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出游
29 粗去玩
第八零八年 天氣 晴朗 心情 思索 - 師父,咱們這是要去哪? 單已跟在我身后,小心翼翼道。 我看了紀塵許一眼,搖搖頭。 單已是在我結(jié)契第二天來凌霄宗的。那日與紀塵許的談話結(jié)束得突然,可第二日一醒來,便見單已在院內(nèi)修煉,我頓時驚喜萬分。 知你放心不下徒兒。那時,紀塵許笑著出現(xiàn),溫聲道:他本就跟著你修煉,以后便留在宗內(nèi)吧,也能伴著你。 我當(dāng)即便忍不住撲上去摟住紀塵許,感動不已:塵許,你太好了!謝謝你! 打那以后,單已便成了我在凌霄宗少數(shù)親近的人之一。紀塵許事務(wù)繁忙,也逐漸顯露出身為峰主的威嚴與魄力,是我以往不曾見的。他沒同我一起的時候,都不讓我在凌霄宗里亂闖。我怕給他惹禍,便也乖乖只在凌霄峰頭活動,沒怎么見過這宗里的弟子們。 至于我的舊識闞無忌和容黎黎,從未來尋我,我便也沒機會見得他們了。 還好還有單已和光霜。這日子與我閉關(guān)修煉那段時日差不多,不算難熬。只是修為長進出奇慢,也不知是否因為凌霄宗所修功法與我的大不相同,這地界的靈氣便對我有了阻礙。不過我一向不上進,倒也不甚在意。 紀塵許雖忙,但也不忘抽空陪我,山野游歷、人間街市且我同他雙修也頗為契合,讓我在凌霄宗過得還算順心。 只是只是他近日雙修時愈發(fā)粗野,不管多忙,每夜都壓著我修上好幾回。也不知是否因為愈發(fā)親密,嘴里也開始帶著讓人面紅耳赤的字眼,越來越不像以往那個清潤的他。 我疏于鍛煉,次次都累得承受不住,最后只能癱在床榻上,感受著靈力縈繞,任他折騰。 塵許,我當(dāng)懷疑,你我二人,誰才是真的合歡宗弟子了昨夜我半玩笑半抱怨道。 他哼笑一聲,吻在我頸側(cè):窈窈又犯懶,只想躺著舒服。同時身下順勢一頂,明日我?guī)я厚撼鲩T游玩,可好? 我扶住他,斷斷續(xù)續(xù):啊好、好呀塵許、塵許輕點 恍惚中,似乎看見,他笑得饜足。 于是今日,我拖著累極的身子,被難得強硬的紀塵許又哄又訓(xùn)地拎下了床。臨出門前,我心念一動便攜了單已,因著一些莫名又難以忽視的預(yù)感。 紀塵許似乎不大愿意,擰眉思索了半晌,才沒將反對說出口。 于是我便賣乖裝傻,生怕他一個不悅便將單已丟下。一路來,紀塵許也還未告知我們此行將去往何處。看這路途,也不是熟悉的地。每問起,他便只一幅意味深長的模樣。 便要到了,窈窈莫急。他又如此答道,依然噙著淡笑,目視遠方,沒看我。 我終于望見了前方出現(xiàn)的修仙世家標(biāo)志。近千百年來的幾大宗門里,我最不喜的便是這家。一是因為先前喬鉞那堆惡心事,二則是先入為主地因喬鈴和紀塵許曾經(jīng)的婚約,而頗有私心地瞧不上這家。 可雖是如此,我也秉持井水不犯河水之心。能避開便不會碰面,不往來便不會樹敵。 修仙世家?我們來此處是做甚?我驚到。 紀塵許終于側(cè)頭遞來一眼,眸子有隱隱的興奮。這神情在他臉上很陌生,卻又讓我覺得似曾相識。 一件好玩的,窈窈一定沒嘗試過的事。 我手忙腳亂,還惦記著基本的禮儀:你怎不提前知會我,上門拜訪卻兩手空空,成何體統(tǒng)單已,你去將 噓。紀塵許卻突然打斷我,帶著我從未見過的狡黠,道:隨我來。 我頓住,呆呆隨他走向另一條路。這路繞開了修仙世家的大門口,從一片林子里繞到了一處樹木蒼翠、靈力環(huán)繞之處。 這是 此地靈氣濃烈又粗礪,卻也非天然形成的靈境。這在修仙的宗門里,往往只有一種可能。 沒錯,這是喬家的靈獸窟。 紀塵許回身,垂眸凝向我。 喬家是所有宗門中最因飼養(yǎng)靈獸而知名的,也怪不得此處靈氣厚重至此了。 靈獸?單已驚奇不已。他境界不高,以往也只在合歡宗里待著,未曾見過靈獸。而好學(xué)如他,自然因此激動。 師爹,今日我們前來,可是要同喬家前輩們交流靈獸之術(shù)?他壓著興奮勁兒,向紀塵許躍躍欲試道。 紀塵許目光掃過他,輕提唇角,轉(zhuǎn)身向前走去。 來。 單已一蔫,轉(zhuǎn)向我:師父,我可否 來吧。我安撫道,讓他跟在我身后。 靈獸我見過,但我的心法不需要靈獸相助,便沒關(guān)注過。何況修仙之道,是人是獸又有何區(qū)別。等到得道升天,都是一樣的小仙。說到底,這些靈獸和陸承識這樣自行修煉的獸妖又有何區(qū)別,卻只因是世間珍稀的物種,又生在了修仙之人盤踞的地界上,就要被力量龐大的世家馭以馴養(yǎng),失了自由。 說來倒令我茫然。人之一族,就當(dāng)真是這天地的主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