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孤身邊來
到孤身邊來
幾個來人表明了東宮內(nèi)侍的身份,蕭明鋮縱然想攔也攔不得,只能看著他們帶走了嘉魚,他卻是連猗蘭宮都不允出去,挫敗和暗恨讓他本就堅定的念想更加極端了 而嘉魚還是第一次去東宮,驚嘆于重重宮闕的巍峨之余,又被宮娥們帶去沐浴更衣了,這次準備的裙裝更加合身了些,層層繁復(fù)的華紗雪絲依舊透著輕薄的涼意,讓她有些愛不釋手。 女子,又有誰是不愛紅妝呢。 不過喜愛之下,更生了疑惑。 公主且入殿去吧,太子殿下在里頭呢。尚儀將嘉魚引去了殿前,又從宮人手中捧了一面雙繡的絲質(zhì)團扇給她,那是早為她打理好的用物。 嘉魚接過緊握在手中,望了一眼深幽肅穆的大殿,踟躇著踩上了玉階,每一步都走的心驚惶然,終于一腳踏入了殿中時,裙擺下的鳳頭履上墜珠晃出了響聲,正看著奏折的人朝她睨來,她立刻停下不敢動了。 過來。 他冷冷的喚了一聲,玉石輕擊的清朗微寒。 嘉魚不情不愿的朝他那方走了去,殿內(nèi)幾處的冰鑒散溢著涼氣兒,越是過去越是冷的她瑟縮,雖是怕他,她還是忍不住偷偷的看了太子,今日他倒穿了一身玄色,比之前兩次見時的白衣雍雅,又多了些冷峻威儀。 殿下她囁嚅著喊了一聲,細弱不聞。 太子隨意的將她看了一眼,倒是滿意這身裝束,將手中批注了一半的奏折丟去了一旁。 到孤身邊來。 ???嘉魚倏地抬頭,錯愕不已的看著他,這般表情可比怕他時要可愛多了,見他神情淡淡,是個一話不二復(fù)的主,她只能擰著眉,貝齒一咬小跑到了他身邊。 只看他拿過案臺上的一只錦盒,打開后竟是一對十分小巧精致的白玉兔兒耳珰,他手指生的是格外優(yōu)雅細長,捻起耳珰看向了嘉魚的耳朵,她登時心領(lǐng)神會,乖乖的湊了過去。 光潤細嫩的雙耳不曾打過耳洞,夾式的耳珰正適合她,在他親自替她戴時,微涼的手指輕輕摸在她的耳間,嘉魚的心跳急劇。 實在太近了,她呆呆的看著那雙著實清冷的眼睛,深沉如太液池水,淡的連波瀾都無,里面隱約倒映著她的身影,令她有些窒息不安。 她顯然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表情有多靈動,未染脂霜的臉漸漸透起了緋色,如朝霞映雪,粉光若膩,他力道稍微重了些,她就鼓起了腮,誘的人食指微動,想要去戳。 為何不喚皇兄? 他的氣息落在她的頸畔,也是淡薄的涼,嘉魚被他嚇的一顫,長睫忽閃。 為何不喚?自然是因為害怕呀! 她遲遲不說,還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答案已經(jīng)明顯,太子便不再問了,唇側(cè)卻微微彎起了些許弧度。 可惜嘉魚不曾看見,第二次耳珰快要戴好時,宮人引了沈蘭卿進殿來,他有些訝然的看著不該出現(xiàn)在東宮的嘉魚,溫和的神情有片刻的冷凝。 臣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雖未說話,宮人一如往常的端了椅子來請他坐下,倒是嘉魚有些欣喜的朝他看來,不過耳珰是戴齊了,太子卻握住了她的手腕,正用毛筆沾著調(diào)好的朱砂,在她白凈的額心上點了一下。 一如他額前那粒嫣紅的小痣。 去那邊坐下。他用朱砂筆指向側(cè)庭的花樹下,那里光線正美。 嘉魚早就發(fā)現(xiàn)他這案臺之上除了一堆奏折,還鋪了白紙擺了各色畫料,她約莫明白了什么,在太子松開她后,就認命的往那邊走去,雖說了讓她坐,可地上并未鋪茵席擺椅凳,嘉魚只能往落了花的草坪上坐下。 大幅的裙紗華美散開,銀線繡出的小兔子若隱若現(xiàn),她又看了團扇,果然花下也是一只胖兔兒,再摸摸自己的耳珰 糟糕,這個皇兄好像不正常?! 意識到這點,她連沈蘭卿的笑都顧不上看了,靠在花樹上的后背起了一層冷汗,偷偷的撩了一下裙擺,白色的嵌珠鳳頭宮鞋上,兔兒精致的在撒腿。 殿中太子已經(jīng)開始作畫,畫的自然是花樹下的嘉魚。 殿下可是從不畫人的。沈蘭卿覺得奇怪,便笑著說了一句,不過再看外庭的佳人,確實美的太驚人,只是委實有些可憐了。 太子漫不經(jīng)心的在紙上勾勒著,表情雖是冷漠淡淡,沈蘭卿卻知他此時心情不錯。 聽聞夔王自西京已上書陛下,冬日要回上都,一則是梁太后祭辰,二則是義子少陽世子舊疾不愈,要召集太醫(yī)會治,殿下可要允此事? 正是一年最熱的時節(jié),帝后諸妃們?nèi)チ藙e宮避暑,朝中如今是由太子監(jiān)國,夔王的上書一層層的遞上來,最后也是呈給了太子,這些年皇帝是愈發(fā)忌怕這個年紀尚輕又在西京擁兵自重的皇弟,已是好幾年不批他回京之求了。 孤允了,已是六年不曾見過皇叔,也該讓他回來了。 幽西之地,蓋闊了半壁江山,人口相傳著夔王之雄姿偉略,連幼兒都只知夔王不知上都的皇帝,這般人物,太子早就想見了。 作者菌Ps:收藏留言刷起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