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命令

    陽光被擋在窗簾之外，安靜無聲的室內(nèi)響起電話鈴。

    尚遷跡在沙發(fā)上翻了個身，艱難地在地上摸索到手機后，煩躁地按下了掛斷鍵。

    她的半邊身子懸空在沙發(fā)之外，竟是就著這個姿勢又睡著了。

    兩分鐘過后，電話鈴再次響起。

    她猛地一睜眼，拿起手機就想砸，只是手上一用力就失去了平衡，最后從沙發(fā)邊上摔了下來。

    淦！

    茶幾離沙發(fā)有點距離，地上還有地毯，所幸摔得沒有太嚴(yán)重。

    尚遷跡這下是清醒了，就是心情差到極點。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那部還在響的手機，一邊點擊接聽，一邊在心里發(fā)誓這要是她家哪個傭人的話，她一定要當(dāng)場辭退他。

    遷跡？那個，我想問

    溪??？

    正準(zhǔn)備破口大罵的尚遷跡一聽到電話對面熟悉的嗓音就閉上嘴，然后深呼吸一口氣，柔聲問道：怎么了？

    嗯就是，你今天下午在家嗎？

    在我在家我在家！你要來找我玩嗎？

    她站起身在客廳里又蹦又跳地來回跑動，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好那我大概五點鐘到，你家里

    沒有人，只有我一個人！

    好的好的，那我們下午見。

    嗯！

    電話掛斷之后，尚遷跡看著茶幾上的空飲料罐，煙灰缸里的煙頭，一地的外賣包裝袋陷入了沉思。

    最終還是給家政阿姨打了個電話。

    叮咚！叮

    早就搬了小板凳坐在家門口等待的尚遷跡一聽到門鈴就起身開了門。

    她今天跟著家政打掃了一個上午，又花了一個下午在衣帽間糾結(jié)穿什么，試到最后覺得還是第一件好。

    門外的宋溪潯看著緩緩打開的大門深呼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先開頭道：晚

    ??！不是校服！門內(nèi)的尚遷跡一開門就驚訝地脫口而出，早就忘記了自己在鏡子前排演了數(shù)次的問候語。

    宋溪潯同樣也試想了尚遷跡的不下五種反應(yīng)以及應(yīng)對方案，沒想到這種可能性。

    是的，她周五做好決定的時候就在考慮衣服的問題，想到上次來的時候那人似乎對自己的穿著很失望，她只好放棄了校服這個選項，而且校服這周也該洗了。

    翻箱倒柜才找到一套可以正常穿出門的。

    你穿這么點不會冷嗎？宋溪潯看著眼前的人只穿了單薄的一件長裙，上身的大部分皮膚都裸露在外，忍不住問道。

    里面開了暖氣。

    意料之內(nèi)的反應(yīng)，尚遷跡想著jiejie今天會不會多注意一點自己精心打扮的造型，果不其然那人只關(guān)心布料的多少和薄厚。

    她等待著門外的人走進來，低頭看著對方提著的大包小包好奇道：這些是什么！？

    嗯想給你補過一個生日。

    宋溪潯在餐桌上放上一個透明的盒子，里面是一個白色的蛋糕，上面的巧克力醬簡單地描繪出卡通人物的臉，蛋糕的四周環(huán)繞著各種水果，她小聲道：因為只有我們兩個人，所以我只做了一個小的

    是白熊！尚遷跡湊近盒子驚喜地看向里面那只白熊笑著的臉，回身牽起身邊人的左手興奮地前后晃動著，崇拜地問：這是你自己做的嗎??？

    嗯被那人這么看著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宋溪潯背過身又從袋子里拿出一個扁平的禮盒，聲音更小了點：這是生日禮物。

    她第一次為mama以外的人主動準(zhǔn)備這么多東西，雖然這半個學(xué)期下來她們已經(jīng)很熟悉了，但她知道自己依舊不擅長與人交往，面對這樣的場合除了害羞以外就是緊張。

