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爹他們，只要阿娘呀?！贝髢鹤用佳蹚潖澋匦ζ?。

我擰眉深深，試探道：“那你想要我什么做呢？”

“阿娘，都二十年了，該懲罰的也已經(jīng)懲罰過了。何不試著原諒阿爹他們呢？這樣對阿娘、對阿爹他們都好?！?/br>
“那你說這三個男人中我該原諒誰？我該和誰在一起呢？”我泰然挑眉，聲音發(fā)冷，對兒子有些失望了，但也對他生不起氣來，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阿娘可以同時接受他們。”大兒子笑得有些詭異。

忽然晨風(fēng)拂過，我渾身一顫。也不知道是因天冷的還是因大兒子的一番混話。

“阿娘不是妓女！”我渾身發(fā)冷，傷痛被勾起。于是我平生第一次對孩子動了氣。

大兒子不因我的臉色停住了話茬，他溫雅笑笑，低低嘆息，垂眉又道：“阿娘，您先別動氣。兒子的觀點(diǎn)恰恰和您相反。兒子認(rèn)為同時受到三個男人疼愛的女人不是妓女而是……女王。”

我瞪大眼睛，驚悚地望著眼前，這個讓我我感覺很陌生的兒子。頓覺頭暈?zāi)垦?、天旋地轉(zhuǎn)。

他起身扶住了我微微打顫的身子，卻全然不受到我態(tài)度的影響，嘴角微勾，纖翹濃密的睫毛輕輕扇了扇，接著說道，“阿娘，您之所以會這么認(rèn)為，只是因?yàn)榘⒛锏牧鍪钦驹谀腥诉@一邊。再說既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為什么女人就不可以同時擁有三個男人呢？”

64歲月妖嬈（2）

我的心肌一抽一抽的痛著，遙看風(fēng)吹，桃花散，心間徒添悲涼。我閉了閉眼，許久過后，我方才找回了我自己的聲音，深深蹙眉，訓(xùn)話道：“難道你將來想要三妻四妾不成？！”從一夫一妻制的地方穿越而來的我，對兒子的這種思想真真是感到詫異非常。

大兒子怪異地抬眼看我，在風(fēng)中，他的纖翹長睫如蝴蝶彩翼，展翅飛舞。

隨后他垂下眼簾，勾唇笑笑，“男人嘛，但凡有些家底、本事的，誰想擁有個三妻四妾？”

“你……”我啞口無言，好像今天才真正認(rèn)識從我肚子里生下的這個孩子一般?！昂⒆?，找一個真心喜歡的人相守一生，其實(shí)比妻妾成群來得要幸福很多?！?/br>
我不由傷感，雖然他是我生出來的兒子，對我也很孝順，但畢竟身在古代男尊女卑的社會里，古代男人的霸道他身上或多或少有那么一點(diǎn)。

“只怕這世間沒有一個讓我心甘情愿去喜歡的女人了……”大兒子的這句話講的隱晦難明。

“兒子，你不找怎么知道沒有呢？”我苦口婆心地繼續(xù)勸說。

兒子定定凝望著我，笑道，“阿娘不要轉(zhuǎn)移話題。您還沒有回答兒子剛才提出的問題呢?！?/br>
我輕嘆一聲，搖搖頭，瞇起眼，不愉快得抿了抿唇，敷衍道，“娘平生最厭惡的就是男人三妻四妾。‘已所不欲，勿施于人?！ぉみB我自己都不喜歡的，何必要強(qiáng)加給他人去接受？更何況娘若想要男人也只要一個就夠了。一生一世一雙人?！?/br>
大兒子站在我身后一邊給我捏肩膀，一邊再次笑說道：“阿娘這話就糊涂了。阿爹他們?nèi)齻€都是喜歡阿娘的，阿娘您若只收一個，另外的兩個都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的本事，阿娘您應(yīng)該是知道的。到時候他們?nèi)魫懒似饋?，且不說死傷無數(shù)！就只說兩敗俱傷……阿娘您于心何忍？”

