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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眼,道,“這件事情我是拜托阿楠幫我找的,白逸研并不知情。所以,你也不要在白逸研面前提起此事。”“拜托阿楠幫你找?你對白逸研的手下還用得著說‘拜托’嗎?”傾默蠡的眼里明明寫著嘲諷。我皺眉,忍下了心中的煩躁。繼續(xù)套傾默蠡的話:“他們就三個人一定在一塊的,你們就沒有他們的消息嗎?”如果他知道那三個孩子在哪,抓他們回來,他們身上的毒就可以解了。傾默蠡淺勾起薄唇,懶洋洋得笑,“他們既然鐵了心的設(shè)下某種陰謀,那么就不會讓我們知道他們在哪里?!?/br>“難道你們就這么等死么?”我瞪大了眼珠,不甘心是這么一種答案,也不肯信是這么一種答案?。?/br>傾默蠡微側(cè)著身子面向著我,斂眸淡笑道:“他們是我們的兒子,又不是我們的仇人。所以呢~他們既然鐵了心地對我們下了毒,又躲到遠遠的地方去,那此毒必定會有其他的解藥,只是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而已。”我愣住,傾默蠡果然是只狐貍,他冷靜思考的能力縱然是在他性命垂危之際也依然如此清晰。“那你們有把握在死前找到你所謂的其他的解藥嗎?”我心直顫的在和傾默蠡周旋著?,F(xiàn)在我的腦袋里只存一個念想,就是希望他們已經(jīng)有三個兒子的消息……我卻沒有想到傾默蠡接下的話更加的另我吃驚:“如果我猜測沒有錯的話,那解藥一定和桃花你有關(guān)系。而且……你的那個小兒子也一定告訴你該怎么解我們身上的毒了?!?/br>我一瞬間像是遭受了雷擊僵直了身子,隨后聯(lián)想到什么,于是我便冷笑了起來,“你早就知道他們的計劃了?”傾默蠡的身子一震,眼神很是受傷得喃喃低語:“你認為他們的計劃我知道?”隨后傾默蠡闔起眼,咯咯笑起,待他笑過平靜后,睜開眼睛時,他的眼眸里已然是一片平靜的清冷。他淺淺勾唇,反將了我一軍:“看來是被我猜中了呢,解我們身上的毒的另外一個解藥果然和你有關(guān)……”我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臉色漲紅。明明前一刻還是我在擲地有聲得質(zhì)問他,可是下一刻里他卻反過來把我質(zhì)問。傾默蠡因為病弱而顯得更加澄清的眼冷冷地注視著我:“既然不想救我何必假惺惺的來看我?或死或生皆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guān)?!眱A默蠡歪過身去,面向著床榻內(nèi)側(cè),冷淡道,“你走。不要讓我再看見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我站定在原地,數(shù)次想張口對他說些什么,卻始終沒有說出口來。過了許久,我才鼓起勇氣說道,“并不是我不想救你們,只是那個方法實在不可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攥緊拳頭,心下一狠,緩緩歪過頭去不看虛弱的他。我顫著聲,繼續(xù)把話說完,“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你一定可以找到晨兒找回解藥的,我相信兒子是不會讓你們死的。”我狠狠閉上眼,突然間覺得自己其實挺冷血的。等待了許久我不見他回答,于是我吸了吸鼻子,聲音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間變得好生的沙啞,“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br>當我撩起珠簾時,忽然背后傳來傾默蠡撕心裂肺的叫喊:“桃花──”我的身子一顫,手中的珠簾從指尖抖落。我低垂著頭,攥緊握著絲帕的手指,只到手指的關(guān)節(jié)泛了白。“桃花,剛才我是開玩笑的,你不要走。不要走~”前面的一段話傾默蠡吼得嗓音沙啞,后面的三個‘不要走’傾默蠡的嗓音卻低得像哭泣。我眨了眨頭,阻止眼中溫熱的東西流出。傾默蠡如此驕傲得人何曾如此的出爾反爾?何曾如此的卑微求人?何曾如此的脆弱無助?“桃花,桃花,桃花……”傾默蠡喃喃低喚著我的名字,清雅高貴的聲音里充滿了低賤的哀求,“你可以回過頭來看看我嗎?桃花……”我低垂著的頭拼命地搖著,不,不,不。我不可以對他心軟,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我不想做妓女,我不想,不想,不想??!突聽背后傳來“砰!”的一聲悶響,我心頭重重一跳,不用回頭也能肯定一定是傾默蠡從床榻上摔了下來了。我渾身僵硬,我想離開這個屋里,雙腳卻沒有一點走的力氣。──我思想想走,可是身子卻半分也移動不了。“嗚嗚……”我哽咽。我在猶豫些什么,我又在心軟些什么?──傾默蠡他們是何許人也?他們是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所以我不必覺得難受,不必覺得對他們過意不去。‘走,走,快走啊!’我命令著自己快點走,快走!不要管他,不要管!可是身體卻因為一股強大的愧疚,已然不聽命于我的思想。“桃花,你不要走。你不要不管我。”這時一雙手抱住了我的一條腿,緊接著一張俊顏臉也依偎在我的腿上緩緩地磨蹭著,“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垂眸,見報著我一條腿,眼神哀戚、滿臉祈求的傾默蠡,我再也止不住眼淚的哭了出來:“你不要這樣,你怎么可以這樣?!你是傾默蠡呀,你怎么可以這樣?你不該這樣!不能這樣!不可以這樣,你知道嗎?知道嗎?!嗚嗚……”我哭了起來,肩膀顫抖個不停,聲調(diào)痛苦又凄涼。語無倫次,連我自己也聽不明白我自己現(xiàn)在到底在說些什么。細汗從傾默蠡的臉頰上不斷的墜落下來,臉色已然是蒼白如白紙,他的唇瓣發(fā)抖地打顫著,隨后他凄涼得笑,喃喃地說:“桃花,你真忍心見死不救?你真忍心看我就這般死去?難道這二十年來的朝夕相伴,我在你心中真就是一個透明的存在?”“……”我閉上眼,對于他的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我不要回答?。?/br>聽不到我的回答,傾默蠡身子哆嗦得顫動了起來,他的緩緩放開了抱著我的腿的雙手,軟趴趴地倒在地,像是瘋了一樣的咯咯大笑了起來。他笑了許久許久,一直笑到他力力竭聲嘶之時,他方才安靜了下來。接著他安靜地像是沒有了呼吸似的趴著……我靜靜地佇立在原地,愣愣得看著他。我不想承諾他些什么,也沒有狠心腸得就此離去。時間仿佛過了很久,他忽然翻轉(zhuǎn)了身子,攤開了四肢,宛如一個‘大’字一般,毫無平日優(yōu)雅形象得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得注視著屋梁,墨黑的長發(fā)因了冷汗絲絲貼在他的臉頰上,看起來無限的凄美……一滴淚從他的眼眶中奪眶而出,滑過眼角落入他兩鬢的發(fā)絲間。他低喃道,“人若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