    我可以現(xiàn)尚遷跡激動地抱過那個盒子，小心翼翼地掂了掂，兩手觸及盒蓋，等不及想拆開。

    不行！宋溪潯慌亂地合上了盒子，結(jié)巴地開口：等等我走了再打開好不好？

    好吧。尚遷跡乖巧地把它放到了餐桌的另一邊，一轉(zhuǎn)身就把身后還在緊張中的人抱了個滿懷。

    兩人之間的距離歸為零，宋溪潯感受到那人的力度之大像是要把自己揉進懷里似的，不過這輕微的疼痛反而讓她慌張的心情輕松了許多。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她聽見身前的人在自己耳邊輕聲說著，她停頓了一瞬，又繼續(xù)道：溪潯，我最喜歡你了。

    我也是遷跡。

    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jiejie。宋溪潯在心里默默想道。

    你也是什么？

    尚遷跡松了點擁抱的力度，轉(zhuǎn)而去貼近對方的臉，面上的笑容燦爛又溫柔。

    我也宋溪潯看著那雙燦若星辰的雙眼，又如往常一樣說不出話來。

    胸膛里的那顆心臟就快要跳出來，她紅著臉避開眼神接觸，呆愣地看向那人的雙唇，疑惑地問道：你化妝了嗎？

    不許轉(zhuǎn)移話題。雙手環(huán)繞著那人的脖頸，尚遷跡聞言湊得更近，兩人鼻尖相觸，嘴唇的距離只剩下一指之寬。

    我說

    宋溪潯明顯感受到了對方說話時的溫?zé)嵬孪?，雖然緊張到有些呼吸困難，但在這危險的距離下根本不敢大口呼吸，只得緩緩開口道：我也喜

    沒等宋溪潯說完，尚遷跡就在她的臉頰上啵嘰地親了一下，然后恢復(fù)了正常的社交距離。

    那些是什么？她若無其事地指著地上的最后一個塑料袋。

    食材。宋溪潯松了一口氣，但眼里的失望連帶著一點不易覺察的悲傷還是被身前的人所捕捉到。

    她快速壓下心里莫名其妙的那些復(fù)雜情緒，提著袋子就進了廚房。

    溪潯，你還要下廚嗎？尚遷跡跟在她后面，看著她又一次搗鼓著那些她看不明白的儀器。

    嗯，就一道主食，很快的，宋溪潯輕車熟路地打開油煙機，起鍋燒水，對身邊的人說：要是餓的話就先吃蛋糕吧。

    噢她稍加思索，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道：那今天我來洗碗。

    你

    我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尚遷跡不服氣地直視著宋溪潯懷疑的眼神。

    可是你那好吧，如果打碎的話就叫我，不要自己撿。

    才不會打碎！她看著那人一邊煮面一邊隨口提醒，想要證明自己的心情更急切了。

    好好好。宋溪潯繼續(xù)耐心地哄著。

    尚遷跡不想再去辯解，委屈地離開了廚房。

    等到宋溪潯端著已經(jīng)煮好的面條出來的時候，尚遷跡已經(jīng)在白熊的周圍插上了一圈彩色的小蠟燭。

    剛好15根誒！

    她數(shù)完后看向桌上的兩碗面，若有所思道：延壽面。

    噗它叫長壽面，宋溪潯坐到尚遷跡對面，夸贊似的道：原來你知道。

    meimei不知道生日愿望，她還以為她也不會知道吹蠟燭和吃長壽面。

    突然想起來小時候好像有過這樣的生日。

    尚遷跡朝著宋溪潯傻傻地笑了笑。

    是嗎

    是的，五歲之前meimei的生日都是她們一起過的。

    宋溪潯注意到今日格外多愁善感的自己，刻意忽略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拿過打火機就開始點蠟燭。

