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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雨無刺目陽光,有風(fēng),加上她這身僵掉的身子骨,是該出去了。門面一打理好,白圭就直接到了何清秋房間,大喇喇推開了人家房門沖了進去。何清秋老樣子,端坐椅上調(diào)氣閉目養(yǎng)神,調(diào)氣。“喂,陪我去逛逛市集。”說著,白圭就去拉何清秋手臂,硬是把他跩起。早就習(xí)慣這樣魯莽無禮的襲擊,何清秋半睜開了雙眸,也沒有因為吐吶被無禮中斷而惱怒,只是紋風(fēng)不動在原地,安靜抬眸看她。“走呀,不然我走啦?”仿若嘆息,青年起身,將件輕薄外袍披上白圭雙肩,才以手掌輕觸其背,帶著她離開廂房。抬眸看了看何清秋沒有波瀾的神態(tài),與其兄長一樣安在自己背上的手,白圭沒有說話。相處不過幾日,白圭很快發(fā)現(xiàn)何清秋這一系列身為師兄的慣性動作──無意識的觀照,干涉她不良生活習(xí)慣,有時甚至?xí)蛔屗I過多的點心。這家伙簡直就不是來監(jiān)視她的,而是來照顧她的吧?每次白圭被往日敵對門派弟子當(dāng)孩子一樣照護對待,心中之無言,豈是筆墨可以形容。出了青樓,白圭一陣瞎走,而某影子盡責(zé)緊挨著跟在一旁。沒走多久,白圭就相中了間茶館。那茶館雖自稱茶館,可是從外頭看去,倒像棋士們的聚集地,有茶,人們也三五成群的圍著桌面觀棋談笑。“沒想到這以青樓名聞遐邇的地方,竟然還有此風(fēng)雅之地?!卑坠鐕@道。何清秋沒說話,但白圭可以猜到,那家伙此刻大概也是面無表情。“走吧?!?/br>說著,白圭又完全無視對方意見,揪著人家衣袖就把他拉到了里頭。小廝招呼,籠著紗的兩人在僻靜角落面對面坐下,茶上了,象棋棋盤棋子也都排好了。恰如其人,白圭是艷麗的紅棋,何清秋是素雅黑棋。“咱還沒下過棋呢。”其實是沒一起做過的事多些,她隔著紗,笑盈盈望向何伴游公子,“陪我下一場可以吧?”何清秋直勾勾看著她,神情無瀾,緩緩將目光放到了棋盤。“紅棋先走。”他道。白圭左手撩著右邊衣袖,以右手動了一步,石子棋發(fā)出了清脆移動聲。看來何公子已經(jīng)頗習(xí)慣這樣的伴游工作,孺子可教也,可培養(yǎng)也。圓覓掌門給她送來了個配合度這樣高,又多才多藝能打發(fā)時間的玩伴,心細無比。只是不知能陪她多久。何清秋沒有思考很久,即動了下步。就這樣,兩人一來一往,沒多久就下了大半盤,期間雙方俱是沉默。白圭一直在想著,何清秋會陪她多久這個問題。正要抬頭再次討論兩人何時分別,卻發(fā)現(xiàn)棋局旁邊圍觀的人,已從剛剛的一兩人,變成了五六人。忽然明白為什么坐這么遠位置,還會被關(guān)注了,白圭無言,因為兩人都帶著長紗斗笠呀。這不是擺明在說,我倆不想被人認出來,我倆大有來頭嗎?尤其何清秋,一身修為難掩仙風(fēng)道骨,就是坐在原地不動也讓人覺得好看。“唉,唉,姑娘,你還不認輸嗎?”旁邊大叔突然這樣問她。“?。俊卑坠鐒傔€在晃神,急忙細看棋盤,卻也沒看出輸棋端倪:“我怎么就要輸了?咱才下不到一半呢?”另一個大嬸嘆氣:“姑娘,這樣說可能會讓你傷心,但你和這位公子差太多了?!?/br>“是呀,這早有結(jié)果的棋拖太久了?!?/br>圍觀者紛紛附和,“姑娘,你先和其他實力相差不多的人下吧,這有很多可以指導(dǎo)你的人,讓我們也跟這公子下下可好?”哎呀?白圭瞠圓了雙目,十年不在江湖上混,竟就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了!先說她還看不出這棋輸在哪,就被如此說嘴,學(xué)藝不精已夠讓人惱羞成怒了,還被說得好像何清秋這才子委屈陪她下殘棋,現(xiàn)在還要她讓位?這輩子,還沒人敢跟她說過“讓讓”這一類語句!再說,憑甚么何清秋這么受歡迎,她卻要“讓讓”?向來橫著走的白圭一怒,拍桌站起,一掌就讓棋局與桌面四分五裂,石子棋喀喀撒了一地,到處亂滾。眾人也被這姑娘變山鬼的突發(fā)變故,嚇了一大跳,各個瑟縮受驚小白兔狀。“誰說讓你們看這盤棋、評這盤棋了?”白圭涼聲問,她往前一步,眾人就退一步,“誰又要讓讓了?我們熟嗎????哪根蔥呀?啊??。俊?/br>氣氛之壓迫,就差沒有把斗笠扯下來,大喊“老娘就是十年前人見人破膽的白圭,你們都給我自盡吧!”。此時,負責(zé)保護民眾的猛獸監(jiān)護人何清秋,動了。“走吧?!焙吻迩锊恢圹E站到白圭與民眾間,嘆息,彷若一切都在意料中,“走吧,不是說還要吃糖炒栗子?晚點鋪子就要關(guān)了?!?/br>說完,何清秋右手扶上白圭手肘,牽引般將她徐徐往外帶。離開前還輕巧的在柜臺放上幾塊碎銀,和平而輕巧將猛獸帶走,將一切化之于無形……其手法之正確,足以與當(dāng)年陪伴在側(cè)的楊書彥、閔上軒人等,并駕齊驅(qū)。何清秋沒有阻止她打爛桌子發(fā)泄,還觀看她歪嘴瞠目嚇唬老百姓,兇惡逼近民眾也沒阻止,就恰恰好在她猶豫要不要有下一步之時,徐徐介入。糖炒栗子,手段溫和準(zhǔn)確,時機無比恰當(dāng),直切核心,分毫不差。讓白圭深深懷疑,何清秋這家伙是否有研讀過“魔頭白圭習(xí)性指南”一類馴獸經(jīng)典書籍。老實說,一直到何清秋往她懷中塞了包熱騰騰糖炒栗子,白圭都還皺著眉,用觀察香菇是否有毒的目光,專注打量何清秋。“說,你受過什么特別訓(xùn)練?”白圭用手指猛戳何清秋手臂,“是不是圓覓派你來保護蒼生?還是派來色'誘的?”“……”“剛剛下棋干嘛不提醒我勝負已定?就是害我那么丟臉才會發(fā)火的!”白圭繼續(xù)戳他,無賴討要補償:“罰你回去一直到睡前都要陪我聊天!”“……”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