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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無力,對于朱富的克制,池南心中涌起一股小小的欣慰與感動,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清醒后的她,依舊冷靜自持,一邊穿衣服,一邊對朱富說道:“起來準(zhǔn)備一下,今日跟我一同出發(fā),出使胡國。”“……”朱富橫臥在床鋪之上,看著池南穿衣,正享受之際,卻聽媳婦對他說了這么一句話,他很是不解:“啥叫出使?”“……”池南眉毛一抽,想了想之后,才耐心解釋道:“就是……去拜訪別人家。”“誰家?”朱富像個好奇寶寶般,打破沙鍋問到底。“四駙馬家。”池南耐著性子回答。“四駙馬?”朱富在腦中搜索這位仁兄的音容笑貌,卻始終不得想起,這位駙馬好像沒有再律勤館中出現(xiàn)過吧。池南仿佛看出了朱富的不解,又道:“四駙馬乃胡國王子,三年前入贅我朝,未曾在律勤館任職,你不認(rèn)識也不奇怪?!?/br>朱富似懂非懂的點頭:“哦……那我們?nèi)ニ腋墒裁???/br>池南想了想,知道不能以官方的說法跟朱富溝通,只得盡量說得市井一些,他才能聽得懂,于是便道:“四公主與四駙馬夫妻吵架了,四駙馬生氣,回了娘家,不肯回來了,我們就是去把他哄回來,讓他們夫妻重聚,可懂?”經(jīng)過池南這般深刻的剖析,朱富總算搞清楚了來龍去脈,一骨碌從床上翻起,穿衣穿褲。得到相公的理解,池南滿意的走出了房間。池南昨天從軍機處出來的時候,便已經(jīng)向內(nèi)務(wù)府交代下去,真正出發(fā)的時候,朱富被眼前的陣仗下了一跳。禮炮響過三聲,車隊才緩緩前行,朱富和二駙馬柳蓮騎馬,池南坐轎。池南是蕭國攝政王,出使規(guī)制自不比尋常,雖然她特意吩咐下去要一切從簡,但儀仗百人,護衛(wèi)百人,騎兵百人,浩浩湯湯也有三四百人隨行。不就是去一趟四駙馬的家嗎?需要這么多人隨行?朱富在心中犯嘀咕,從前村那頭的月娘跟相公李秀才吵翻后回了娘家,李秀才不過就多帶了一個遠(yuǎn)房親戚去說情,就被月娘他爹用棍棒打了出來,還說什么家丑不可外揚……這次他們帶了這么多人,真的能夠成功勸回四駙馬嗎?朱富心中有些懷疑。胡國與蕭國地處比鄰,胡國多坡,是山地國家,位處中段,正好隔開兩個軍事大國,蕭國與齊國,齊國國君窮兵黷武,好戰(zhàn)之極,從前胡國與蕭國未結(jié)連理之前,邊境地帶經(jīng)常受到來自齊國的侵略,邊境百姓苦不堪言,胡國國君這才向另一邊的蕭國求救,主動要求以王子和親,這才有了四公主與四駙馬的喜結(jié)連理。在旁人看來四公主與四駙馬是政治聯(lián)姻,因此夫妻間并沒有多少感情,但此次的吵架事件使得人們不得不重新審視一番。若無情分,何必爭吵?若無感覺,何必計較?胡國與蕭國相距千里,自不能一日便可到達(dá),夜幕降臨,北地微寒,池南一行便宿于小城源江,地方官得知攝政王親臨,早早便安排宴席,七品以上官員才有資格跪迎接待。池南趕了一天的路,雖說是坐在馬車中,但一路顛簸還是讓她覺得疲累,便推辭了地方官的款待,獨自回房歇息去了。如此一來,二駙馬柳蓮與朱富便勢必前去應(yīng)酬一番,朱富倒還好,反正只要有飯吃,他倒不會去管和誰一起吃,或者跟多少人一起吃。二駙馬柳蓮卻總是不能放開,一來嫌棄源江官員官品太低,不夠資格與之對坐,二來嫌棄源江小城,物資匱乏,弄不出什么時新花樣,整個宴席中都無甚笑臉。朱富本就和善,再加上出身市井,就是有架子也端不起來,沒多時便于地方官員們打成一片,歡聲笑語不斷。源江位處西北,北方民眾能歌善舞,個個都很熱情,與京人的疏離很不一樣,朱富以茶代酒陪到半席,便有好幾位源江少女手持鮮艷花朵,載歌載舞的上席勸酒。面對這些如花少女,縱然柳蓮有心黑臉也不免化于她們的柔情攻勢,不得已小嘬了幾口,而朱富這邊卻是萬萬不敢再碰酒的,三番推辭下來,酒水灑了滿身,一位美貌婀娜的少女被嚇得大驚失色,立刻跪地求饒。朱富為人憨厚,他可受不起別人的跪拜,當(dāng)即便將跪地少女扶了起來,也許是從未遇過如此體貼的貴人,少女羞紅了臉,兩抹緋紅更添嬌媚,眼波流轉(zhuǎn)間釀足了對朱富的好感。朱富不以為意,地方官卻是看在眼中,待勸酒少女們退下之后,便湊上前去,對朱富說道:“駙馬旅途辛苦,身邊沒個照顧的小婢總是不便,若是駙馬不嫌棄……”地方官話說的露|骨,只要是有耳朵的人都能聽明白他是何用意,跟著朱富等一同出席的人全都被地方官的這個提議嚇壞了,一個個放下了手中動作,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的駙馬爺。朱富剛咬了一口鹵雞腿,黑黑的雙眸眨了兩眨,竟然在眾所期待的目光中點了點頭,口齒不清道:“好,送到房間?!?/br>地方官喜不自勝,趕忙向下傳話去了。二駙馬柳蓮對朱富的行徑嗤之以鼻,既不點破,也不干涉,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而其他隨行之人以柳蓮馬首是瞻,見他不說話,一個個也都把話憋回了肚子。大駙馬這回可玩大了吧。眾人心想。24駙馬馴馬朱富酒足飯飽回到了行館房間,池南已經(jīng)沐浴更衣,正準(zhǔn)備就寢。見朱富回來,滿面紅光,不禁問道:“有事?”朱富先是將水靈靈的媳婦上下打量幾圈之后,才笑著坐了下來,兀自斟茶,竟然不回答媳婦的問題。見他笑的奇怪,神秘兮兮的,池南雖心中疑惑,但既然他不肯說,她不問就是了,反正也不會是什么大事,說出來反而使他少了那份偷著樂的興奮,干脆什么也不問,休息去了。朱富喝完了茶,又吃了好幾塊點心,這才肯去洗漱,一路哼著小曲,心情甚好。一夜無話。第二日,地方官早早便來到行館伺候,朱富有早起的習(xí)慣,天方亮他便起床在行館的園子里轉(zhuǎn)悠,估摸著媳婦起來了,他才去到飯廳,只見池南與二駙馬已然在用早膳,地方官看見朱富,立刻迎了上去,又是奉茶,又是端碗,殷勤的不得了。池南冷眼看著地方官的舉動,又看了看朱富,只見后者絲毫不推辭,而二駙馬柳蓮從早晨開始便黑著臉,一雙秀氣的眸子下方隱隱露著烏青,池南心中大惑不解。吃到一半,地方官偷偷的湊近朱富耳旁,表情曖昧的輕聲問道:“嘿嘿,駙馬爺昨夜可滿意?秀娘在整個源江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坯子,還是黃花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