    溪潯，你的臉好紅。

    尚遷跡看著蠟燭微光下那人溫柔嫻靜的臉龐，只是上面有著不太正常的潮紅。

    嗯？那可能是有點熱吧。

    不知為何，宋溪潯覺得自己從進廚房開始就有些燥熱難耐，不過她現(xiàn)在也沒心思想這個。

    那我把空調(diào)調(diào)低幾度。

    好

    還記得怎么許愿嗎？

    宋溪潯走到門前關(guān)掉了大燈，留了一盞泛著暖色柔光的小燈。

    記得！

    尚遷跡快步從空調(diào)板前跑回來，她坐到宋溪潯對面，看著面前的人漂亮的眼里倒映出的燭光和自己，她緩緩閉上雙眼，雙手置于胸前，十指交叉相扣，在心里默念道：

    希望我愛的那個女孩可以天天開心。

    宋溪潯看著尚遷跡睜開雙眼，不同于上次在寢室的是，她這次看清了對方眼里閃爍的微光，像是映出的燭光，又像是淚光。

    今天的愿望和上次一樣嗎？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兩次meimei看她的眼神不太一樣。

    嗯不一樣。尚遷跡承認(rèn)道，然后吹滅了那15根蠟燭。

    那可能兩個都會實現(xiàn)呢？宋溪潯轉(zhuǎn)過身開了大燈。

    如果只能實現(xiàn)一個的話，那就今天這個吧。尚遷跡看著宋溪潯的背影，眼里的喜悅一時被落寞所取代。

    好

    這是什么飲料？

    宋溪潯看著桌上那幾瓶包裝十分花哨的飲料罐，瓶身上印著各種卡通動物，它們擁擠成山，占滿了五分之四的包裝表面，她驚奇地發(fā)現(xiàn)上面還沒有一塊區(qū)域是重復(fù)的。

    不知道，它們看起來很可愛就都買了。

    尚遷跡拿來其中一罐，湊到眼前尋找著，然后把那一面朝向?qū)γ?，笑著說：這里還有一只熊貓！

    理解不了這個人的消費觀。

    宋溪潯看著上面唯一沒有動物的一面，標(biāo)簽上的字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語言，還沒開口問就看到對方已經(jīng)開了一瓶。

    好像是橙汁，尚遷跡喝了兩口，隨口評價道：甜甜的。

    她站起身拿過宋溪潯手里的那一瓶，打開后推了回去，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面前的人。

    看著對方的星星眼朝自己一眨一眨的，她也沒多猶豫，喝了一大口后被嗆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為喝得太急還是飲料的味道太刺激。

    不好喝的話就別喝了

    我沒事，挺好喝的。察覺到那人的擔(dān)憂，宋溪潯對尚遷跡安撫地笑了笑，如此回應(yīng)道。

    她又喝了一口，只覺得這跟橙汁的味道好像差得有點遠(yuǎn)。

    先吃面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

    好吃嗎？

    好吃好吃！可是那只白熊這么可愛，我舍不得切它怎么辦？

    你喜歡的話，我下次再做就好了

    好耶！

    遷跡你喜歡什么？

    啊？

    尚遷跡用紙巾擦了擦嘴邊的奶油，疑惑地看著宋溪潯。

    面前的人一手撐著頭，一手隨意地放在桌上，說話的聲音近乎于低聲呢喃時的氣音，聽不太真切，臉頰上的潮紅沒有褪去，甚至眼角也變得有些微紅。

    在校外的她沒有戴眼鏡，平日里平靜無波的眼神此時變得有些迷離，似笑非笑的雙眼不知道看向何處，但尚遷跡就是覺得那人正直勾勾地看向自己，給她的感覺有些慵懶甚至是輕浮類似于這種從未在jiejie身上體會過的感覺。

