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但為財亡
第二十八章/但為財亡
哼哼~哼哼~哼哼哼~ 愉快地哼著歌,坐在沙發(fā)上刷著平板電腦的桃綺,讓夏映光忍不住為之側(cè)目。 自從突破底線,和她進行了男女間的最后一步不,還不能算alpha和omega的最后一步,桃綺到最后也沒有標記他。 這點讓夏映光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不爽,總之,因為兩個人都因為充沛的好奇心以及閑的沒事這點,不停地在對方身上進行重復(fù)試驗,直到全身都是彼此的味道。 桃綺把屋內(nèi)的暖氣開到讓人昏昏欲睡的程度,只穿著一件長毛衣,裸露的雙腿就這樣搭在茶幾上,雖然很想呵斥她坐端正一點,但現(xiàn)在又是假期,夏映光還是決定放過她。 你在看什么? 他忍不住好奇地發(fā)問。 哼哼哼,想知道嗎? 少女露出暗藏心機的可愛微笑。 不,算了,總之都是無聊的事吧。 別這樣說嘛,來來來,看一眼吧? 她把平板硬塞到夏映光的面前。 什么啊這個屏幕上是一串數(shù)字。 一個零、兩個零、三個等一下,這不是存款轉(zhuǎn)入的記錄嗎?這些錢是哪里來的?!夏映光激動地揪住少女的衣領(lǐng)。 錢、錢吶!雖然實習(xí)騎士在校期間并不需要自己掏腰包,夏教授給他的零花錢也不吝嗇,只是那些錢都在作為學(xué)生的合理開銷范圍內(nèi),和所謂的一筆橫財還是有著很大區(qū)別的。 哪怕外表擺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夏映光說到底還是個凡夫俗子,也會被金錢所引誘的。 而據(jù)說是母親只給部分零花錢,還需要打工滿足興趣愛好的桃綺,竟然會有這么大一筆進款,夏映光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理。 是獎金唷~是作為裝甲騎士解決災(zāi)厄現(xiàn)象的酬勞唷~哎呀之前就聽說騎士是個高薪職業(yè),沒想到居然真的有這么多錢,呼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這個數(shù)字的一瞬間,桃綺立刻把戰(zhàn)斗時的痛苦忘記了。 對她而言,這筆錢比起說是勞動報酬,更像是被人痛毆一頓的醫(yī)療費和精神損失賠償。 揮舞著平板,一臉炫耀的她,讓夏映光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怎么樣?是不是很羨慕?是不是很嫉妒?來來,求我吧,求我的話我就帶你去吃大餐,法式料理怎么樣?來呀,快點叫一聲桃綺大人來聽聽? 桃綺用腳尖戳了戳夏映光的腰側(cè),卻不料下一秒就被人拎著腳踝倒提起來。 欸、誒誒啊啊啊啊等一下等一下! 她像鴨子一樣胡亂撲騰,卻只有上半身在下方晃來晃去的。 然后夏映光開始使勁撓她的腳心。 抓抓、抓抓、抓抓 噗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噗噗呵呵哈哈哈好癢!好癢!哈哈哈 少女少見地爆發(fā)出大笑。 雖然并非是出于喜悅的笑容。 被人抓撓腳心而發(fā)笑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她笑到肚子都發(fā)痛,原本還趾高氣揚的炫耀姿態(tài)不到十秒鐘就消失了,她立刻識時務(wù)地向?qū)Ψ角箴垺?/br> 噗哈哈哈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哈哈哈不要撓了求求你! 夏映光無言地放手。 頭朝下咚地掉在了地板上。 少女趴在地下,沒有穿外褲的兩條白色的腿還在微微打顫,雖然這幅畫面十分引人遐想,但夏映光目前只有對她刻意炫耀的憤怒,因此并沒有產(chǎn)生生理沖動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生理沖動。 嗚嗚居然就這么把我扔下來,脖子會斷的 還敢仗著有點小錢就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嗎? 對不起小的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務(wù)必不要計較小的的過失 是嗎,那就走吧。 欸? 夏映光瞪了一眼地上的她。 不是說請我吃大餐嗎,走吧。 兩個人沿著林間步道緩慢走下山坡,冬季的海風(fēng)將常青樹的枝條吹得簌簌作響,從山路的一側(cè)可以隱約望見碧藍的大海。波浪之上,有一條細細的銀線將海面分開。 那是連接學(xué)園島與城市的道路,上半部分是疾馳的軌道車,下半部分則是普通汽車通行的道路和人行道。如果是陽光爛漫,春風(fēng)和煦的日子,沿著這條道路前進是一種享受。不過,外來人員終究是不被允許進入學(xué)園島,因此只能在另一端的港口折返。 從家到軌道車站需要步行二十分鐘,對桃綺而言是司空見慣的風(fēng)景,但對夏映光而言是十分模式的景色,他雖然沒有開口說話,卻很顯然地用目光觀察著四周。 你們家附近的環(huán)境還不錯嘛。 嗯?我覺得還好吧。 從有記憶開始就一直住在這里,她對附近的一草一木都相當熟悉,偶爾也有貪食的鳥雀或小貓小狗來到院子里,對于母親時常不在家中的她而言,窗戶外停留的椋鳥就成了不會開口說話的伙伴了。 