在縹緲的煙雨云霧中時隱時現(xiàn),給人以幽靜、深厚之感。山腰間,星星點點地散落著五顏六色、形狀各異的農(nóng)舍或別墅。肥美的草場綠波蕩漾,芳草茸茸,似絨毯、如平湖。而,此時,眼前這些美不勝收的景色都黯然了,它們怎么比得上佇立在那里的那個身影,那個任何時空都能夠主宰我呼吸的身影----

世間的男子,或清脫超拔,或穩(wěn)重慈良,或智慧淵深,只取其中任何一樣,就足以為他們喝彩,可是我的柴鶴----他只是背對著我們靜靜站在那里,迎著風,就已經(jīng)是這斷崖上最美麗的風景。且不談他醉人的輪廓和挺拔的風姿,這個男人本身就猶如一座富礦,他內(nèi)心的浩瀚博大才是真正值得探尋的真境界。滾滾紅塵中,他始終不張不揚,身隨心愿,不必刀光劍影,一切從容清朗,氣度自生。有如此風神的男人,無論選擇怎樣的存在方式,也無論歲月如何變遷,都令人心儀?!霸?,你----”耳邊傳來陶白切切不安的呼喚,他一定以為我定定坐在車上遲遲不動,是被眼前的一切嚇著了,殊不知,我一直在欣賞,一如我降生到這世間,第一次睜開眼看見我的哥哥那樣,永遠是著迷的欣賞----

“元一----你怎么了?他是柴鶴呀!他是你的柴鶴呀,他還活著,他----”陶白的聲音已經(jīng)變成焦急,可是,我依然沒動。只是定定坐在車上看著那個身影,只是那樣定定看著,象那個嬌縱犯了錯誤卻還固執(zhí)等著柴鶴來哄的元一,象那個受了一點兒小委屈就嬌氣的等著柴鶴來安撫的元一,象那個從小就被他慣著,寵著,捧在手心里愛著的元一,倔強、固執(zhí)、任性地看著----“陶白,別說了,她只是在生氣。我的元一生氣了?!苯K于,他轉(zhuǎn)過了身,還是那張俊朗的臉,還是那種迷人而優(yōu)雅的微笑,隱含著高貴,儒雅,寬容,善良的微笑,凡是見過這種微笑的,從來沒有人逃出他的牽引。瞬間,淚水旁落----

還是定定坐在車上,看著他,看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咫尺間,朦朧的淚眼里,我仿佛看見年少時的他,歸國時的他,多少個夢里的他,重合在此時,直到那個心疼的擁抱,“唉----”我聽見,那是柴鶴的嘆喟。終于,再也抑制不住那奔涌而出的思念,我哽咽地抬起雙臂,緊緊守住了這個擁抱,這個仿佛幾世輪回換回的擁抱,“哥----”一聲呼喚,一世執(zhí)戀啊----

“柴鶴,你的眼睛怎么----看的見了嗎?!”陶白突然狂喜般的驚喊,讓沉浸在激動中的我猛然驚醒,什么?!他的眼睛?!----“哥!你的眼睛----”猛然抬頭,攫住那張俊顏,我驚怕地看進那雙眸,依然清澈無痕,依然睿智清靈,依然美麗無雙啊,怎么會----“沒事兒,雖然看不見了,可是,我永遠知道我的元一在哪兒,永遠知道?!睆娜莸奈⑿Αz愛地覆上我貼在他臉頰旁的雙手,輕輕摩挲著。他不在乎,他不在乎啊,看不見這美麗的世界又算什么,就算啞了,聾了,癡了,甚至是死了,他永遠知道他的meimei在哪里,永遠不會迷失方向!他的眼睛這樣告訴我,他的微笑這樣告訴我,他全身的所有都這樣告訴我!瞬間,再次體味到心疼到空白的滋味,“不要這只眼睛了,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你就是我的眼睛,好不好?”----“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你就是我的眼睛,好不好?”----耳邊突然一遍又一遍的回旋出這聲笑語,此時,卻全化做苦澀奔流的淚水。再也沒什么好隱藏的了,再也沒什么好壓抑的了,這是我最熟悉的懷抱,最依戀的懷抱,不是嗎?終于放聲哭出來,我象個找到家的孩子緊緊抱著他,緊緊地抱著,“哥---說好----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我就是你的眼睛的----哥,我們說好了的----”此時,空曠的斷崖旁,只剩下我的哽咽呢喃和----柴鶴眼中,漩漩的淚光。

遠處,靜靜站著一個女孩兒,她穿著墨綠的衣裙,象只遠離世塵的精靈??上В瑓s被牢牢鎖住靈魂。她所有的牽掛全在我身邊的這個男人身上----我認識她,她叫田蜜。

沒再多看她一眼,我轉(zhuǎn)過頭來牢牢盯著眼前的陶白,毫不掩飾眼中的尖銳,象只正等著叛逆者跪地求饒的小獅王,高傲,冷酷。和我比起來,此時坐在我身旁的柴鶴,則更象個終已華枝春滿,天心月圓的高僧,淡定、疏離。似乎胸中早有丘壑,柴鶴那雙清靈的雙眼分明熠熠有神地睨向陶白,那汪睿智的清潭里倒映著一個男人最真實的無助與情傷------

“陶白,相信你一定已經(jīng)嘗到自以為是的惡果,否則,你不會親自把元一送來。”

“柴鶴?。∧?!----你早知道我在----騙你----”

“還記得在來維也納時,我在機場跟你說的那句話嗎?‘柴家到了我們這輩兒,就算生了兩個不詳之物。自己不順暢時,捎帶著會害死身邊一圈人,讓他們也沒好日子過----’看來,你根本沒在意?!闭f著,柴鶴唇邊綻放著一朵絕麗的微笑,卻妖逸異常,猶如一瓣黝暗的黑郁金香,播散著最致命的毒汁。

“我以為那時你是怕麻煩我們照顧你----難道----難道你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準備----”

“也許,這場游戲里,我唯一愧疚的就是我的元一,讓她置身于絕望的悲傷里----可是,我已經(jīng)決定拿命陪她,我說過,我永遠知道她在哪兒,她走了,我追隨!”

“瘋子!!你這個可怕的瘋子??!你知不知道,你在拿兩條命在玩兒!兩條人命吶!你可以不珍惜自己,可是,你的元一呢,她為了你差點兒----”

“差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