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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這麼輕易就答應(yīng)了？沒再像以往，不是mama不在家，就是爸爸沒飯吃，然後急著回家。

期待已久的正式約會終於要發(fā)生了，他心里有說不出的快慰，眼中閃現(xiàn)希望光芒。

戴晉儒幫她牽車，她安靜地走在他旁邊，并肩走在充滿書香氣息的校區(qū)通往大門的椰林大道上，他們就像身旁擦身而過雙雙對對的校園情侶那般令人欽羨。

走出偌大校區(qū)，人行道上長長一排腳踏車海，一起找到夾在密密麻麻的車陣中上鎖的腳踏車，他用力將兩旁腳踏車靠攏，好不容易騰出一個細(xì)縫，然後很有技巧的將她的腳踏車塞了進(jìn)去。

她以為他死命的挪動其他腳踏車是要牽出腳踏車，卻不是?！肝覀儾皇且タ措娪皢?？」她納悶，這是他們的交通工具啊。

戴晉儒揚起笑容，j神抖擻說：「拜托，騎腳踏車那麼慢去電影院電影都散場了，還看什麼啊，坐計程車去比較快。」其實他是看她騎得滿頭大汗，舍不得讓她再騎那段路。

「計程車？」她有點困擾，忍不住看著馬路上開過去的一部黃色計程車。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說她并沒錢。別說看電影，連計程車費都不夠，身上的錢只夠坐公車來回而已。

「我有錢，放心?！顾_心說，怎不了解她再想什麼？認(rèn)識她兩年不是白搭。只是為了繳不起學(xué)費沒繼續(xù)升學(xué)讓他感到相當(dāng)遺憾。他希望將來……將來自己有能力時，能幫她完成上大學(xué)的心愿。但那也要等到他畢業(yè)、退伍之後的事。看電影、坐計程車這都只是小錢而已。

「可是……可是……」可是一下子花這麼多錢，他一個月生活費夠用嗎？她眼里盡是擔(dān)心。

「可是什麼？真不乾脆，只是看電影坐計程車，你擔(dān)心什麼？」拜托！他皺皺眉頭，快被她打敗了，她不是省過頭，就是窮昏頭，以為所有人的家庭都跟她家那麼窮？

沒關(guān)系這一切以後都會改善，他立志，以後要讓她過著衣食無憂、在家住洋房，出門開名車的開心日子──他有信心！

「我……我……」她繼續(xù)結(jié)結(jié)巴巴。擔(dān)心他錢不夠吃飯。

「你擔(dān)心我錢不夠用是不是？」他覺得好笑，一定被他猜對了。

她尷尬的點頭，他卻噗嗤大笑。

「我爸媽跟你爸媽是不同種人，他們有理想、有抱負(fù)，也努力工作，」他驕傲的舉起手臂做出賣力的姿勢，打趣說：「所以我家跟你家的狀況也不一樣，至少我可以保證我這個月不會吃泡面度日?！?/br>
她忍不住笑出來。

「這樣我們可以去看電影了吧？」他眨眨自認(rèn)好看的眼睛。

「人家就是擔(dān)心，你又不會賺錢?！?/br>
「那你會賺錢，你有錢，我錢不夠花你再給我好了?！顾{(diào)皮說。

「你會要才怪。」她才不相信他是那種會拿女人錢的男人。

「好啦?。骸杆晕壹腋慵业臓顩r也不一樣，至少我可以保證我這個月不會吃泡面度日。」

她忍不住笑出來。

「這樣我們可以去看電影了吧？」他眨眨自認(rèn)好看的眼睛。

「人家就是擔(dān)心，你又不會賺錢?！?/br>
「那你會賺錢，你有錢，我錢不夠花你再給我好了。」他調(diào)皮說。

「你會要才怪?！顾挪幌嘈潘悄欠N會拿女人錢的男人。

「好啦！天快黑了?！顾痔詺獾?。縐著眉頭、遮著額頭看天空。明明還是烈日當(dāng)空。「看完電影我們再去吃棺材板、大腸面線還有臭豆腐……」

他說著那嘴饞的調(diào)皮模樣讓花紋玲花容一路笑到電影院。

***

傍晚，看完電影去吃了臭豆腐，然后坐出租車去大學(xué)牽腳踏車，他再送她回到家門口，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我要進(jìn)去了。」在門口依依不舍，時間不早了，她還要趕公交車到酒店。

