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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不能再詳細點兒?他心一橫一口咬定說:“不是自殺,她只是不小心掉下去了?!?/br>陳慎行瞥了他一眼,似乎并不信他的說辭,嘴上卻說:“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救人是應該的,男人救自己的女人更是天經(jīng)地義?!?/br>陳勁抬頭看了父親一眼,心說,這么多年老爺子訓話無數(shù),還就這句聽著最入耳。這話他好像跟林菀說過,就憑這一點他們就是親父子。袁女士十分郁悶,還沒說上兩句這爺倆就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了,這讓她的戲可怎么唱?她跟兒子擠在一組沙發(fā)上,抹著眼淚埋怨:“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自個兒身體呢?什么了不得的女人值得你賠上一條命?。磕闱颇愣既嗔诉€沒娶媳婦呢,我還沒抱上孫子呢……”陳勁一聽,得,敢情您不是心疼兒子,而是心疼那連影都沒有的孫子吶。他不得不換了笑臉過去好言安慰,向老媽保證她兒子不會出事,孫子更沒問題??墒墙裉煸坎幌裢D前愫煤敛裂蹨I清清喉嚨說:“不行,今兒你得給我個準話兒,到底什么時候結(jié)婚?”陳勁恍然大悟,借題發(fā)揮,赤/裸裸的借題發(fā)揮,他老媽段數(shù)升級了。“媽,咱不是說好了嗎?三十五之前不談結(jié)婚的事兒。”“那是你自己說的,我們可沒同意,現(xiàn)在出了這事兒,更不能由著你胡來?!?/br>陳勁心說,這怎么有點像古時男子出征前家里給張羅著拜堂成親,唯恐兒子戰(zhàn)死沙場斷了香火。他心里有些不對味兒,把他當成什么了?但是一看老媽那雙泛濕的眼睛,還有她那難得一見的執(zhí)拗表情,他只好繼續(xù)采取懷柔政策,“媽,瞧您說的,那結(jié)婚可是大事,也不是想結(jié)就結(jié),總得讓您兒子找到合適的對象吧?”“哎呀,”袁女士一拍大腿,心說就等你這句話哪,陳勁也立馬明白了,他中了老媽的苦rou計了,袁女士樂呵呵的說:“這個交給你媽我就成了,我明兒就給你物色人選去,對了我手里現(xiàn)在就有幾張照片,這就給你找去?!闭f著一路小跑著上樓了,那步伐那叫一個矯健。陳勁頹然的往沙發(fā)背一靠,朝他老爸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陳慎行眼睛盯著報紙上的芝麻小字,頭也不抬的說:“你也該成個家定下來了,老這么晃悠著可不是個事兒?!?/br>“爸,我這不是以事業(yè)為重嗎?您不是也說男人要先立業(yè)后成家嗎?”“哼,立業(yè),你那業(yè)立得還不夠大?還想登梯子上天?人的欲望就是個無底洞,你填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陳慎行在兒子創(chuàng)業(yè)初期還是比較支持的,但自從陳勁涉獵房地產(chǎn)行業(yè)他就極力反對,因為這一行水太深,牽扯也多,基本上把陳家和袁家的關系都卷了進來,無奈他這個兒子繼承了他的倔強甚至更甚之,他也只能緊盯著并且時不時的敲打兩下,好在陳勁做事謹慎倒是沒出過什么紕漏。“還是趕緊成個家把心收一收,就你那混亂的生活作風,我都懶得說?!崩项^噼里啪啦說完把報紙往茶幾上一丟,站起身背著手上樓了。