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
292
甄鈺身子是虛弱的,很快就因緊張過度而暈了過去。 人暈倒,腳下也無力,甄鈺的膝蓋一彎,眼看就要倒在地上,顧微庭扶住甄鈺腰的那只手臂立即加了力,將她扶穩(wěn)。 人暈了也好。 待會兒不得已要開槍殺人,子彈射中rou體的血腥畫面,甄鈺看不到。 顧微庭暗道,灼熱的指尖碰上握把的時候,身后卻傳來了顧玄齋的說笑聲:好巧啊。 顧玄齋穿著一身灰色的西服走過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跟著八九個男人,個個魁梧,有本領(lǐng)似的,站在哪兒不動,渾身都有一股氣勢。 顧玄齋就帶著這些人,有順序地將顧微庭圍了起來。 顧微庭吃驚,但心里卻放松了,槍不掏了,兩只手臂都摟上了甄鈺,問:你怎么來了?什么時候來的? 顧玄齋瞟了一眼兩眼緊閉的甄鈺,只一眼,眼珠子就移開,看向那些面孔陌生的人群,聳聳肩膀,故作輕松道:昨日來的,有人告訴我,如果我不來,你和小本家會死在南洋。唉,我琢磨著你要死也不能死在異鄉(xiāng)啊,就來了,南洋這是什么地方,魚龍混雜之地,我琢磨著我一個人來會吃虧,腦袋一拍,就向那武術(shù)館借了幾個人來。 香取見到那些身手不凡的家伙把顧微庭圍住,倒是受了幾分驚嚇。那些人,皆比他們高了一個頭,rou結(jié)實(shí),手背上的青筋凸露了出來,和蚯蚓似的,拳頭的力量勝那斧頭。 香取步兒停下,瞇著眼睛,延著脖頸,觀察情頭的變化。 后面的話,顧微庭都沒有聽,他好奇那個叫顧玄齋來的人是誰:誰叫你來? 阿牛和一個老婆婆,自稱是小本家的親戚,說著一口廣東話,我不認(rèn)識。顧玄齋如實(shí)回答。 但顧微庭并不相信顧玄齋的話:不認(rèn)識,你怎會相信? 不知道,腦子有病吧。顧玄齋也想問,自己怎就相信了這通話。 言語間,停在海邊的輪船發(fā)出嗚嗚的蒸汽聲,很快,有人下船來催促客人上船,只說今日的天氣有些不穩(wěn)定,要提前開船。香取一聽著急了,想上前又不敢,顧微庭看了一眼船號,正是自己要坐的船,離開南洋是當(dāng)務(wù)之急,至于什么老婆婆,擇日再來深咎。 你買了船票嗎?顧微庭問。 南洋的氣候?qū)嵲趷灍?,這里的太陽比上海的火熱十倍,悶得胸口兒好似被壓了一塊石頭,喘不過氣來,顧玄齋解開最上面的兩顆扣子透氣,他深吸了一大口氣才回:沒,我昨日來沒尋到你,還以為要在這里多尋幾日不想今日就尋到了。 那我先走了,后面的人替我擋擋,你也早些回來。顧微庭抱起甄鈺。 顧玄齋淡淡回道:回去有很多驚喜等著你,比如那個殺了洋小姐的兇手自首了,比如有人孩子沒了,不過這些驚喜有倒不如沒有,反正我都來了,不如你在這兒陪我多待幾日。 不用。顧微庭當(dāng)顧玄齋說了廢話,腳步穩(wěn)當(dāng),抱著甄鈺,一步一步邁向船的方向。 顧微庭頭也不回的離開,顧玄齋沒好氣罵道:千里迢迢來相救,一聲謝謝都不說,沒良心的。香取看顧微庭上了船,已不顧什么了,往地上吐一口痰就要追上去。顧玄齋捋起袖子,帶著一群人過去,把他的路遮個嚴(yán)實(shí),道:我瞧你向番館的老板,走吧,帶我去番館轉(zhuǎn)轉(zhuǎn)。 顧玄齋不會日語,但嘴皮子有那么一些功夫,語言不通,也能把香取問個暈頭轉(zhuǎn)向,嬉皮笑臉,做出一副浪相,看著難辨好壞,但那眼底分明暗藏著兇光。 香取聽不懂顧玄齋說了什么,心里卻是怯了,眼睜睜看著顧微庭上了輪船。 話說,我很久沒有在晚上十點(diǎn)后寫過這篇文,昨天打開文檔寫了一個小時就寫了一千二百個字,打算今天再寫多八百個字,但白天愣是一百個字都寫不出。晚上寫作真的好有手感啊,白天寫東西很絕望,十幾個小時也才寫一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