    我是說除了白熊以外你還喜歡什么？

    我

    尚遷跡震驚地看向面前像是換了一個人的宋溪潯，她站起身用手背貼了貼對方的前額，感覺到燙了不少，試探性地問：溪潯你是不是發(fā)情期到了？

    糟了，她上周算好了jiejie的發(fā)情期，把家里那兩支抑制劑全都帶到學(xué)校里了來著，家里現(xiàn)在一支都不剩。

    雖說就算是有，她也不一定會給那人用就是了。

    尚遷跡咽了一下口水，緊張又期待地等待著對面那位格外陌生的人的反應(yīng)。

    嗯？

    宋溪潯抓住尚遷跡觸碰自己額頭的手，下移后貼上自己的臉頰，固定著這個姿勢不讓那人再動，學(xué)著她剛才的語氣道：不許轉(zhuǎn)移話題。

    我我喜歡熊貓

    尚遷跡尋思前兩次發(fā)情期的宋溪潯也沒有變成這樣，那人此刻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好像下一秒要把她吞入腹中似的。

    哦

    她盯著自己看了一會兒，然后直接在餐桌上趴下了。

    我抱你去睡覺？

    尚遷跡心想現(xiàn)在送宋溪潯回家實在是不切實際，況且如果那個阿姨在家，她們這大半個學(xué)期的戲就白演了，如果家里沒人，那她就更不放心這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能不能撐到明早了。

    不要。

    那我們一起看電視？

    不。

    打游戲？

    宋溪潯突然站起身，晃蕩著走到尚遷跡面前，她張開雙臂似乎是想要擁抱，只是一個重心不穩(wěn)就要摔倒。

    嚇得尚遷跡立馬扶穩(wěn)了身前的人，一瞬間感受到身上多了一個人的重量，她勉強直起身子，維持著兩人的平衡。

    抱懷里的人在自己耳邊輕聲道，話里甚至帶上了哭腔。

    好我抱你去沙發(fā)好不好？尚遷跡小心翼翼地安撫著懷里的Omega，一想到宋溪潯平時把自己當(dāng)成小屁孩的樣子，再看看現(xiàn)在是她在照顧jiejie，心下頓時升起一種莫大的成就感。

    雖然宋溪潯并不重，但尚遷跡的力氣也不大，艱難地挪到沙發(fā)上后她也癱在那里大喘氣。

    騙子。身邊的人突然開口道。

    你說誰呢？尚遷跡依舊抱著宋溪潯，饒有趣味地追問道。

    你。那人悶悶不樂地看著自己。

    我騙你什么了？她笑著揉了揉jiejie的臉。

    你

    宋溪潯拍開尚遷跡的手，皺著眉頭伸手指著面前那個模糊的重影，繼續(xù)道：你說你沒有喜歡的人。

    嗯？我什么時候說過？

    尚遷跡看著那只在眼前晃來晃去的手，直接牽過來熟練地十指相扣，回憶道：我那天在寢室說的是初中好吧。

    那高中呢？宋溪潯任由尚遷跡牽著。

    高中？溪潯，你問我這個干什么？

    感受到懷里的人不再掙扎，尚遷跡再次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客廳里沒開燈，唯一的光源來自不遠(yuǎn)處的餐桌，她們在黑暗中注視著彼此，沉默時只剩下兩人急促的呼吸和砰砰的心跳。

    有還是沒有？

    嗯有沒有呢？

    尚遷跡的回應(yīng)模棱兩可，她其實壓根就沒想過怎么回答，光想著怎么逗弄她的jiejie更好玩。

    宋溪潯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尚遷跡的回應(yīng)，半晌后發(fā)現(xiàn)這人根本沒回答又想掙脫那人的懷抱。

    只不過她現(xiàn)在渾身無力，掙扎了許久依舊被自己穩(wěn)穩(wěn)地圈在懷里，尚遷跡一本正經(jīng)地繼續(xù)開口道：你看，你剛才問過我一個問題了，按照規(guī)則，一個人連續(xù)問兩個是犯規(guī)的，所以現(xiàn)在輪到我問了，對吧？

    哦，她稍加思索，發(fā)現(xiàn)對方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于是開口道：去洗碗。

