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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xù)撥打林菀手機,仍然是關機,他憂心忡忡,急得嘴巴里都起了潰瘍。四十分鐘后終于到達了目的地,老城區(qū)的一隅,一排排獨門獨戶的小院落,房子雖然有了些年頭但是并不破舊,門前的小路平坦干凈,只是太狹窄汽車無法通過,陳勁只好下了出租車步行。家家戶戶門上的福字和對聯(lián)尚未褪色,紅彤彤的甚是喜慶,有著nongnong的生活氣息,而且這里遠離喧囂,有著城市里難得的靜謐??墒顷悇判睦飬s一點都不平靜,他一路瞄著門牌號,最后停在一扇黑漆鐵門前,一想到即將見到林菀,他欣喜之余又有幾分緊張,可當他看到門上那把大鎖頭時,頓時就呆住了。院墻并不高,他能輕易看到院子里的光景,青磚鋪地,角落里有一個老舊的秋千,旁邊還有一株櫻桃樹,正是花期。隔著玻璃窗也看不到屋子里有人影晃動,陳勁不禁納悶,難道林菀沒回來?他一時迷茫又氣惱,就狠狠的砸了鐵門一拳,然后身后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找誰?。俊?/br>陳勁回頭,見是個三十來歲挺著個大肚子的女人,看她隨意的打扮應該是街坊鄰居,他忙問:“林菀是住兒這吧?”“菀菀啊,她昨天才回來,一大早就出去了?!?/br>陳勁心里先是一喜,隨即又是一驚,趕緊問:“去哪了?”女人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狐疑的問:“你是誰呀?”“我是他男朋友?!?/br>“啊?她男朋友不是死了嗎?”陳勁一曬,還沒等解釋女人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新的吧?”陳勁有些不自在的嗯了聲,然后問:“她去哪了?”“去郊外山上給她姥姥上墳去了?!?/br>陳勁一愣,想想也對,清明節(jié)剛過,那女人熱情的說:“她中午就能回來了,要不你到我家坐著等等?不用客氣,我跟菀菀關系很好的,她昨天還跟我借了根蠟燭呢。”“不用了,謝謝,她去的地方叫什么名兒?”女人驚訝,“你要去找她?”陳勁點頭,女人翹起腳指著東邊說:“看見沒?那邊兒那座山,叫二龍山,她姥姥就是葬在那了,不過你得打車過去,挺遠呢,哎呦這漫山遍野的你上哪找啊……”陳勁也不等女人啰嗦完,就道了聲謝匆匆離開了,到了街口叫了輛出租,直奔郊外二龍山。到了山腳下車子就不能往前走了,陳勁給了司機三百塊錢讓他等著自己,然后沿著山路往上走。他也知道這么個找法有點蠢,可是他不能等,只要見不著林菀得不到她的消息,他就一刻都不能安心。他已經(jīng)三十多個小時沒休息了,太陽xue一跳一跳的疼,眼睛酸澀,不用看就知道肯定跟兔子一樣,胃里空空的,卻感覺不到一絲餓,兩條腿像擰了發(fā)條一樣機械而執(zhí)拗的前進著,似乎只有見到林菀才能讓他停下來。今天又是個大晴天,春光明媚,半山腰上樹木稀稀落落,陽光直射下來有點刺眼,樹林里時不時傳來幾聲鳥鳴,陳勁邊走邊舉起手在嘴邊攏音,大聲喊林菀的名字,不時的驚起幾只山雀撲棱棱的飛走,可是回應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一遍一遍,顯得他寂寞又無助。他忽然想起去年秋天那個清晨,那個時候他是擔憂多余恐懼,現(xiàn)在他心里滿滿的都是恐懼,一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林菀可能永遠的失去她,他不由得鼻子發(fā)酸,然后停住腳步,低頭,抹臉,深呼吸幾口,才繼續(xù)趕路。當陳勁拐了個彎后看到前面的景象時,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下一瞬驚喜過望,幾大步?jīng)_過去,大聲喊:“菀菀?!?/br>林菀身上穿著一件軍綠色休閑風衣,讓她看起來和周圍景致渾然一體,頸間系了條紅色碎花絲巾,襯得臉色更白。她怔怔的看著陳勁大步走過來,輕聲說:“真的是你……”陳勁見到她頓時百感交集,想發(fā)火罵她幾句,可一看她那懵懵懂懂的樣子就不忍心了,他自然的蹲下,拉起她的手埋怨道:“菀菀,你嚇死我了?!?/br>“你怎么來了?”“你還好意思問?不聲不響的就跑了,害得我好找,還以為你又……”“以為我又要尋死?”陳勁也沒注意到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慣了略微仰視的姿勢,他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柔和的說:“沒事就好,給你姥姥上完墳了?”“嗯?!?/br>陳勁站起身,把手伸到她的面前,說:“那下山吧,我讓司機在下面等著了?!币娏州覜]有立即起身,他又問:“還想歇會兒?”再一看她的鞋,皺眉問:“你鞋帶怎么少了一根兒?怎么走的,弄這么狼狽。”林菀搖搖頭,搭上他的手借著他的力道站起來,走了兩步她忽然小聲說:“我以為你明天才回來……”r 陳勁哼了聲,不樂意道:“你以為?你還以為地球是方的呢,不是說了么不管大事小事都得跟我報備一聲,這么大的事你居然……”林菀翻翻眼睛,嘟囔道:“又來了?!?/br>“好了我不啰嗦,你以后注意點兒就成了?!?/br>“沒有以后了?!?/br>陳勁聞言腳步一頓,握著林菀的手不由得攥緊,直到她疼得吸氣他才松開一點,張了張口頭也不轉的說:“林菀,我說的以后,是從現(xiàn)在開始到你離開之間的每一天?!?/br>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兩人都沒再出聲,只是沉默的趕路,下山的路好走了許多,陳勁不由自主的加大了步子,發(fā)現(xiàn)林菀跟不上時又放慢速度遷就她,林菀走著走著忽然腿一軟差點摔倒,陳勁趕緊拉起她,卻被她的臉色嚇了一跳,她比剛才又白上了幾分。陳勁終于覺察出不對,擔憂的問:“菀菀,你怎么了?”林菀倚著他站好,搖搖頭,陳勁哪里還信這個,捏著她的肩膀緊張的問:“菀菀,你是不是,吃藥了?”林菀看著他眼睛通紅眉頭緊皺的樣子,忽然想笑,她虛弱的笑了下說:“沒事兒,就是被蛇咬了一口?!?/br>陳勁一愣,隨即生氣的埋怨:“怎么不早說,咬哪兒了?”林菀指了指右腳脖子,他趕緊扶她坐下,擼起她的牛仔褲,只見小腿外側腳踝上方,青腫一片,中間有兩個很深的小洞,再往上綁了一根鞋帶。陳勁眉頭擰的更緊,解開鞋帶,往下調了一點系緊,同時問:“什么感覺?”“麻?!?/br>他按了下,又問:“疼嗎?”“有一點兒?!?/br>陳勁坐好,把林菀右小腿放到自己腿上,從口袋掏出軍刀折開,動手之前把她的臉轉到一邊去,用刀尖在傷口處劃了個小小的十字,然后用手托起她的小腿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