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機，別人也不會來打擾?！?

船長跟阿木歡呼一聲，船長回頭去通知碟友，阿木突然說：“蘇蘇，你的脖子怎么了？”

“我的脖子？怎么了？”我一臉茫然。

童苗苗湊過來一看，臉色變得怪怪的，不說話從抽屜里拿了一面小鏡子給我。我拿起來一看，頓時心頭火起，脖頸處有一個明顯的玫瑰色吻痕，那顯然是聶唯陽的杰作。

我將領子扯了扯，勉強能遮住，對他們強笑：“沒想到新家居然有蚊子?！?/br>
童苗苗看著我的臉色，問我：“蘇蘇……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我失笑，這個詞離我好遙遠：“你說呢？神經(jīng)?！?/br>
童苗苗似是松口氣：“也對，蘇蘇對男人向來看不上眼?！彼D開話題去，“對了，今天有音樂課呢！”

“音樂課？”我奇怪，“我們是高三啊，怎么還有音樂課？”

“好像是上頭來檢查素質(zhì)教育之類的，學校做做樣子，從隔壁N大音樂學院請了個研究生來給上兩節(jié)課，就今天下午?！蓖缑绲南⑦€挺全面。

旁邊的梅子也插嘴：“是啊是啊，據(jù)說那老師是個很優(yōu)雅的帥哥呢！”

我跟苗苗對視，同時翻個白眼，梅子是無可救藥的花癡一族。

老師

到了下午，全班人都被通知到階梯教室去上音樂課。梅子早早地拉著我們?nèi)フ记芭诺奈蛔樱f，好把帥哥看得清楚點。

講臺上的講桌被搬開了，擺上了一臺鋼琴，教室的后排坐滿了學校來聽課的領導。同學們有點好奇有點興奮，教室里響著低低的嗡嗡的交談聲。

突然一下子，整間教室安靜下來，鴉雀無聲。我跟其他人一起朝教室門口看過去，然后跟其他人一樣呆呆地看著進來的那個人。

那人身材頎長，上邊穿了一件今年流行的白色時尚版宮廷式襯衣，下身穿黑色長褲，一手拿了一根教鞭，一手插著兜，從從容容地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到講臺上來。

那不是聶唯陽是誰！

我呆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我對聶唯陽幾乎一無所知，原來他竟是隔壁N大的音樂研究生么？

梅子在我旁邊扯著我的袖子，神經(jīng)質(zhì)地不斷壓著聲音低喊：“天，他好帥他好帥他好帥！你看他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哦！天！我為什么沒帶相機來？”

我說：“有那么夸張嗎？眉毛有點濃，眼睛太深?！倍疫€紅紅的。那是那瓶防狼噴霧的功勞，我突然覺得好笑，一下沒撐住，噗哧笑了出聲。

聶唯陽正站定在講臺上，這小小的笑聲在安靜的教室里異常明顯，他的眸光掃過來，看見了我，眼睛瞇起來，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絲興味的笑來。

“……學聲樂最重要的是氣息的訓練和口腔打開的練習?！甭櫸栐谥v臺上侃侃而談，他獨特的嗓音似有魔力，偌的大階梯教室靜悄悄的，只聽他一個人的聲音，“呼吸有三種方式，一種是胸前呼吸，第二種是依靠軟肋擴張的腹式呼吸，最后一種是胸腹聯(lián)合呼吸，這種呼吸是一種運用胸腔、橫膈膜與兩肋、腹部肌rou共同控制的呼吸法，這種呼吸法是近代中外聲樂界公認的普遍使用的科學方法，現(xiàn)在我找個同學給大家示范一下這種呼吸方法。嗯……前排這位穿白襯衫系著領巾的同學，請你上臺來配合一下。”

我差點跳起來，就知道他不會放過我。

硬著頭皮，我在梅子羨慕的目光中走到講臺上去，站在聶唯陽的身邊。

“很好，”他握拳在嘴邊輕咳一下，“現(xiàn)在慢呼慢吐，將嘴張開，象打哈欠一樣，緩緩將氣呼出，發(fā)“S”聲音?！?/br>
整我??？叫我在一教室的人面前張大嘴做出打哈欠的樣子？我不動，拿眼睛瞪他。

“同學，不要不好意思，聲樂的學習是一件很嚴肅的事，”聶唯陽一本正經(jīng)地說，“來，大家給點掌聲鼓勵她一下?！?/br>
掌聲轟轟的響起來，連后排的領導都在鼓掌。我不得已，只好照做。

“不要聳肩，要放平?！甭櫸栒驹谖疑砗螅瑢⑹址旁谖业募绨蛏?。

我的聲音猛地一顫，因為那混蛋的拇指在我背上緩緩地畫著圈子，很慢很慢地，揉著，壓著，轉著圈子，這摸法讓我覺的……非常色情。這變態(tài)。不能發(fā)作，不能發(fā)作，我在心里默念，否則就別想在這學?；炝?。

“很好?！彼形彝Ｖ梗澳愕耐職夂芫鶆?，這能證明你的身體很好，能夠……”他看著我，眼中別有深意，“承受很多事?！?/br>
我翻白眼。承受個屁。你想都別想。

聲音

“好，現(xiàn)在我們來示范一下發(fā)聲練習，同學，你跟著我做?！彼€沒玩夠。

“讓你的腹腔控制呼吸，在喉嚨里發(fā)出來，跟著我做。A——I——”他示范發(fā)聲。

我心不在焉地跟著念。

聶唯陽停了一下，說：“同學，是‘啊’和‘衣’的音，不是‘愛你’的音?！?/br>
教室哄堂大笑。

他得寸進尺，靠近我，眼睛深深地看著我，手中的教鞭在我胸前指點：“你剛才的發(fā)音不對，要從你的胸腔發(fā)音，從這里……”

不是我疑心，我真的聽見了他咽口水的聲音。

他拿著那根教鞭打量我的神情，讓我覺得他似乎是想拿那根教鞭玩弄我的身體，沒有理由，就是有那種強烈的直覺。他的教鞭在我的胸前晃來晃去，我知道這個變態(tài)隨心所欲已經(jīng)到了一定的境界，生怕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舉止，他不要臉我還是要的，于是趕緊配合微笑：“老師我知道了，別拿教鞭體罰學生啊。”

聶唯陽沉默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說：“同學，這不是教鞭，這是指揮棒?！?/br>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我氣到咬牙切齒，在這場合卻對他無可奈何。他終于放過我叫我回到座位，自己坐到鋼琴前：“我現(xiàn)在配合鍵盤來為大家演示一下正確的發(fā)聲方法?！?/br>
一陣流水一樣的前奏過去，他唱起來。

梅子小聲說：“哇！”

即使我滿腹怒火，仍然被他的聲音吸引。他似乎唱的是俄語，簡單的兩段發(fā)音反復地吟唱，我聽不懂他在唱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發(fā)音好壞，只是聽到他的聲音在高的時候清遠悠然，似乎是曠野上高高的一抹風；低的時候婉轉優(yōu)美，像是綻開了一叢花。

看著他修長雙手行云流水般在鍵盤上滑過，他的唇吐出動人的聲音，我不禁有點迷惑，無法把這個人跟昨天婚禮上惡劣地強要了我的人聯(lián)系起來。

第一節(jié)下了課，梅子仍然沉浸在興奮中：“天！他好帥！他的聲音好好聽！他彈鋼琴的樣子好迷人啊！而且他好幽默！蘇蘇，我真羨慕你！啊，他的眼睛，蘇蘇，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好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