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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像是在做夢。“邵煜霆的腿……怎么可能?”從見到邵煜霆開始,心中就充滿了驚詫的蕭倚樓,此刻也忍不住將心里的疑惑問出。“昊天有一種至寶,叫做鳳蜒斷續(xù)膏,你聽過嗎?”軒轅夢問。點點頭:“聽過,聽說可藥白骨生死人?!?/br>“哪有那么玄乎!”軒轅夢不置可否地輕笑出聲:“不過,雖不能藥死人,但生白骨倒是真的?!?/br>蕭倚樓頓時了悟:“原來如此,他那師妹,倒也是重情之人,為了他竟肯花費如此心思?!?/br>重情之人?聽到這四個字,軒轅夢的唇角,漸漸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是啊,的確重情。這樣的人,平生罕見?!辈恢垤霄约喝绾蜗耄?dāng)日命在旦夕時,若沒有那個叫玲兒的女孩,此刻的他,只怕已成一堆白骨。說到愧疚,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畢竟那個女孩是無辜的,單純的心思,只一心想救自己敬重的人,卻從未想過,這一份犧牲到底值不值得。原以為,世上早已沒有心地純潔之人,但白蘇,還有玲兒,卻讓她改變了這種想法,與他們比起來,自己就顯得骯臟多了。“咦,那邊怎么著火了?”目光剛轉(zhuǎn)向身旁的白蘇,就見他一臉驚異地指著遠(yuǎn)方。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漫天火光,烈烈焰火幾乎照亮了半個天空,隱約可聞嘈雜的叫喊聲和喧囂聲。那里……不正是他們來時的方向嗎?突生一絲不祥的預(yù)感,來不及思索,便朝著發(fā)出火光的方向急趕而去。之前還完好無損的房子,此時早已化為一片火海。軒轅夢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一幕,熱浪陣陣,幾乎連她的腦袋也一同燒成灰炭。這是怎么回事?她才離開多久,這房子怎么就著火了呢?蕭倚樓也是一臉震愕,側(cè)首看她一眼,似在無聲詢問。“我也不知道。”搖搖頭,老實回答了他的疑問。“呀,糟糕!”一直處在震驚中的白蘇突然叫了一聲,急得滿臉通紅:“那幾個山莊弟子還在里面呢,這么大的火,他們又受了傷,肯定逃不出來了!”聞言,軒轅夢腦中嗡的一聲,臉色霎時慘白。她倒并不是擔(dān)心那幾個月影山莊的人,而是這詭異的大火背后隱藏的內(nèi)幕。這場火絕不是意外,一定是人為,可會是誰呢?是一直與自己做對的鎮(zhèn)刑司?貌似他們沒有理由要這么做,殺了月影山莊的人,對他們沒半點好處。難道是他們自己人?更沒理由了啊,自己人殺自己人,怎么都說不過去!絞盡腦汁,始終都想不出,放火的人究竟是誰。“轟隆”一聲,燃盡的木梁轟然倒塌,發(fā)出駭人的聲響,火光中,隱約可見一張堅毅冷峻的面容,和一雙犀利冷銳的黑眸。那眸子,冰冷如霜,隱含恨意,仿佛攜著滔天的怒漩,幾欲將她吞噬。這輩子,她怕是也沒見過這般冷厲陰寒的目光,那濃烈悲愴的血色,猶如地獄中索人性命的修羅,她像是被緊緊卡住了咽喉,竟連呼吸,也變得困難。青衣颯颯的男子,就這樣站在一片血光中,與她兩兩相視。第一次,她被那刻骨仇恨的眼光震懾了心魂,連手都不自覺地劇烈顫抖,察覺到她的異常,蕭倚樓連忙握緊她的手,關(guān)切道:“怎么了?手這么冰涼!”手心傳來暖意,雖不強烈,卻也驅(qū)走了她心頭的陣陣寒意,她轉(zhuǎn)過頭來,勉強一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br>定定看著她,果真見她眼中透出疲憊,蕭倚樓握緊她的手,扶住她的肩膀:“既然累了,那我們回去吧。”點點頭,軒轅夢正準(zhǔn)備隨他離去,卻在臨走時,忍不住回頭,再次朝那一片火光中望去。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錯覺,那個滿眼都是沉痛恨意的男子,已然消失不見。摸著有些悸痛的心口,她輕嘆一聲,目光漸涼。或許,他是誤會了,又或許,那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個幻覺。但那又如何呢?她與邵煜霆,原本就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連相交點都不該有,恨也好,怨也好,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就算誤會又有何妨?他對她而言,只是一個從今以后都不會見面的陌生人而已。更何況,她要做的事還有很多,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小插曲,沒準(zhǔn)睡一覺醒來后,就忘了個一干二凈。可這一晚,她卻做個特別可怕的噩夢。說是噩夢,也不太確切,因為這個場景,已經(jīng)在她的腦海里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鮮血,絕望,死亡……仿佛每呼吸一下,心就會被銳利的空氣割傷一回,一個晚上,她都被那慘烈的一幕幕折磨著,那暗無天日的黑暗,讓她無端覺得惶恐,仿佛一個詛咒,已被烙下了永生永世的烙印。在那絕望窒息的恐懼中度過一個漫長的夜晚,早上醒來,滿身大汗,就跟剛從水里撈起來的一樣。用早飯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忽然間,就想起昨天的事來。似乎隔了一個晚上,人的思想也變得不同,昨天還心有不忍,今日一想,便覺得自己的做法實在太粗心大意。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大火那么一燒,一切的痕跡就全部被抹去了,不管是月影山莊也好,鎮(zhèn)刑司也好,亦或者在暗處監(jiān)視自己的敵人也好,都無法再從那幾人的口中套出自己的消息,如此想想,放火的人,竟似乎是在替她善后。她雖不能肯定,但也只有這一個理由可以講得通,而且比較有說服力。可問題是,這個總在暗處悄然幫助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又出于什么目的而幫助自己呢?總不會是她的哪個愛慕者吧?她雖自認(rèn)為長得傾國傾城,風(fēng)流倜儻,但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哪個愛慕者這么無聊,做著吃力不討好的事,卻還不讓自己知道,天底下有這么傻的人嗎?一個白蘇就夠了,她可不信天底下能有比白蘇更傻的人。“想什么呢?粥都喝到鼻子里去了?!币粋€戲謔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游離的神思頓時歸位。粥碗就在鼻子下面,軒轅夢垂目看了眼,微微一窘:“我在想怎么干你才能讓你明天下不了床。”這回,換蕭倚樓窘然了,眼角斜飛,瞪她一眼:“色胚,沒正經(jīng)!”“你不就是喜歡我的沒正經(jīng)嘛。”說著,伸腿勾上他勁瘦的小腿。某人絲毫毫不給面子,腿一收,順勢在她的大腿上狠狠一掐:“你的不正經(jīng)還是留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