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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再?zèng)]給過王文淵一個(gè)正眼,繃著臉到了大宅,徑直去找俞如眉。王文淵目送她進(jìn)了內(nèi)宅,自己不便進(jìn)入,遂去大廳拜見霍青城了。“娘!娘!”等周圍沒了外人美娘才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撲進(jìn)房間緊緊拽住俞如眉,“二哥沒死啊!沒死!”俞如眉也嚇了一跳:“你說什么?!”于是美娘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又道:“嚇?biāo)牢伊?,一開始我還以為自己見鬼了!王文淵比從前更難纏了,聽他的口氣似乎大胡子還想讓我嫁給他!您給大胡子說說,我才不嫁,否則我寧愿去死!”“呸呸呸,大吉大利的日子怎么說這些?!庇崛缑及参康溃骸澳惴判陌?,老爺心疼你,不會(huì)勉強(qiáng)你的。只是我也不曾想到那人竟是文淵,先前老爺說有個(gè)手底下后生不錯(cuò),想讓你瞧瞧再說,這才讓他過去接你,真是沒想到啊……”美娘還是心有余悸,拍著胸脯自言自語:“最近一個(gè)兩個(gè)怎么都陰魂不散,老來纏我……”“什么一個(gè)兩個(gè)?還有誰纏你?”俞如眉不解。美娘連忙否認(rèn):“沒有沒有!就是隨口說說,娘,等會(huì)壽宴一結(jié)束我就回去,改天再來陪您和謙謙?!?/br>漕幫勢力遍布全國,霍青城是總舵主,手底下還有五個(gè)分舵主,其勢力分布在不同區(qū)域,通常以東南西北劃分,而最關(guān)鍵的通往京城的航線,則由單獨(dú)的一個(gè)分舵主掌管,此人便是韓宋。韓宋也是霍青城的心腹,倆人幾十年的交情也極為深厚。壽宴開始以后,韓宋喊過王文淵給霍青城念祝壽詞,霍青城滿意地摸了摸胡子,問他:“見過小女了?”王文淵恭謹(jǐn)有禮:“大小姐溫婉賢淑,晚生十分傾慕。”溫婉賢淑?霍青城想起美娘指著他鼻子罵的樣子,嘴角抽了抽,只得打哈哈道:“她被老子寵壞了,可能與一般女子不太相同,哈哈……”王文淵顯得很真誠:“若是能娶大小姐為妻,在下一定全心全意相待,絕不讓大小姐受委屈。”“這個(gè)再說?!?/br>霍青城不著急表態(tài),雖說美娘是“寡婦”,寡婦再嫁也只能湊合,但他霍老大的女兒就是有資格挑三揀四,不是最好的不要。他還要考驗(yàn)這個(gè)叫文淵的年輕人一番,各方面合格了才能做他漕幫的女婿。壽宴結(jié)束以后,美娘沒要任何人送,自己帶黃鶯坐了條小船回店鋪。她前腳剛走,王文淵后腳就追了出來,卻只看到水面上余留的漣漪。他有些失落地望向漸行漸遠(yuǎn)的小船,忽然肩頭一沉。“年輕人,你是落花有意,可別人流水無情啊?!?/br>王文淵回頭,看清這人拱手見禮:“晚輩見過南舵主。”此人正是分舵主之一,喚作陳英杰,平素管著南方的漕運(yùn),故而人稱南舵主。陳英杰四十出頭體格精瘦,黑紅的臉龐掛起笑容,熱情邀請道:“剛才在席上沒喝夠,走,再跟我去畫舫喝幾盅!我做東!”王文淵遲疑了一下,還是允了:“南舵主請。”當(dāng)看見熟悉的院門漸漸清晰,美娘心里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她長長舒了一口氣,臉上表情也不自覺生動(dòng)活潑起來。