以前這地方還老是有像貓一樣的動物過來要吃的,那東西有豹子一樣的花紋,長得卻很像貂,看起來有些滑稽。只要給一點培根就會來蹭人的褲腿,很可愛的。 桃綺興致勃勃地向身旁的人介紹。 夏映光對野生動物之類的興趣缺缺,他仔細地聽著少女的話,他感興趣的是另一回事。 你從以前開始就沒朋友??? 他裝作不經(jīng)意地提出辛辣的話題。 聞言,少女的臉頓時僵住了。 才、才不是沒朋友啦,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學(xué)校的,談得來的朋友還是有那么幾、幾個的,只是我不喜歡人家來我家而已 哦?那你有去過朋友家里嗎? 半晌,桃綺幽幽地回答。 夏映光,再提起這個話題,我會恨你的。 夏映光沉默片刻。 那薩臨·塞里弗米斯特呢? 咦?為什么提起他? 你們之前不是朋友嗎? 又或者說,是更甚于朋友的關(guān)系、 夏映光將不滿都掛在了臉上。 從爺爺那里聽到的事情,和桃綺之前說的差距很大。爺爺說,翡翠騎士與塞里弗米斯特家在很早之前,是有意于為緩解有姓氏與無姓氏的矛盾而努力的,作為無姓氏的代表的桃曳的女兒,與有姓氏的代表的塞里弗米斯特家的兒子,兩家本來是有定親的打算,因此,對于幼年時桃綺與薩臨的親近,兩家也抱著支持的態(tài)度。只是后來兩個人都分化為了alpha,這段沒有進行登記的婚約,也就無疾而終了。 夏映光在聽過之后本來也不打算做什么,他和桃綺本來就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哪怕在信息素的作用下有過一時的意亂情迷,那也不代表兩個人之間存在愛情。因此,他認為自己并沒有立場去刻意探究這一點,一場沒有結(jié)果的婚約,對于桃綺而言、對于自己而言,什么也不是。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在聽見她只身進入災(zāi)厄現(xiàn)象的瞬間,他心中的東西,有什么改變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只要專注于自己的成績就好,自己隱瞞性別,偽裝出beta進入動力裝甲科,成為實習(xí)騎士,是因為他有著比他人更加強烈、更加濃重的渴望。過去的夏映光,陶醉于以omega之身超越所有人的優(yōu)越中,他比其他的beta和alpha都強,只要能證明這點,他就滿足了。因此,別人的事情怎樣都無所謂,他不感興趣。 桃綺則像是他的反面一樣,少女明明是alpha,卻比所有人都要弱,偏偏她還缺少作為alpha最重要的進取心,回避競爭、討厭戰(zhàn)斗、期許溫和的日常,作為普通人來說是美德,但對alpha尤其是作為騎士的alpha而言,就像白紙上的污漬一樣刺眼。 以身體的機能作為討論的基礎(chǔ)的話,是夏映光更強。 而實際上呢? 穿上這身裝甲誰都能變強,但總有一種強大是和暴力無關(guān)的,那是存在于桃綺身上的某種東西,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正如桃綺因為夏映光的強大而仰望他一樣,他也發(fā)現(xiàn)桃綺身上有種讓他移不開眼的東西。那是什么,愛情嗎?他在心中否定了這個猜測,他會靠近她,并不是因為輕率的男女之情,而是更加沉重在他搞清楚這一點之前,夏映光得知了桃綺孤身一人去解決災(zāi)厄現(xiàn)象的事。 我和塞里弗米斯特沒什么關(guān)系啊,當同學(xué)的時候還能說得上幾句話,后來就疏遠了。說實話,除了上次他來學(xué)校這邊,我有兩年沒見過他了呀。 桃綺依舊維持著一種困惑的狀態(tài)。 你們以前不是有過婚約嗎? 婚約?! 桃綺瞪大眼睛。 絕對沒有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和那個人訂婚?再說了,我當時她臉上浮現(xiàn)出如同吞下青蛙的苦澀,算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是我打包票,薩臨·塞里弗米斯特我的關(guān)系就像你和梅洛蒂的關(guān)系。 我和梅洛蒂?我和她能有什么關(guān)系?夏映光眨了眨眼,不知道為什么會提起梅洛蒂。 這不一樣嗎?桃綺攤手。 言下之意,我和塞里弗米斯特也沒關(guān)系。 老實說,她的保證非常可疑,剛才沒說完的話也引人深思。 只是夏映光決定又一次放過她。 常言道,打破砂鍋問到底只會帶來不幸。有些話,之后會讓她慢慢說出來的。 另外,比起這些 夏映光向身旁的少女攤開手。 桃綺不解地彎頭,左看右看,最后面向夏映光,慢慢地說:對不起,我很多年沒有用過現(xiàn)金 誰要你的現(xiàn)金!我是說手!把手給我! 他氣急敗壞地攥住少女的手。 比他的手稍小一號,纖細又柔軟的手,被他握住。 兩個人手牽手地來到軌道車站。 看上去和情侶一樣說是情侶應(yīng)該也沒有問題。 因為緊張,夏映光不知道自己為何這么緊張,他的心跳跳的很快,這讓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一點僵硬,牽手的力道也像是要把對方箍住一樣。 終于反應(yīng)過來桃綺,一直在若無其事地看著街的另一邊。 即使兩個人都赤裸相見了,在大街上牽手這種事,還是讓她感覺羞恥不已。 什么意思嘛。 她小聲說。 沒什么意思啊。 夏映光看著街的另一邊,同樣小聲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