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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小就對此理論深表懷疑。“真的?”林菀居然眨巴著濕漉漉的大眼睛追問。“當(dāng)然?!标悇耪f完伸手拍拍她的后背,然后又像對待小貓一樣從上至下捋了捋,他還真沒這方面的經(jīng)驗,只希望人和動物某些感覺是想通的,果然,林菀像是很舒服似的朝他懷里縮了縮,他挺有成就感,摟得更緊了。懷里的人安安靜靜的依偎著他,前所未有的溫順,甚至是依賴,竟讓他產(chǎn)生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情緒,那是一種身為男人的驕傲。他抱過很多女人,當(dāng)然多是情欲使然,他也從未懷疑過自己的強大,對于想保護的人更能做到無懈可擊,時日一久就漸漸習(xí)慣甚至麻木了,可是此刻,他為自己能夠給懷里的女人帶來安全感而感到欣慰,深深的欣慰。“睡吧?!边@樣的姿勢保持了很久之后,陳勁打了個哈欠,然后小心翼翼的摟著林菀躺下。因為是第一次摟著人入睡,陳勁睡得很不踏實,胳膊也又酸又麻的不舒服,不知道第幾次醒來后,他打算把胳膊抽出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懷里的女人居然還睜著眼睛,不禁吃驚的問:“你沒睡?”“嗯,睡不著?!绷州乙环矫嫒詫偛拍莻€夢境心有余悸,另一方面,她也不習(xí)慣枕著別人的胳膊睡,男人的手臂僵硬得很,比松松軟軟的枕頭可差遠了,于是她試圖離開以解放他的胳膊也解放自己的脖子,卻被陳勁拉住不放,她只好說實話:“不舒服……”“習(xí)慣就好了。”陳勁稍微活動一下然后調(diào)整了個相對舒服點的姿勢。“可是……”“都說了習(xí)慣就好了,我還難受呢?!标悇庞行┎荒蜔┑拇驍嗨?,過了會兒用另一只手把林菀的眼皮抹下來,帶著倦意說:“睡吧,乖。”林菀依舊無法入睡,因為她的老毛病犯了,沒有酒精的幫助只能徹夜失眠,她順從的躺著閉著眼輕輕的呼吸,盡量不驚擾到陳勁。說心里話,剛才有那么一瞬間她是感動的,可意識到身邊人的身份,那感動就立即煙消云散了。如果這個人知道她做了什么夢,恐怕把她暴打一頓都不解恨,說不定會弄死她永除后患。快天亮?xí)r林菀才睡著,等她醒來一看掛鐘居然九點多了,嚇得一骨碌爬起來,沖進衛(wèi)生間草草的洗漱然后隨便找了套衣服換上,一陣風(fēng)似的跑到玄關(guān)處,正在穿鞋時身后傳來一個聲音:“不吃早飯了?”林菀驚愕的回頭,她以為他早就去公司了,沒想到他居然穿著家居服大搖大擺的從書房走出來。她邊系鞋帶邊說:“遲到了,不吃了?!?/br>“先把飯吃了,我送你?!?/br>“不用……”林菀正要拒絕,一抬頭看到他那抿著的嘴角,心說算了,大清早的別找晦氣,跟他鬧起來今天都不用上班了。于是她乖乖的換回拖鞋去餐廳,陳勁的聲音又在后邊響起:“先熱熱再吃?!彼缓冒雅D谭诺轿⒉t里加熱,等她匆匆忙忙的解決完早餐,陳勁已經(jīng)西裝革履的站在門口,沖她說:“走吧。”陳勁對于林菀既不自己開車也不要司機這種愚蠢無聊的堅持很無語,但也沒強迫她,偶爾有事就讓司機去接她,林菀也不拒絕,在一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上兩人倒是很容易各自退讓一步達成共識。到了出版社,林菀敷衍的說了句再見就下車了,陳勁沒有立刻讓司機開走,而是降下車窗看著她一路輕快的離去,她今天穿了件碎花襯衣,外面罩著米色針織衫,煙灰色牛仔褲,粉色帆布鞋,一副青春洋溢的扮相,走路時后腦勺的短發(fā)一飄一飄的,讓人看了心情也跟著舒暢起來??粗絹碓竭h的背影,他忽然叫住她:“林菀?!?