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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怒意。云錦面色淡淡,漠然道:“我沒有讓她見到我?!?/br>“沒有?”她上前一步,想要握住他的手臂,卻被他不動聲色地躲開了:“你和那個賤奴,你們這幾日在謀劃什么,當真以為朕不知道嗎?”云錦側首看她一眼,漆黑的瞳眸中涌現(xiàn)的,是比冰雪還要冷漠的鄙薄:“皇上,您別忘了,禹貴君是您的枕邊人,是您親自冊封的貴君?!?/br>軒轅慈嘴角勾起一抹厭棄的笑:“他?他算什么東西,不過是朕無聊時拿來取樂的玩物而已!”云錦亦笑,卻笑得很淡,很輕,那股冰涼的鄙薄,在他的笑意下被逐漸放大:“玩物?呵,或許吧,有些事情,你一輩子都不會懂?!?/br>“云錦,朕不喜歡你用這種口吻和朕說話?!彼谖侵械睦鋮?,讓她覺得自己在他心中,只是個喪盡天良的罪人。不對,軒轅夢才是喪盡天良的罪人,是惡魔!云錦收回目光,投向水中倒映的月亮,才自烏云中冒頭的彎月,卻很快,被再次被湮沒。他似嘆似憾地閉了閉眼:“兩年前我就已經說的很清楚,我的心,已經不再為你停留。”狂烈的怒氣涌上心頭,軒轅慈永遠也忘不了,當她日夜兼程從昊天趕回,帶著一身疲憊風霜趕至相國寺時,迎接她的,不是云錦的溫言軟語,更不是他的深情擁吻,而是一句,“我的心,已經不再為你停留?!?/br>那是她第一次明白什么是絕望,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嫉恨。她從未像那一刻,如此深刻地憎恨著軒轅夢。也是那時候起,下定決心,一定要殺了她,只有殺了她,云錦才會回到自己的身邊。沒錯,殺了她,自己才是高懸于天的明月,她軒轅夢,只不過是水中倒映的虛假幻象罷了。“云錦,你對她的愛,根本就不是真的?!睆娖茸约簤合屡瓪猓钢鴩鷻谕獾乃妫骸八褪沁@水里的倒影,看著絢爛美麗,實則卻是個假象。你以為她愛你嗎?她若真的愛你,又怎么會三夫四侍,左擁右抱?只有朕,才是真心愛你的。云錦,不要錯把沖動當成愛,你喜歡她,只是因為一時的不理智,只要你看清楚,看明白,就會知道,誰才是你真正的良人?!?/br>云錦不語,許久后,才抬起頭,微微吐了口氣:“你說的沒錯,她確實不是真正的月亮?!?/br>軒轅慈神色一喜,她的云錦,終于明白自己的苦心了!正要說什么,卻見云錦淡淡勾起唇角,笑顏輕綻:“她是驕陽,是天空上最明烈的一抹色彩,明艷似火,天下無雙?!?/br>仿佛一柄利劍,狠狠扎進她的心口,軒轅慈怔住,眸中怒氣翻涌,如guntang的巖漿:“云錦,你……你當真要執(zhí)迷不悟下去?”云錦不語,只轉身,朝水榭深處走去。軒轅慈冷笑:“云錦,你不怕我殺了祁錦禹?”云錦腳步不停,輕蔑的神色自眼中一閃而過:“隨你的便,你的這種手段,我見得已經不少了?!?/br>“好,你不在乎他,但總要在乎那個女人吧?”腳步微頓:“你殺不了她。”軒轅慈目中翻滾著狠意,聲冷如冰:“朕讓殺手扮成你的樣子,你覺得,她能躲過此劫的幾率有幾成?”“我說了,你殺不了她?!?/br>“云錦!”隱匿在陰暗下的臉龐,仿佛被罩了一層陰翳的寒光,軒轅慈一步一步,緩緩走至云錦身后:“或許,只有讓你看清事實,你才能真正有所頓悟?!?/br>云錦卻依然是淡淡的神色,看清事實?他看的事實還少嗎?雖然沒有看到他的臉,但她還是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縈繞在他身上的嘲諷。她再次上前一步,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聽清她的話,“有些事情,只有親身經歷,才知道它的真?zhèn)?,既然你如此?zhí)迷不悟,那朕就只有一個辦法,摧毀你心里的堅持,讓你親眼看看,你在軒轅夢的心里,到底有多重!”有多重?他輕笑,從把自己的心交給她的那一刻起,云錦就不再是從前的云錦,不論她如何對他,他都不會怨她恨她。孰輕孰重,真的已經沒關系了。他說過,能再見她一面,便已心滿意足。他現(xiàn)在是幸福的,就讓這幸福的感覺一直殘留于心底,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吧。沒有月光的夜晚,到處都是漆黑一片。霜白的身影,最終被一片黑暗所吞噬,就像他的生命一樣。軒轅夢晚上做了個夢,夢見一個身著霜白長衫的男子,在一步步朝黑暗前行,她跟在他的后面,不停地吶喊,可他卻始終不肯回頭。終于,她跑不動了,眼睜睜看著那一抹白色,被可怕的黑暗吞噬,再也不見蹤跡。沒有大驚大恐,可醒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一臉冰涼,淚沾枕畔。一直枯坐到天明,忽然想起要送蕭倚樓和南宮靈沛出城,連忙起身洗漱。為了安全起見,她讓易冷煙和竇鐘陪兩人一同前去,此次出行并非是過家家,蕭倚樓雖然不喜人多,倒也沒有拒絕。一切準備就緒,正準備離開時,一個人影從遠處跌跌撞撞跑來,似乎是趕得及了,到了近前,竟然沒有看到腳下的土坑,一個狗啃泥栽倒軒轅夢腳下。“咦?”她彎下身,看著糊了一臉泥巴的男子,有趣道:“這不是青瑯嗎?”好久不見,都忘了還有這么一號人了。南宮靈沛掀開馬車簾,從車窗中探出腦袋來:“青瑯,你怎么來了?”青瑯隨手抹了把臉,便起身沖到馬車前:“公子,我要跟你一起去!”南宮靈沛擺手:“不用了,你也幫不上什么忙,就留在這里?!?/br>青瑯不依,看了眼馬車上的另外三人,氣哼哼道,“此去路途遙遠,公子身邊總要有個伺候的人,那三個家伙,哪個都不像是能照顧別人的人,公子跟他們在一起,那還不得吃虧,不行,我一定要跟著!”說著,竟不顧南宮靈沛的阻攔,抬腿就往馬車上邁。“青瑯!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南宮靈沛略帶慍怒的一句話,成功阻止了青瑯的動作。“公子……”青瑯委屈地站在原地,望著南宮靈沛的眼里蓄滿了淚水。軒轅夢頓時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想當初,這家伙為了不讓自己踏入南宮的房間,那股狠勁,她至今還記憶猶新,怎么兩年過去了,原來英挺俊朗的青年,倒像是長回去了,變成了十五六的少年。“南宮?!鄙锨耙徊?,示意青瑯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