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得到你
我一定要得到你
你這顆珠子,除了儲物御魔之外,還有何用途? 手指勾著莊姜頸間的碧珠,許鳳喈緩緩道: 我記得,上次你說,這顆珠子還有它用。 沒有啊。莊姜矢口否認(rèn)。 她別過眼去,被許鳳喈這樣沉沉打量的視線盯著,心底莫名發(fā)虛。 清醒時是挖不出秘密的,看來只能在床上,許鳳喈收回目光,捏了捏她的臉頰,笑了: 我信你。 我現(xiàn)在去見師尊,你在這里等我回來,不要亂跑。 他推開門,光線忽而大亮,立在門口再叮囑了一句:可別亂跑。 莊姜點(diǎn)點(diǎn)頭。 房間里的氣味濃如麝蘭,到處是干涸的水漬,她本想使個清塵訣,奈何還被鎖著氣脈,只好將窗戶全部推開。 咦。手指扒著窗沿,莊姜驚訝道: 你站在這兒做什么? 公子不在?清書問。 去見師尊了。 你要不要看看這個?捏著手里的紅色信封,清書神色糾結(jié): 紅珠你還記得吧?臨秋閣里你救的那位,她又寄來了信件。 修士間的傳訊是使用傳訊玉牌,紅珠姑娘沒有修為,能將信箋寄進(jìn)無相仙宮遞到她的手中,應(yīng)該花了不少心思。 莊姜接過,隨手拆開信封。 略略掃過內(nèi)容,她手一抖,深紅的松花箋紙緩緩落地。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dāng)初莫相識。 太膩歪了,太膩歪了。 正常寫信不好嗎?莊姜扇了扇直冒熱氣的小臉,從窗口翻了出去。 誒,你干什么去? 紅珠姑娘在山腳下等我,她好像誤會什么了。莊姜一邊跑,一邊回頭對清書解釋: 我去和她解釋清楚,一定在公子回來前趕回來。 邊春山,山腳。 草木蔥蘢,綠葉成蔭,紅珠一身百褶如意紅裙,走動間,裙裾擺開,蕩出晃眼的艷色。 青絲挽作隨云髻,配了一只纏枝琉璃簪,即使她此時臉色煩躁,也不損美人風(fēng)采。 那日臨秋閣中,他說過會護(hù)著她,為何任她多次書信邀約?不回信一封,不看她一眼。 本以為是個心思單純的毛頭小子,卻一次又一次的對她的示好置之不理,莫非是欲擒故縱的老手? 不是,紅珠想起那少年的眼睛,干凈純澈,不含瑕疵,風(fēng)月場上的老手可沒有這種眼神。 不怕,我護(hù)著你。 她到底對這句話動心了。 第一次,她第一次遇見,將她抱在懷里的男人,看著她時,眼里沒有欲望。 少年對她沒有性趣。 真有意思,她生得這么美,年少時多少世家男兒砸下萬金,只為與她春風(fēng)一渡,月夜纏綿。 少年不想吃她,不來見她,反而讓她的心思活絡(luò)起來,想品嘗品嘗他了。 莊姜。念及這個名字,紅珠伸舌舔了舔唇角。 我一定要得到你。她的眼神愈發(fā)嫵媚,口中念念有詞: 莊姜,我一定要得到你! 得到我做什么? 一抹青色裙角從樹后飄出,莊姜轉(zhuǎn)至她身前,含笑而立: 紅珠姑娘。 紅珠瞬間瞪大了眼睛,臉色遽變, 你、你 眼前所見,確實是讓她想念了很久的清秀臉龐,可是、可是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紅珠低下頭,忍住眼底洶涌的驚慌。 怎么辦?怎么辦?一切計劃都落空了,她謀劃多時想要攀上的大樹竟是一朵嬌花。 太荒唐了。 年輕點(diǎn)的公子哥只想玩玩她,絕不可能替她贖身, 即使有肥胖年老的男人肯抬她入府,她不愿意,不愿意被一個可以當(dāng)父親當(dāng)祖父的老男人日日夜夜壓在身下,再落得個色衰愛馳的下場。 她心心念念的單純少年,竟是女子。 竟是女子! 莊姜竟是女的,這條路是死的,紅珠絕望地捂住臉,雙肩簌簌顫抖。 你還好吧?莊姜遲疑著上前,撫上她的肩膀,輕聲道: 紅珠姑娘,你好像誤會什么了,我是女子,所以那些書信 紅珠抬手,一把撞開莊姜的手臂,她揚(yáng)起臉,神態(tài)諷恨地開口: 你們這些修士,何曾真正在意過我們凡人的死活?在許三公子面前,救了我這么個千人騎萬人枕的妓子,吸引他的注意,展現(xiàn)你的善良?成功了吧,你心里一定很自得吧? 莊姜搖搖頭:我沒這么想過。 你不是男子為什么要救我! 聲音倏地拔尖,她情緒失控: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為了離開朝都,為了來無相仙宮找你,向鴇娘私自承諾了什么! 今年飛瓊樓又收入了數(shù)名絕色美人,尚是稚齡,而她花期將過,失去花魁之位是早晚之事。 新來的美人絡(luò)繹不絕。 年輕俊美的恩客轉(zhuǎn)眼間將她拋之腦后。 她逐漸無人問津,被迫陪那些油膩丑陋的老男人睡覺,一步步淪為最低賤的妓女。 她身為妓子,第一次接客前便被灌下了無子湯。 無法有孕,此生無枝可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