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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咸駱駝/昏姑七文案:孟二公子沒有立馬橫刀定天下的野心,更不具備先天下之憂而憂的胸懷,他最大的夢想,便是在父親和哥哥的蔭蔽下做條快樂的寄生蟲,談談情,說說愛??缮硖庯L雨飄搖的歲月,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他的美夢輕易被碾碎在時代的滾滾洪流中。非1V1,主受,三觀不正,菊潔黨慎入關鍵詞:HE,狗血虐戀第1章溽暑已褪,毒辣的日頭悄悄收斂了性子,不溫不火地照耀著。晴澈的天空成了一塊沒有雜質的孔雀藍,藍得能滴下水來。微風拂面,又酥又癢又輕柔,仿佛南國的伶人在耳邊淺唱低吟。及至正當午,一艘奶白色的法國豪華郵輪終于在上海吳淞口靠岸。孟成蹊舉步邁出頭等艙,張口呼吸了幾口濕潤的新鮮空氣,想借此壓制體內的躁熱。這個天穿西裝三件套是有點多了,可他對自己精心挑選過的著裝非常得意,任由前胸后背沁出汗來,也不愿意脫下外套,唯恐失掉風姿。的確,對愛美的孟家人來說,沒有事什么比外在的體面更重要的了。不得不說,孟成蹊一貫模樣漂亮,他身段修長,面孔白皙如玉,如今留洋歸來,更添了一種摩登的韻致。十八歲那年,家里送他去花都巴黎深造。孟成蹊這只花蝴蝶,掉進了歐洲最多姿多彩的花叢里,枯燥的學業(yè)哪再能吸引他半分注意?他愛美酒,更愛美人,銀錢流水般被他花了出去,真正是莫惜連船沽美酒,千金一擲買春芳。至于課業(yè)嘛,孟二少爺換專業(yè)跟換女朋友一樣勤,到后面他都搞不清自己究竟學的什么。于是他糊糊涂涂,三年多時光如白駒過隙。等到第四年,孟重遷在電話里問起他何時能拿到學位,孟成蹊頓時傻了眼。且不說家里前前后后給他匯去的二十多萬法郎不能打水漂,他父親和兄長可都是拿過洋學位的精英,自己若是空手而歸,那父親的臉往哪擱?孟家世代經商,是富甲一方的大戶,前朝時候族里還出過兩個德高望重的一品大官,說是鐘鳴鼎食之家也不為過。他孟成蹊可以不要臉面,孟家的臉面卻不能毀在他手里。但按孟少爺先前的努力程度,這學位證書,似乎也不是那么好拿的。虧得他頗有些小聰明,最后一整年跟著文學院一個快要退休的老學者研究東亞文學,他胡侃亂吹,靠著嘴皮子的功夫把老教授哄得服服帖帖,最終得以拿到一個文學學士文憑。天曉得,孟成蹊對文學實在毫無興趣,這輩子讀過最多的還是地攤上賣的艷情雜志。不過有個證書,總歸能同父親交差了。下船沒走幾步,孟成蹊便熱得氣喘吁吁,他一手抓起頭上的遮陽帽扇風,另一只手提著唯一的大皮箱,隨人潮大步往外走。“二哥!”堤岸旁響起清亮的一記女聲。孟成蹊循聲望去,只見老傭人德叔的身邊,立著一位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一副女學生的打扮,衣久藍長袖襖子加黑色百褶裙,明眸皓齒,不是他的meimei孟楚儀又是誰。孟二少爺心里這才泛出了游子歸鄉(xiāng)的喜悅,他揮了揮手里的帽子,急切地向那兩人靠近。德叔一把接過他的行李,上上下下打量他,張嘴便哽咽道:“二少爺,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我怕爸爸直接殺到巴黎去捉我?!泵铣甚枵{皮地把帽子扣在德叔腦袋上,扭臉看向身側的孟楚儀。幾年分別,楚儀長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她露齒一笑,又甜甜喊了聲二哥。孟成蹊歡喜地摟過她的肩,對著她的臉蛋狠狠親了兩口,然后打趣道:“呦,這蘋果熟了?!?/br>“二哥你真是不學好,”孟楚儀又羞又惱,趕忙用手背去擦臉上的口水印子,“凈跟洋人學了這些不正經的做派?!?/br>孟成蹊抬手捏了一把她的臉,故意胡攪蠻纏道:“小沒良心的,那么久不見,你看到我不說痛哭流涕地上前擁抱,竟敢嫌棄上了?不怕告訴你,哪怕嫁了人,你這張小臉二哥我還是想親便能親的?!闭f話間俯身要去撓她的癢癢。孟楚儀嘿嘿笑著躲開哥哥的爪子,飛一般奔去停車場,率先跳進了自家汽車。孟成蹊松了松修身西裝末尾的扣子,也跟著坐了進去。小丫頭盡釋前嫌地貼著哥哥坐,熱情地攀上孟成蹊的手臂,嘰嘰喳喳說了一路的話。汽車經過外灘,孟成蹊透過車窗望去,黃浦江上霧氣繾綣,江面上各色船只穿梭般來來往往,一如往常。對面那融合了哥特、巴洛克、古希臘、西班牙風格的巍峨建筑群,與路上櫛風沐雨勉力求生的渺小眾人同框,像一個腐朽荒誕的綺夢。看著看著,他記憶中的故鄉(xiāng)成了一幅打濕的水墨畫,越比照,越模糊。約摸一個小時后,車子在法租界古神父路一棟花園洋房前面停下。孟公館是一座敞亮的三層建筑,風格是時下最流行的中西大雜燴,設計者恨不得把所有時髦元素往上套,比如英式鄉(xiāng)村風格的屋頂配上地中海風格的窗戶,法式的廊柱搭配西班牙式的陽臺,集各家之精華,又失掉了精華。它正前方砌了一座精美的歐式石雕噴泉,庭院里綠樹環(huán)繞,蒼翠欲滴。總之,房子跟這屋主人孟重遷一樣,氣派是足夠氣派,但沒什么特色。孟重遷常常自詡是個文明人。他接受過正統(tǒng)的西式教育,對東方文化中的糟粕深惡痛絕。所以中國人傳統(tǒng)的兩大惡習他絕對不沾:一是不沾鴉片煙,二是不娶姨太太。功夫不負有心人,孟先生嚴于律己幾十年,在上海灘的上流社會終收獲了紳士的美名。許是聽到了聲響,大少爺孟懷章和大少奶奶宋繪瓷已經迎了出來。孟先生的三個孩子中,孟大少爺跟父親生得最像,他臉部輪廓不深,容長臉,戴一副金絲腳眼睛,身材不胖不瘦,顯得斯文儒雅。此刻見到自家紈绔弟弟,孟懷章橫眉豎目,好脾氣已然沒了蹤影。“你小子,還曉得回來啊?”孟懷章把孟成蹊堵在玄關處,對著他的胸口啪啪幾下捶打,“我早跟爸爸說過,就不該給你匯生活費,讓你餓死在他鄉(xiāng)做野鬼!”“不是……大哥……”孟成蹊自知理虧,期期艾艾靠著墻,一副做小伏低狀。孟懷章懶得聽他解釋,不顧眾人的勸說拉扯,掄起墻角的金屬手杖去抽他:“李伯伯的兒子都跟我們說了,你在巴黎租豪宅,買豪車,還跟有夫之婦搞在一起,荒唐的行徑都傳遍法國留學生圈了!”“這下完了,大哥莫不是要來真的?”孟二少爺想到這里,嚇得腿肚子都抖了,原先編好的一套說辭霎時灰飛煙滅,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