    空氣凝固了三秒。

    ?。可羞w跡像是沒聽清宋溪潯說了什么。

    你說你要洗碗的

    她回過頭嚴(yán)肅地看著那人，眼神依舊飄忽不定，但語氣里卻是帶上了一絲正氣，字正腔圓地喊道：騙子！

    我洗，我去洗還不行嗎，尚遷跡無奈之下放開了抱著宋溪潯的雙手，不放心地叮囑道：你別到處走，就坐在這里，有事情叫我。

    哦！

    尚遷跡站起身，叉腰看著那人不耐煩的回應(yīng)，心情復(fù)雜地走遠(yuǎn)了。

    如臨大敵地端起碗筷走進廚房，尚遷跡蹲在洗碗機前和那些cao作鍵大眼瞪小眼，最后還是決定拿起手機上網(wǎng)搜。

    認(rèn)真搗鼓了半天機器才啟動，廚房里響起洗碗機的運作聲，她心想這絕對是她這輩子在廚房待過的最久的一天。

    等到她走到洗手間洗手的時候，周圍的環(huán)境才安靜下來，然后尚遷跡就聽到了幾聲呻吟。

    昨晚的自己好像是看電視看睡著了上面的影片早上忘記關(guān)了。

    屏幕里的女性O(shè)mega坐在Alpha腿上，Alpha從背后抱住她，手里有些粗暴地擠壓著懷中人的rufang，攝像頭位于兩人正前方，拍得到兩位主角胯間相連的性器。

    隨著Alpha頂胯的動作，Omega嘴里不斷漏出歡愉的呻吟和喘息，通過客廳的音響回蕩在室內(nèi)。

    原本緊盯屏幕的宋溪潯聽到一聲異動，隨后面無表情地低下頭看著身邊飛撲過來關(guān)掉電視的尚遷跡。

    空氣又一次凝固了五秒。

    這、這這個是電視的廣告！

    尚遷跡最先打破了僵局，故作苦惱解釋道：你知道吧，掛了梯子的話就會有很多這種廣告，看著看著就彈出來一個我昨晚在看恐怖片，睡著之后電視也沒關(guān)，不知道它什么時候彈出來的那部恐怖片也太無趣了哈哈哈

    她強裝鎮(zhèn)定地翻了個身，平躺在宋溪潯身旁，仰視著那人此刻更加潮紅的臉，勉強笑了笑，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

    肯定比哭還難看。尚遷跡在心里追悔莫及。

    見那人不理會自己急中生智編出來的合理解釋，她又鬧著起身撲到對方懷里，嚴(yán)肅地說道：我說的是真的！

    宋溪潯沉默地避開和那人的眼神接觸。

    你聽到?jīng)]有嘛。

    尚遷跡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這下直接跨坐在了對方腿上，擋住她的全部視野，雙手捧起jiejie的臉對上視線。

    宋溪潯依舊沒有回應(yīng)，她盯了一會兒meimei的眼睛，隨后視線下移看向?qū)Ψ降碾p唇，主動湊得更近。

    鼻尖早已相碰，在即將吻上的前一毫秒停了下來。

    溪潯

    尚遷跡大腦一片空白，沒躲開也沒湊近，只是稍稍偏了偏頭。

    兩人的鼻梁交錯開來，她同樣盯向那人的嘴唇，輕聲說道：你這樣會讓我想做壞事的。

    宋溪潯沒說話，只是把她的meimei擁入懷中，然后喘息著閉上雙眼，仿佛剛才做了什么劇烈運動似的。

    尚遷跡等了半天那人也沒有回應(yīng)，有些著急地開口道：你你沒有其他想和我一起做的事嗎？

    不許喜歡別人。

    什么？

    聽到宋溪潯命令般的回復(fù)，尚遷跡突然很想看看jiejie現(xiàn)在的表情，剛想離開那人的懷抱，沒想到又被強硬地按了回來，撒嬌似的小聲喚她：溪潯

    抱著。結(jié)果又被無情地打斷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