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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裙下亂臣(強取豪奪h)在線閱讀 - 七 封喉

七 封喉

    

七 封喉



    單槍匹馬必然比大部隊行得快,沈照渡一路策馬狂奔,趕在上十二衛(wèi)回宮前與他們碰頭。

    宮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作為朝臣的沈照渡沒理由進宮,干脆連馬都不下,等禁軍交接完畢便打道回府。

    侯爺請留步。

    聽到有人叫自己,沈照渡斜睨過去,只見一個眼熟的小太監(jiān)走到他馬側(cè),畢恭畢敬地朝他鞠躬:陛下召侯爺?shù)接鶗可套h國事。

    沈照渡皺了皺眉頭。

    坐在步輦上,沈照渡抬頭望被宮墻切割出的一長條夜空,幽暗陰森,也不知藏匿了多少冤魂。

    他手指敲打著扶手,不耐煩地催促:抬快點。

    走出寂靜無聲的宮道,燈火通明的御書房近在眼前,沈照渡走下步輦,跟了一路的小太監(jiān)走到他側(cè)后方問:需要給侯爺準備膳食嗎?

    沈照渡腳步一頓,回頭看他。

    小太監(jiān)壓低聲音道:在侯爺之前,陛下還見了鎮(zhèn)撫司的人。

    鎮(zhèn)撫司是蕭翎登基后設(shè)立的,秘密為皇帝收集情報,鞏固皇權(quán),連沈照渡這種心腹近臣也在這些人的監(jiān)察之內(nèi)。

    朱紅的凌花門徐徐而開,沈照渡跨過門檻走到龍案前鞠躬抱拳。

    議事之前,朕是不是應(yīng)該先跟你說一句恭喜?

    沈照渡挑眉,蕭鸞笑得意味深長:英武衛(wèi)的高統(tǒng)領(lǐng)向朕匯報,說你強占了一位明眸善睞的仙姑,鬧得整座道觀都聽見嬌喘哭啼。能讓你如此破戒的,只有那位沈貴妃了。

    太師椅已經(jīng)搬到了身后,沈照渡整理了一下衣擺,發(fā)現(xiàn)上面還殘存著幾塊水漬,眉梢又染上幾分喜色。

    這還要感謝陛下的諄諄教誨。

    要不是蕭鸞逼著他盡忠職守,他斷然不會上山,也就不會遇見沈霓。

    馨香與yin靡的氣息似乎還縈繞在鼻尖,胯下的火還未完全熄滅,心心念念的全是沈霓。

    不知陛下急召臣進宮所為何事?

    蕭鸞斂起臉上的笑意,正襟危坐:朕想讓你接管兵部。

    沈照渡根本不考慮,婉拒:兵部與都督府互相制衡,臣再接管兵部難以服眾。

    都督府有統(tǒng)兵權(quán),而兵部有調(diào)兵權(quán),若真接管了兵部,掌握所有兵權(quán),他不信蕭鸞能高枕無憂。

    他沒正經(jīng)念過書,但也深知兔死狗烹的道理,怕惹來殺身之禍,他早早上書懇求蕭鸞收回自己手上的兵權(quán),給他個閑散官職打發(fā)時間就可。

    可蕭鸞當(dāng)面把他的折子扔到一旁:朕就這樣收回你們這些功臣的兵權(quán),豈不讓人寒心?朕對你們抱有十萬分信任,希望你們也是。

    然后一道圣旨下來,已被封為昭武侯的他成為掌兵馬大權(quán)的左都督,權(quán)傾朝野。

    榮耀嗎?

    當(dāng)然的。

    只不過高處不勝寒,站得越高,摔得也越疼。

    他才剛得到沈霓,還想活得久一些。

    而幸蕭鸞似乎也是說說而已,再開口時表情松動了些:鎮(zhèn)撫司打聽到,兵部尚書要率皇兄的舊部準備污蔑朕謀反奪位。

    沈照渡進門前猜到了。

    蕭鸞登基已半年,但龍椅坐得并不穩(wěn)當(dāng),朝中有不少說他弒兄奪位的聲音,指責(zé)他殘暴不仁,愧對蕭家列祖列宗,對不起天下黎民百姓。

    不過這些聲音起得急,消失得也快因為說這些話的人都被沈照渡殺了。

    蕭鸞上位不正,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他被迫以一個仁君的姿態(tài)出現(xiàn)。

    但動蕩的局勢不允許真仁君的存在,蕭鸞要坐穩(wěn)這個位置,手上必然要有一把鋒利的劍刃,震懾天下。

    而這把利刃就是殺人如麻的沈照渡。

    呂尚書正和幾位同僚在臥云閣商議,按照以往的散場時間計算,你現(xiàn)在出發(fā)應(yīng)該能趕得上在他進府前動手。

    說話間,小太監(jiān)從內(nèi)室捧出一件純黑的勁裝,遞到沈照渡面前。

    殺人于沈照渡來說不過家常便飯,他解開官袍系帶,在蕭鸞面前換上夜行衣。

    臣能跟陛下討個賞嗎?腰帶一束,勁瘦的腰與寬闊的肩線條凌厲,一如他眼中浮現(xiàn)的殺氣。

    沈照渡從不向他要賞,蕭鸞訝異:你想要什么?

    這次就不必給臣準備吃食了。他眼睛里漾出些溫度,侯府缺廚子,想向陛下討幾個服侍過沈霓膳食的御廚。

    *

    月黑風(fēng)高,兵部呂尚書如同往常一樣,在小廝的攙扶下醉醺醺地走出臥云閣,嘴上還嚷嚷著要都督府的人好看。

    酒家在窄巷之中,馬車進不來,在原地揮別幾個不同路的同僚過后,呂尚書掙開小廝的手自己站好。

    關(guān)你的門去吧,我自己走。

    看著快到宵禁的辰光,小廝也趕著收市關(guān)門,點頭哈腰恭送:尚書大人慢走,小心腳下哈

    看著呂尚書壯實的背影遠去,小廝拿起門板準備關(guān)店時打了個噴嚏。

    都陽春三月了,怎么還這么冷呢?

    街上最后一扇門關(guān)閉,烏云蓋月,一個黑影從堆滿籮筐的橫巷里走出,腰佩長刀,右手虛握黑金刀柄,每一步都走得悄無聲息。

    呂尚書還在一步一踉蹌地走著,時而罵罵咧咧,時而引吭高歌,分毫不覺危險已經(jīng)靠近。

    打更人敲鑼聲漸近,巷口掛著的燈籠隨風(fēng)而動。

    沈照渡腳步越來越快,五指收緊,往右跨了一步,從呂尚書身側(cè)而過。

    越肩而過的那一刻,他猛然抽刀,身體利落一轉(zhuǎn),橫出的刀刃劃過呂尚書肥短的脖子,一刀封喉,連呼救的聲音都沒機會發(fā)出。

    金刀錚然入鞘,沈照渡泰然繼續(xù)往前,已經(jīng)沒了呼吸的呂尚書還立在原地,蹣跚幾步,轟然倒地。

    十步殺一人,事了拂衣去,幽長的深巷唯剩死寂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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