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鴛鴦
野鴛鴦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她的大腦來不及同時處理殺神回來了和現(xiàn)在什么情況兩路信息,滿腦子都是夭壽了,為什么重新投了胎還是躲不過掃黃打非的命運(?) 噓。殺神怕她犯傻,警告似的低頭看了她一眼,李姑娘非常識相地全身蜷成一團,力求變成朵壁花貼在假山石上。 這座寺廟依山而建,別的沒有,地皮管夠,尤其是后山,因為風(fēng)景不夠好,規(guī)劃時就沒有被納入廂房園區(qū),除了僧人們自己吃用的菜圃菜園,只有幾個所謂園林供人游賞踏青。換句話說就是又大又偏僻,等閑沒什么人來。 如果教她選也會選在這里偷情()。 jian夫想必是著急,匆匆掃了兩眼就立刻回去辦事,她才要松一口氣,女人嬌滴滴的呻吟聲將本就尷尬的場面瞬間拉到一個全新的層次:你這么久沒來找我是不是、是不是把我忘了? 姐?。?!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好嗎!?。?/br> jian夫喘著氣答曰:哪里能呢?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 說話聲漸小,倆人終于吭哧吭哧地干上了,李姑娘徹底放棄了掙扎,面無表情地開始默背元素周期表,據(jù)她掃黃多年的經(jīng)驗,這個年紀(jì)的男人頂多一刻鐘就能完事()。白休怨見她情緒還算穩(wěn)定,松開了一直捂著她的那只手:你這幾年吃的什么?怎么平白長了那么多力氣? 剛剛拉她的時候也許是出于條件反射,李九姑娘掙扎了一下,雖然沒掙過他,但那氣力之大叫他吃了一驚。尋常女孩身嬌體弱,提只雞都嫌費勁,她雖然不至于那樣,身體素質(zhì)也不見多么拔尖出眾,何以短短幾年間吃了仙丹似的進步神速? 她正打算裝不認識他,聞言渾身一抖,心知自己是混不過去了:就多吃rou蛋奶。 他愣了一下,居然順勢捏了捏她的胳膊:確實長了幾兩rou。 李九同志敢怒不敢言。不是,為什么久別重逢的第一句話就是討論她的力氣?。侩y道她還能說因為怕你回來殺我,所以我每天苦練二十個俯臥撐? 她不說話,他也干脆不說了,眼看氣氛一路結(jié)冰,不到二十步遠的地方還有人正達成生命的大和諧,李持盈偏頭瞄了他一眼,見人臉上沒有慍色,不像要取她小命的樣子,試探道:不然我們來掰手腕? 廟宇的后山花園肯定不會像王侯府邸,大費周章的專門從江南采買假山湖石,兩個人躲在一片石頭后面,活動空間著實有限。好容易云收雨歇,亭子里的野鴛鴦陸續(xù)撤走,她絕望地發(fā)現(xiàn)自己腿麻了。 更絕望的是勉強起身時素紗馬面裙被不知草梗還是樹杈掛了一道,現(xiàn)在整個人進退兩難出去吧,眼下這副形容怎么看都像在昭告天下我有問題,不出去也不能一直不出去啊,梅枝不知被什么事絆住了腳,這會兒仍不見回來,眼看天色將晚,再拖下去怕趕不上回城。 她磨磨蹭蹭不肯起身,白休怨不得不重又蹲下來,一見那條口子就明白了:你帶荷包沒? 哪怕不會做女紅,荷包和扳指也是大明仕女的標(biāo)配,她不懂他為什么問這個,狐疑又警惕地慢慢從腰間解下一只玉兔荷包:帶是帶了,但我不擅 最后兩個字還沒說完,白君已經(jīng)麻利地穿針引線,垂頭替她縫起了裙子。 李持盈: 哪怕容色依舊昳麗,說實話今日的女裝大佬已經(jīng)很難再稱作女裝大佬,北地不乏身材高挑的女子,各部衙門里亦有能弄刀舞劍的女中豪杰,但她就是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不同。是因為抽條了嗎?肩膀變寬,胸膛也厚了,分明還是一副少年人的骨架,卻不見了當(dāng)年那股子冶艷的妖氣。就連縫衣服這種動作他做來都不覺得女相。 你怎么會這個?好奇心害死貓,她最近多嘴成習(xí)慣,說話全不過腦子。 我以前白某倒沒覺得冒犯,只是話至一半忽然頓住,說來有點可笑,直到這會兒他才真正反應(yīng)過來師父死了,聲音不自覺地顫了一顫,我以前常給長輩縫衣服。 神佑改革后大明的布價逐年下降,以南北直隸為首,各地的紡織廠、成衣廠如雨后春筍陸續(xù)冒了出來,到先帝登基時,哪怕普通老百姓也能每季給自己置辦幾身新衣服,不必等到過年。師父最看不慣這個,說明人浪費又奢侈,不懂得珍惜用物。 她敏銳地聽出他心情不佳,立馬剎住話頭:你繡的這個是什么?菊花? 她那小荷包里攏共只裝了一卷月白色的絲線,與裙子顏色不搭,他想說就那么縫起來也太難看了,隨手加了條裝飾。說是白蛇也可以,說是蜻蜓也可以,就是沒想到她會錯認成菊花。 白君的眉毛擰成一個結(jié),這人眼睛怎么長的? 你再仔細看 沒等他把話說完,一聲憤怒的尖叫劃破長空,捉j(luò)ian大隊雖遲但到:就是這里,我親眼見到那娼婦同野男人鉆了進去,今兒非得將她揪出來正一正家風(fēng)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