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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畫堂韶光艷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3

分卷閱讀113

    著顧程就住在觀音院山下的莊子上,不若讓女兒尋個由頭,去那莊子上探徐大姐兒,顧程不就見了嗎。

想好了主意,跟里長使了眼色,便未再提及此事,待又吃了幾巡酒,眼瞅外頭的日頭偏西,顧程便起身告辭,陳員外很留不住,只得送出了大門。

顧程回轉(zhuǎn)來,進了屋只見大姐兒還跟她舅在哪兒叨叨呢,真仿似有說不完的話一般,顧程心里更酸,便催著她回去。

大姐兒還道他吃酒不定多晚,哪想這快就轉(zhuǎn)來了,不怎么樂意的道:“怎這一會兒就散了?”

顧程不禁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爺?shù)胗洿蠼銉耗?,哪能吃得下酒,不過應(yīng)酬一二罷了,怎么,大姐兒不想爺回轉(zhuǎn)不成?”

徐苒垂下頭,嘟囔了一句:“我可沒這樣說?!鳖櫝膛c她把兜帽戴上,在她耳邊小聲道:“你雖沒這樣說,不定心里就是這樣想的,爺猜的再不錯?!?/br>
徐苒不想跟他啰嗦這些沒用的,扭過身子跟他舅道:“雖如今定酒的人多,也莫要累壞了自己,銀子是別人的,身子可是自己的,舅需記得外甥女的話兒,多多保重才是?!?/br>
陳大郎點頭應(yīng)了,又囑咐了她好些話兒,送著她上了車,瞧著馬車越行越遠,直到?jīng)]了影兒,才抬手摸了摸眼角,嘆口氣轉(zhuǎn)回屋里。

想著大姐兒剛跟他說的話兒:“過了年就把保生叫回來吧!聽見說在鋪子里長了大出息,能識字會算賬的,當初送他去,也不是打著去當伙計的主意,只為了學(xué)這些罷了,如今既會了,在哪里不如回來幫著自家營生。”

徐苒見她舅這造酒的買賣愈發(fā)紅火,心里也愈發(fā)安定,便是再有什么變數(shù),舅舅這里總是個退身步。

這些日子雖平順,她卻隱約有種心驚膽戰(zhàn)的感覺,隨著她的肚子越來越大,顧程對她越來越好,這種感覺愈發(fā)強烈。

徐苒不是跟自己過不去的人,但她還是有些怕,不是怕顧程,是怕這莫測未知的命運,不知道要把她推到哪里去。

顧程陪著她在莊子上又住了幾日,趕在這日從早期起便落下雪星子,直掌燈時分,豐兒卻快馬前來,在顧程耳邊上嘀咕了一陣,顧程臉色一沉,目光掃過大姐兒,徐苒只覺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顧程卻再也未瞧她,沉著臉色,吩咐李婆子跟旺兒:“收拾東西即刻回府?!?/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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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莊子大門外,徐苒不禁瞧了顧程一眼,從剛頭他就沒跟自己說過一句話了,徐苒便是神經(jīng)再大條也知道,豐兒急匆匆趕來必然跟自己有關(guān),更何況,此時顧程身上迸發(fā)出的那種冷厲,令她不由一陣陣發(fā)寒。

這些時日過來,徐苒可說相當了解這個男人,好的時候自不必說,若不好了,不定半點兒情份也無的,就如三娘。

旺兒暗里瞄了爺兩眼,見那黑漆漆冷森森的臉色,心里就一個勁兒的直敲鼓,這可是才消停幾天啊!就又出事了,這次的事還明明白白指向爺心尖子上的大姐兒。

剛旺兒趁著忙亂,悄聲詢了豐兒,雖未說個底細,也大致明白了首尾,說到底兒還是二娘心思沉,按兵不動這些年,一起頭先給三娘來了個落井下石,接茬兒便來謀算徐大姐兒。

二娘這招兒真算險棋,估摸也是逼急了,畢竟瞧大姐兒如今這勢頭,待生下子嗣扶正了都可能,如果此時二娘不出手,恐日后便更無機會了。

旺兒倒不奇怪二娘算計大姐兒,他奇怪的是大姐兒怎會做下此等事來,可豐兒言之鑿鑿,說從大姐兒那個后娘石氏嘴里出來的,且有憑有據(jù)。

旺兒也不得不佩服二娘,為了扳倒大姐兒可真舍得下功夫,卻也納悶石氏怎么知道這些事兒的。

其實是二娘先頭也沒想到石氏身上,雖說心里頭急,可一時也沒法兒,她也不是沒想過對策,可爺一心扎在了大姐兒身上,她能如何,且隨著大姐兒肚子愈大,爺那顆心扎的愈發(fā)牢靠,便是大姐兒有孕不得伺候,爺也沒往她屋里來幾趟,來了也只坐坐,盞茶功夫不到便急匆匆的去了,跟她這屋里多惹他厭憎一般,也未納新人進來,外頭院中也不見走動,瞧這意思就想守著大姐兒一個過了,這可真是,這些年過來,她都不曾瞧出來爺還是個如此真情實意的漢子,怎到了大姐兒這兒,就變了個樣兒。

若長此下去,待大姐兒生下顧家子嗣,這府里還能容得下哪個,自己如今勉強得意,不過是撿了三娘的空兒,若不除了徐大姐兒,過后不定怎樣一個結(jié)果呢,可除了她,卻著實的不易,不說爺日日夜夜守著,便不守著,有前頭三娘的例子,她敢如何?

眼睜睜瞅著爺寶貝一般,帶著大姐兒去了莊子上,二娘滿口牙都差點兒咬碎了,卻連半點兒法子都沒有,這里正愁著,不想大娘的后娘石氏尋上門來。

這石氏,也是真過不下去了,老徐頭在時,雖說鋪子里生意不大好,好歹有個買賣支撐著,有些個進項,雖不至于富貴,吃喝卻也沒上過愁,只被大寶的病才拖累的窮了些,總算還能過得日子。

自打老徐頭咽了氣,便連這點兒進項都沒了,石氏一個婦人不好拋頭露面做買賣,好在有了杜文秀,雖說成了個廢人,石氏念著舊年情份,也未嫌棄于他,想著把買賣重新收拾起來,橫豎有杜文秀在,頂門立戶賺幾個銀錢也不難。

卻哪想到,杜文秀是個眼高手低的主兒,這也不能怪杜文秀,自打幼年就跟著師傅學(xué)戲,拿腔拿調(diào)的耍身段使眼色會,讓他正經(jīng)干點營生,哪是這塊料,靠著一張俊俏面皮跟那些達官貴婦混了這些年,哪還肯辛苦勞累,倒攛掇的石氏鋪子典賣了出去,另在旁處街巷吝了個小院住下,也不思生計,身子好了,也不見在家,成日一早出去,落晚回來,便是一身酒氣,還要石氏伺候他端茶倒水,哪是什么幫手,竟請了一個活祖宗家來。

石氏說他一句兩句,杜文秀起身便走,也不知去了哪里,白等石氏軟著身段把他尋回來方罷,到了如今這會兒,石氏也只能哀嘆一聲,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卻,她想挨都挨不住了。

家里沒個進項,杜文秀又不思鉆營,拖累個癆病兒子,手里那幾個錢怎夠使喚,到入冬便已捉膝見肘,靠著典當過活,便是典當也無甚東西,翻箱倒柜尋出兩根出嫁時,她娘陪送她的銀簪子。

又想這信都縣只縣前一家當鋪,還是顧府的本錢,縱石氏臉皮再厚,也舍不下這張老臉,去那里當簪子,便跟杜文秀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