「我看你進(jìn)去。」

「好吧！」她趕時間上班，拿出口袋里鑰匙，鑰匙正要鉆入鑰匙孔時紅色鐵門自動緩緩的往內(nèi)開啟──

誰沒鎖門？她納悶?；仡^看一眼戴晉儒表示自己要進(jìn)去了，站在門內(nèi)看見他騎上車，她才將門關(guān)起來。

進(jìn)去后將腳踏車停好，疑惑的視線下意識往紗門內(nèi)開著燈光的客廳望去，里面的景象讓她心底忽地一震，快速推開紗門沖了進(jìn)去。

愕然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客廳被砸得亂七八糟，原本放在茶幾上的白色瓷杯被砸了一地，白色碎片四處散落，壁櫥里的雜物全被砸在地上，連電視屏幕都沒幸免，大大的裂了好幾個縫，客廳如同廢墟，滿地像臺風(fēng)過境般的殘骸。

母親一頭凌亂，濡濕的眼角瘀青的地方還趁出血絲，看出她被人打了；父親像驚嚇過度雙眼無神的坐在單人沙發(fā)上顫抖著，她知道打人的不可能是已無縛**之力的父親──直覺有人來家里鬧過？

踏過被砸了一地的散亂舊報紙，她走到母親面前難過問；「到底怎么回事？家里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驚魂未定喊著，心里恐懼著母親不曉得又惹出什么禍端來了。

「我……我……」花母囁囁嚅嚅，擔(dān)心說出來三女兒會跟前面兩個女兒一樣，一句「我不管了」，人就搬出去，從此不管她死活。

「你是不是又在哪里欠賭債，人家又討到家里來了?！拐f著眼眶辛酸的浮上一層霧氣。

一旁的花祥也頻頻拭淚，都是自己不中用才會害女兒們受罪，他萬般內(nèi)疚，自己現(xiàn)在已是廢人什么忙都幫不上，人家來家里鬧他也只能眼睜睜看哪些人耀武揚威砸東西出氣威嚇卻一籌莫展。

「我怎么會知道他們會像土匪那樣一進(jìn)屋就亂搜，找不到值錢的東西就亂砸。你看他們還把我打成這樣?！够咐碇睔鈮?、毫無悔意的指著自己受傷的臉頰。

花紋玲倒吸一口氣，心寒的說不出話來。母親既然沒有羞恥心，說多了也僅是白費口舌。她不醒悟這個家永遠(yuǎn)**犬不寧。

「誰叫你不把錢拿出來，他們說我們再不還錢以后每天會來我們家站崗。」花母害怕說。

「我們？」她轉(zhuǎn)頭冷佞了不想把她當(dāng)母親的母親一眼?！甘悄?？不是我們？」

「誰都一樣，反正錢是要還的?！?/br>
她沒錢，理不了。心灰意冷的打開客廳后面紗門進(jìn)房間換衣服想上班去了。

「喂……你這不孝女，不就要你拿出一點錢來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够冈谒澈蠛爸?。

「我沒錢?！顾舐晠群埃蹨I卻掉了出來。

「嗚……」花母聽見她說沒錢哭天喊地起來?！葛B(yǎng)這些賠錢或真沒用，我干脆死給你們看啦！這樣你們就高興了?！?/br>
花紋玲聽見她那樣說，走會回去站在紗門前不耐煩說：「你別哭了，過兩天我拿給你就是了。」

話才說完哭聲即停了。她知道這是她那愛裝腔作勢的母親的悲情劇。但是不這么說，她那哭腔怪調(diào)，可能會哭到外面那道斑駁的墻都傾倒了，直到左鄰右舍都出來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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