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11
弟媳11
項潤含笑閉上了眼睛,然后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了。他這一生短暫,但是比誰都活得通透淡然,也事業(yè)有成。 尤其是在項潤以為自己就會一直這么過下去走到生命盡頭的時候,上頭將林婉送到了他的身邊。 盡管他有過抗拒有過遠(yuǎn)離,但最終還是讓他得到了非常短暫也很難忘的幸福,他走得很安詳。項潤一直都覺得自己運氣很好,他從不為自己的疾病而自怨自艾。 他有那么疼愛照顧自己的家人,最后還擁有了一個那么好的妻子。但林婉悲傷的不能自已,她的確很明白項潤遲早有一天會離開自己,她和他從來都沒有回避過這個問題。 然而,他的突然離開,林婉不是不能夠接受,她是真的太過難過和痛苦了。項潤住院的這段時間,林婉本就心力交瘁。 盡管她為了不讓項潤擔(dān)心,哪怕是沒胃口也逼著自己吃東西,臉色依舊憔悴了許多,她每天在項潤的面前都用厚厚的粉底和腮紅遮蓋。 林婉如今整個人更是消瘦的不成樣子,仿佛風(fēng)一吹就能夠吹走一般。項齊看在眼里心疼不已,恨不得將她給緊緊摟進(jìn)自己的懷里,為她遮風(fēng)擋雨。 項齊本身也是在強打起精神來置辦項潤的身后事,他失去了他最為疼愛的弟弟,他們朝夕相處20多年從來都沒有分開過。 項齊幾乎是在項潤生下來開始,就將照顧他當(dāng)成自己的責(zé)任,也融入了自己的生活。然而,項齊還要強忍著悲痛,不能失態(tài),因為他還要好好照顧他的父母,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項齊的父母本就年紀(jì)大了身體不好,驟然失去了小兒子,對她們來說是沉重的打擊,二老接受不了,已經(jīng)昏過去了好幾次,都是項齊在一旁照料著。 即使是這樣,項齊的心神還是忍不住分幾縷在林婉的身上,他很擔(dān)心她。林婉幾乎哭成了一個淚水,抱著項潤的東西不肯起身,死死地扣住,仿佛誰都無法分開他們一般。 項齊的眼眸通紅,眼眸滿是可怖的血絲。他將父母安頓好之后,再也無法忍耐,起身朝著她大步走了過去。婉婉,松手。項齊情急之下叫出了親昵的稱呼,而不是一聲疏遠(yuǎn)的弟妹。 但這樣的場合,誰也不會在意誰也不會多想,弟妹和大伯關(guān)系好的也不少。項齊壓住林婉的肩膀,將人半摟在自己的懷里。 同樣誰也不會因為這個親密的姿勢而懷疑他們什么,特殊場合特殊對待。項齊的聲音哽咽,仿佛在壓抑著什么,但林婉不在意。 不,阿潤,那是阿潤啊,阿潤在那里,我不要離開她。林婉崩潰了,她歇斯底里的哀嚎著。林婉如今的模樣實在是狼狽極了,絲毫沒有名媛的儀態(tài)。 項齊毫不嫌棄,他有的只是滿腔的疼惜和呵護(hù)。阿潤已經(jīng)不在 了,他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你松手,不要讓他擔(dān)心。項齊擲地有聲,嚴(yán)肅的呵斥聲里帶著憐意和柔情。 林婉終于再也支撐不住了,身子軟倒在項齊的懷里痛哭了起來。項齊一把將她的身體緊緊抱住,他的大手恨不得再用力些。 項齊只想好好保護(hù)她,他不知道該怎么樣做才能夠讓她好過一些。他很清楚,能夠讓林婉好起來的那個人已經(jīng)離開了。林婉需要的從來都不是自己,盡管心頭難受酸澀,但項齊依舊盡力照顧好她。 林婉的淚水將項齊的衣衫都弄得濕透了,項齊的心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疼痛,她的淚水仿佛滴在了他的心間,將他給燙傷了。 直到最后她哭的沒有力氣昏了過去,項齊一把將她給大橫抱起往里走去。林婉的這份深情實在是讓人可敬可嘆,不少人唏噓這對恩愛新婚小夫妻的陰陽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