我揉揉被大兒子氣得突突直跳的太陽xue，語氣冷硬，“這天下不只有他們這三個男人，除了他們，我難道就不能選擇其他人了嗎？！”這純粹是氣話，我閉了閉眼，柔聲道，“再說我已是不惑之年的人了，對那些情愛之事早就看淡了。──我此生有你們這三個孩子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br>
大兒子捏著我肩膀的手停住了，他從后面繞回前面來，又蹲在我的身前，抬眼認(rèn)真地凝望著我：“可是阿娘，我們都已經(jīng)長大了?！?/br>
我怔了怔，隨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明白大兒子話里頭的意思：兒子翅膀已然長成，也該是！翔天空的時候了。他們定是怕他們離開我的身邊后的會寂寞，這才派出口才最好的大兒子來當(dāng)說客。

我低垂下頭，拍拍他擱在我膝蓋上的手，柔聲道，“阿娘這樣子過得挺好，所以你不用為阿娘當(dāng)心。”整那些個事情只會讓我心里添堵啊。“感情的事情你們還不懂，所以不要亂為阿娘牽線知道嗎？”

“可是阿娘……”大兒子還想說些什么，卻被遠(yuǎn)處響起的聲音打斷了。

──“阿娘，我們回來了?！?/br>
我抬頭一看，在微微晨曦里，只見二兒子一身淺紫衣袍，英姿颯爽的踏著幽幽綠草疾步向我奔來，寬大的衣袖合著高高束起的長長墨發(fā)在空中翩躚翻飛，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子的豪爽氣息。

隨后小兒子也從深紅淺綠的遠(yuǎn)景中優(yōu)雅華貴地向我箭步而來，他站在二兒子身旁，勾起笑靨，彎腰向我揖手一禮：“阿娘早安?！?/br>
“嗯。你們回來了?！蔽液ο蛩麄凕c(diǎn)了點(diǎn)頭，收拾起哀戚的心情。

“阿娘，怎么還沒有開飯？”二兒子蹙眉，他隨手捏起石桌上玉盤里的一塊糕點(diǎn)塞進(jìn)嘴里。“我的肚子都快餓扁了。”

大兒子冷冷得瞥他一眼，道，“你還有臉說，阿娘在等你們吃飯呢。你們?nèi)ツ膬喝チ诉@么久啊？”

“竟讓阿娘等我們？”二兒子嘿嘿一笑，不要意思地手饒饒后腦勺，解釋道：“我和三弟汲露后，順道去抓了幾只山雞回來。話說今兒的山雞倒是和平日的有些不同，只只都挺肥的。燉起雞湯來一定很好吃?！?/br>
大兒子不耐煩地?fù)]揮手，道：“二弟你三句話里怎么老是有兩句是說吃的？還不快去叫丫鬟開飯？”

“哦。好。”二兒子答應(yīng)，一溜煙便往廚房跑去。

我淺笑搖頭，這孩子真真是和他父親一個樣子的個性。

“菜來嘍~~”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二兒子便飛奔地捧來了一缸子的稀飯放置在石桌正中央。不一會兒，丫鬟們便托著盤子魚貫地送上了各種各樣的菜。

“阿娘，吃飯?！倍鹤邮⒘艘煌胂★垼Ь吹胤胖迷谖业拿媲?。又盛了一碗給他大哥、一碗給他弟弟，“大哥吃飯，小弟吃飯?！弊詈蟛攀⑺约旱?。

“謝二哥?！毙鹤宇h首道謝，舉起筷子夾菜配稀飯。

大兒子懶洋洋地抬眼，貌似很不經(jīng)意地問道，“二弟，你阿爹這幾天去哪里了？”

二兒子喝了一口稀飯，吃了一串菠菜，才抬眼笑著回道：“我阿爹他好像要去楓城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聽我阿爹說楓城的鑄劍大師又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