“黃鶯,等會(huì)兒把帶回來的酒菜拿給那個(gè)人吃?!?/br>黃鶯低笑:“姑娘心疼他挨餓嗎?”美娘臉色有些不自然,口是心非道:“我是怕他餓得沒力氣,沒人幫咱們干粗活!反正小黑也吃不完,就當(dāng)是分一口狗食給他,哼?!?/br>小船泊岸,美娘三兩步進(jìn)了院子,一眼看見謝安平蹲在小黑面前摸狗兒腦袋。她正要開口,這時(shí)又見隔壁賣豆腐的巧妹從廚房里出來,手里還端著碗熱氣騰騰的湯飯。巧妹笑道:“小安哥飯好了,快過來吃罷?!?/br>謝安平聞聲回頭,笑著正要說“好”,乍見美娘沉著一張臉站在后門門口,恨恨瞪著他。臭混蛋你能耐了??!當(dāng)著你姑奶奶的面勾三搭四!小安哥?叫得真親熱!謝安平屁顛顛跑過來:“姑奶奶您回來啦?!?/br>美娘冷冷瞥了他一眼,鼻腔一哼提起裙擺就上樓了,還不忘吩咐黃鶯:“黃鶯你把剩飯倒給小黑,全部倒了!”☆、6363、吃豆腐鴛鴦共浴晚上謝安平燒好水提到美娘房門前,敲門喊道:“姑奶奶,熱水送來了?!币婚_始房里沒聲兒,謝安平豎起耳朵等了一會(huì)兒,又重復(fù)喊道:“姑奶奶?”“滾!”美娘聽他說話就火大,惜字如金地只扔給他一個(gè)字,然后把頭埋進(jìn)被窩里生悶氣。臭混蛋吃豆腐吃爽快了吧?!謝安平訕訕站在門口,也不敢說話,直到水都涼了才提起桶下樓去,重新燒熱以后再提回來放在門前。“我把水放在門口了。”良久,等到外面都沒了動(dòng)靜,美娘在被窩里也憋得難受,于是鉆了出來下床開門。她尋思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謝安平撓上一頓再說,誰叫他那么欠揍居然敢勾三搭四!可是拉開門,門口除了一桶冒著熱氣的水什么也沒有,謝安平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美娘咬牙切齒,索性一腳踢翻水桶,“嘭”的關(guān)上門甩手回去睡大覺,連在夢里面都揪著謝安平又打又罵。美娘的食肆通常是向巧妹家的豆腐店買豆腐豆干豆?jié){,有時(shí)候巧妹也會(huì)送豆腐腦兒來,一來二去她和食肆里的伙計(jì)都相熟起來,想必謝安平同她也是這樣認(rèn)識的。巧妹是這條街上有名的“豆腐西施”,年紀(jì)才十六,模樣水靈靈的,一雙大眼睛似乎會(huì)說話,嘴巴也甜,見人就叔叔長嬸嬸短地喊,街坊們都挺喜歡她,年輕小伙子也愛往豆腐店跑,那熱絡(luò)程度絕不亞于霍大小姐。因?yàn)榇笮〗忝绖t美矣,但脾氣難伺候身后又有漕幫撐腰,頂多看一下飽飽眼福就行了,但巧妹呢?卻是有可能娶到手的呀!美娘這幾天眼睜睜看巧妹過來送豆腐的時(shí)候笑著跟謝安平打招呼,有時(shí)候還給他端一碗熱氣騰騰的豆?jié){,或者是甜滋滋的豆腐腦。“小安哥,今天的豆腐腦是咸的,我瞧上次你好像不喜歡吃甜的,所以專程做了咸的給你,你嘗嘗看?!?/br>謝安平對她倒是沒有顯得特別親近,而是禮貌推辭道:“以后不要麻煩了?!?/br>他的不冷不熱并未讓巧妹打退堂鼓,巧妹笑道:“不麻煩??!反正我也要過來送東西,只是順道嘛。小安哥,你老家是哪兒的?我們這里的人都愛吃甜豆腐腦兒,只有京城那邊的人才喜歡吃咸的呢?!?/br>謝安平搖頭,抬眼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