陳勁看著老爺子挺直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盡頭,搖頭笑笑,生活作風,現(xiàn)下誰還講究這個呢,這年頭人都被欲望牽著走,從一而終不是美德,多多益善才是硬道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似乎沒什么是值得堅持的,就說他家老頭吧,那也曾經(jīng)是一把利劍,做過反貪工作也曾大刀闊斧的做了不少實事,可是結(jié)果呢?想到這兒他反射性的摸了摸左胸處,里面似乎還在隱隱發(fā)痛,他失笑,記性太好也不是好事兒,因為對疼痛的記憶更是格外清晰。再堅定的信念也未必抵得過現(xiàn)實,現(xiàn)實是什么?現(xiàn)實就是地震,山崩海嘯,是顛覆是侵蝕,人不是神,人得向大自然低頭。他家老頭漸漸向現(xiàn)實妥協(xié)了,妥協(xié)是個痛苦的過程,早年間老頭常常把自己關在書房里喝悶酒,他知道,他也心疼,但是從來不會去勸他。誰不痛苦呢,有人說過,天地為爐,煎熬眾生。他覺得一個人若是活了一把年紀還不能認清現(xiàn)實,那就是愚蠢。現(xiàn)實就是這德性,看不慣就像屈原那樣投江喂魚去,舍不得死就學著跟它狼狽為jian。沒一會兒,他媽就樂呵呵的下來了,二十來張照片往茶幾上一攤,圓臉方臉錐子臉,當真是環(huán)肥燕瘦各有千秋,陳勁好笑的想,自己這待遇可趕上古代的皇帝了。袁女士挑出一張說:“我看這個不錯,人長得秀氣,面相也好,一看就是個好脾氣的,而且家里還是……”陳勁心里好笑,他媽每次挑姑娘都特注重人家的脾性,她說她做不了惡婆婆總不能找個惡媳婦,可是一點脾氣沒有像個小面瓜似的他還稀罕呢,他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漫不經(jīng)心的說:“太白了,跟貧血似的。”“呦,是有點兒,身體不好可不行,我還要抱孫子吶?!痹棵Π涯菑埥o抽出去打入冷宮,陳勁見狀暗笑,那姑娘一看就是粉底打厚了,跟刷墻似的左一層右一層,不知道吃飯時會不會往碗里掉。“這個,這個健康?!?/br>陳勁瞟了一眼,哼了一聲,“比我還黑呢,晚上一拉燈誰也看不著誰?!?/br>他媽打了他一下,“胡說什么呢,沒個正經(jīng)兒。”可是自個兒瞅了又瞅,是有點黑,得,還是打入冷宮,反正她手里有這么多張呢,不信她兒子都能挑出毛病來。袁女士還在一張一張的介紹,陳勁則是托著下巴直接進入遐想狀態(tài),還是林菀那樣的好,自然的白,像剝了皮的煮雞蛋,手感更是沒的說,只要摸一摸就能讓人yuhuo焚身,想著想著他突然感到喉嚨干渴,趕緊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到最后袁女士把照片往桌上一摔,怒了:“我算看出來了,你就是來搗亂的,還真把自個兒當皇帝了啊,人家皇帝也沒你這么挑的?!比缓笾钢菐讖埶男念^好,“這,這,這,哪個給我做媳婦我都樂不得?!?/br>陳勁抱起胳膊往沙發(fā)上一靠,不以為然的說:“那您就收了當干閨女得了,要不,您不還有個兒子嗎?”“你,”袁女士氣得不行,不顧儀態(tài)的指著兒子吼道:“這個不好那個不好,就你外面養(yǎng)的那些個不入流的女人最好是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狐貍精,把你迷得連命都不要了。”陳勁也沉了臉,站起身說:“您也太小瞧您兒子了吧,好賴人我還是分得清的,就您手里這些,是都不錯,配我綽綽有余,可我就是看不上眼,要我跟她們結(jié)婚您這輩子都甭指望抱孫子,我困了這就洗洗睡了,你也早點兒歇著吧。”說完就咯噔咯噔上樓了,袁女士氣得直跺腳,可憐她一番苦心被當成了驢肝肺,她瞧著空蕩蕩的客廳,連個發(fā)火的對象都沒有,于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