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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殺氣驟起,提劍便攻了過去。司徒艷敏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從地上提起一把長刀,也應(yīng)聲迎上。裴曉蕾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有多大的仇恨,只知道屋內(nèi)頓時風(fēng)云驟變,寒光猝閃。刀光劍影了十幾回合,兩把冷兵器同時掉墮落在地,接著便是一陣實(shí)打?qū)嵉娜_交接。然,正當(dāng)這邊正打得激烈,裴曉蕾那邊看得入神,屋內(nèi)卻忽然無聲無息的飄起了一陣青煙,裴曉蕾尚未回過神,已身子一輕,被嗜武攬著飛向高處。而地下的師徒艷敏一個蹣跚,竟然撲通一下,直直的跌倒在地。“師兄!”司徒艷敏趴在地上,望著從天而降的男人,渾濁的雙目一亮,帶著幾分驚喜,幾分悲戚的。而,曾蘅子看也沒看她一眼,疾步越過她后,小心翼翼的扶起她身旁的老婦人,心痛而懊悔的道:“娘子,為夫來晚了!”師祖母朝他微微一笑,攙扶著他的手,緩緩的走到司徒艷敏的跟前,居高臨下的道:“當(dāng)年你背叛師門,背叛家主,陷我夫君于不義。五十年前,主公念你年幼饒你一命,想不到今日你恩將仇報(bào),竟敢算計(jì)起主公最后一滴血脈。若到了今日還不殺你,我老太婆就白來這世間一趟了?!?/br>“大師兄……”司徒艷敏沒有理會眼前的女人,只仰著頭定定的望著曾蘅子,眼淚巴拉巴拉的直往下掉。一把匕首,丟到她的面前。“你自刎吧!”曾蘅子的聲音淡淡的傳來,沒有任何起伏,仿佛這一切只是聽命行事。“你也要我死?”司徒艷敏靜靜的望著曾蘅子,眼里的絕望越來越濃,她搖晃一下,站了起來,尖叫,“我做錯什么了?這是當(dāng)年裴劍洵親口同意的婚事,小皇帝也是真心喜歡小姐,只要他們成了親,裴楚兩家就是一家人了,那以后我們就不用算計(jì),不用猜忌……是,我是練了邪功,可是我沒有傷害過小姐。我只是在完成當(dāng)年的承諾,我有什么錯?又做錯了什么?……楚太祖逼著我,裴劍洵逼我,這個死老太婆逼我,現(xiàn)在連你都逼著我?”“大師兄,我是你養(yǎng)大的,我曾敬你,愛你,可是那么多年來除了師門之義,你眼角都沒看過我一眼,我為什么會愛上楚太祖?因?yàn)橹挥兴麜P(guān)心我,喜歡什么,愛好什么,只有他會送我最漂亮的鮮花,最華貴的首飾,而你的這些東西,不是給裴劍洵就是給這個女人?!?/br>說著說著,她頹廢癱靠墻角,一只手貼著墻邊,一只手把長劍架在脖子上。“我恨你羅沁,就是她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的!”司徒艷敏雙目狠狠的瞪著師祖母片刻后,眼神一柔,緩緩的轉(zhuǎn)向曾蘅子,“可是我愛你,以前我錯了,不該不聽你的話,不該被楚太祖哄幾句就背叛師門背叛主公……不過現(xiàn)在不會了,現(xiàn)在你要做什么,我便做什么?!闭f著利劍劃破肌膚,鮮紅的血涌出來……所有人都怔怔的望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你的事,于我無關(guān)!”語罷,曾蘅子彎身子抱起夫人,抬頭看了裴曉蕾和嗜武一眼,道,“你們別再磨磨蹭蹭的,再不出去,外頭就要打起來了!”言畢,跨步向前,準(zhǔn)備離開此處。裴曉蕾和嗜武互望一眼,答了句“是”后,正要躍下石巖。卻不想,本以為已經(jīng)氣絕了的司徒艷敏,突然一抖,圓瞪雙目,筆直的站了起來,她惡狠狠的瞪著漸行漸遠(yuǎn)的一對老人,張嘴吐出一句:“大師兄,我孤孤單單了幾十年,很寂寞了,你來陪我吧!”說完她的腹部開始迅速的膨脹,最后漲的跟氣球一樣,砰的一聲爆裂。密密麻麻無數(shù)如牙簽大小的黑紅小蜈蚣不停的從她腹腔爬出,然后三三兩兩的爬進(jìn)地下那些尸體的口鼻里。一陣窸窣,地上的尸體動了動,然后開始大幅度的抖動尸身,慢慢的,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一個,兩個……十個……二十個……站起來的行尸越來越多,張牙舞爪的開始向屋內(nèi)的活人撲過去。一時間,刀劍聲,嚎叫聲,始起彼伏…….裴曉蕾站在高處,臉色蒼白的望著底下的變故,原本護(hù)在她身側(cè)的嗜武已經(jīng)加入戰(zhàn)場,石巖上只剩下她和楚文恒相對兩個武功不佳的人。楚文恒雖然臉色比她更難看,不過看起來已經(jīng)比剛才頭腦清醒了很多。她和嗜武并肩而站的時候,他一直很乖巧的縮在一旁,像個隱形人一般,不去打擾他們。直到嗜武離開,他才從暗處出來,用不甚寬闊的肩膀把裴曉蕾擋在自己的身后道,“這次,我一定會保護(hù)好你的!”裴曉蕾偏頭看了他一眼,眉間微蹙,對他的這樣不自量力的話,不予置否,只默默的握劍站在巖石的另一頭。地下的戰(zhàn)況愈打激烈,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的程度,狹窄的石屋內(nèi),不停有些斷肢,頭顱飛滾,屋內(nèi)頓時惡臭連天。慢慢的有些行尸發(fā)現(xiàn)石壁上有活人,便交疊著尸身,一個踩著一個的肩膀往上攀爬,一個、兩個、三個……猙獰的腦袋剛剛從石巖上探出頭,啪的一下,整個頭顱已經(jīng)被齊肩劈掉,接著尸梯轟然而倒。“你怎樣,有沒有受傷!”腳尖一點(diǎn),一個人影利索的落到裴曉蕾的身側(cè),口氣微微有些緊張的問道。“我沒事,你怎么又回來了?”裴曉蕾搖頭,心說,她哪里有機(jī)會受傷,那些行尸還沒靠近,便已經(jīng)被你砍成幾截了。“我這里很安全,你不要擔(dān)心,倒是你,小心些!”說著,她掏出手帕,輕輕抹掉嗜武臉上的血沫,順便安撫一下他過慮的心。嗜武抓著她的手,輕輕一拉,把她擁入懷里,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點(diǎn),叮囑道:“你一定記著,別逞強(qiáng)!在上面好好的呆著,不要讓我擔(dān)心!”裴曉蕾點(diǎn)頭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向剛才那樣私離組織,更不會魯莽的沖入戰(zhàn)場,嗜武才松開她。離開前,他走到楚文恒跟前,把手中那把還滴著血的利劍交給他,道:“看好她!”楚文恒頭一昂,雙眸灼灼,目光堅(jiān)定的對著嗜武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放心,我會的!”…………腥風(fēng)血雨的半個時辰過去,地上能行動的行尸越來越少,后經(jīng)曾衡子天女散花般的,往空中散了一些淡黃色的粉末后,地上的行尸抽搐的幾下后,終于安分守己的做回一具真正的尸體。裴曉蕾見下面大勢已定,收起長劍,便準(zhǔn)備下去和眾人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