/br>等她回頭一臉疑問的看他,他才意識到自己也沒什么要說的,只好信口說道:“沒事,晚上早點回去?!?/br>然看到她一臉的憤慨,隨后沖他抬起右手,左手朝右手腕指了指,表盤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那意思是她已經(jīng)遲到了他居然還浪費她的時間,然后瞪了一眼轉(zhuǎn)身跑掉了。陳勁笑,這個樣子的林菀像一頭小鹿,而且還是一頭暴躁的鹿,在動物世界里,鹿是機智的靈巧的擅長逃跑的,可是遇到他這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獵人,林菀這頭小鹿也只能認(rèn)栽乖乖的被他圈養(yǎng)。他發(fā)現(xiàn)這是今天心情最好的時刻,而這好心情居然持續(xù)了一整天,下午開會時聽到那幾個辦事不利的下屬在那吭吭哧哧說不明白話的時候,也沒像往常一樣開罵摔文件,只是淡笑著讓他們回去整理份報告交上來,以至于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心說今天是什么日子,莫非是閻王被彌勒佛附體了?林菀打了卡回到座位,剛坐好小謝就把腦袋探過來:“快老實交代,為什么這么晚?”她好笑的說:“起晚了就遲到了唄?!?/br>只見小謝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后下巴沖會議室的方向揚了揚:“有人等你,不過建議你去之前先去整理一下儀表”。林菀一想早晨起的匆忙頭發(fā)也沒來得及仔細梳理,是有點失禮,于是跑到洗手間,一照鏡子就呆住了,頓時明白小謝剛才為什么笑得那么詭異,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忘了系,露出鎖骨處一個不小的紅印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想起昨天從酒店回來后,那個人就把她拖到床上又啃又咬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她真懷疑那人前世是條狗,怎么那么喜歡咬人呢,媽的,畜生就是畜生。她在心里咒罵幾句,然后收起思緒,把領(lǐng)子扣好,走出去直奔會議室。等她的是一位三十左右名叫李瑾的女客戶,林菀最近正在給她的詩集配插圖,李瑾一邊翻看樣本一邊贊嘆:“你的畫比我預(yù)想的還要好,能夠充分表達我的想法,謝謝你,林小姐?!?/br>“叫我林菀就好,這是應(yīng)該的,我也非常喜歡你的詩?!绷州液苄蕾p這種修養(yǎng)良好的知性女子,也喜歡這些雋永深刻的句子,她做事一向認(rèn)真,正好前幾天沒有陳勁的打擾,找到靈感后就熬了幾個通宵一氣呵成做完了。李瑾走后,林菀坐在椅子里有些失神,手里捏著李瑾的名片,腦子里回想著她臨走時說的話:“林菀,我很喜歡你的畫,也很欣賞你本人,可是有些話不知該不該說……”“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我的職業(yè)是心理醫(yī)生,從你的畫里能捕捉到你的某些情緒,比如異常的矛盾,壓抑和掙扎,當(dāng)然這也是我想表達的東西,只是,林菀你這么年輕,我認(rèn)為你可以活得更加輕松快樂些?!?/br>最后她自己是怎么說的,哦,她說:“也許哪天我會去找你聊聊天”。第32章宣泄(上)林菀放下酒杯,然后把腳搭在茶幾上,慵懶的靠在沙發(fā)上似睡非睡,手邊放著一個敞開的盒子,里面并列躺著那兩枚指環(huán)。音響里反復(fù)播放的是一支鋼琴曲,韓國人寫的,原名MySoul,中文譯名是《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