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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地囁嚅道:“我沒有……”他那般說法,好像是她對不起他,時時想著紅杏出墻似的……他口中的“離開”,就相當(dāng)於“背叛”了。她不是不知道那男人的占有欲跟控制欲有多強,即使只是個他喜歡的泄欲用的玩具,也會被允許抱著背叛的念頭的。她明明方才還哭叫著讓他休了她,可是此時她要是承認(rèn)了,就變成是她對他不起,真正成了不安於室不守婦道的女人了。“沒有?沒有背著我養(yǎng)小狗?沒有背著我偷跑到陌生男人的家里?沒有當(dāng)著我的面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她下意識的否認(rèn)換來男人一長串的聲討。赤寧城主長身玉立地站在那,冷眼看著她裸露的身體,目光幽暗陰沈,好像要將“撒謊”的她吃進(jìn)肚子里去。“我……”“汪!”像是要響應(yīng)那男人的話似的,一直圓滾滾的白胖rou團忽然從床底下滾了出來,還涎著臉對那冷眉冷眼的男人叫喚了兩聲,討好般的搖著尾巴。“雪……雪團?”聽到意外的狗吠聲,本來縮在床角里的女人立即爬了出來,坐近了床沿,睜大了晶亮的星眸打量著地上的小家夥,“你怎麼還在這里?”下午她一不小心睡著了,醒來就沒見著這小東西,還以為它自己機靈跑出去玩了。她被一場晚宴風(fēng)波攪亂了心思,,更沒有精力去思考這小東西的去向,卻不想,這小狗兒竟還躲在這屋里。“汪汪!”小白狗笨拙地轉(zhuǎn)過身子,仰起臉對著大床上頭看了看,鼻子還朝著上頭嗅了嗅,又歡快地叫了兩聲,尾巴搖得更歡了。“你這小東西,也太淘氣了?!笨匆娦」费┌椎钠っ险戳说粚踊遥恢朗遣皇嵌氵M(jìn)床底下睡覺去了,鳳幽夜好氣又好笑,“以後叫你炭頭好了!”小狗兒還很是得意,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直盯著床上香豔的美人胴體猛瞧。鳳幽夜察覺自己胸前裸露的風(fēng)景,雖然只是被一只小狗兒那樣看著,她也感覺不好意思了起來。抓過被褥遮住了雪白的身子,她當(dāng)做沒看到不遠(yuǎn)處男人愈發(fā)陰沈難看的臉色,低頭對小狗輕聲細(xì)語道:“乖,快點走,回去找你主人罷!”再不快些離去的話,難保這可愛的小東西不會成為她不幸婚姻的另一樣犧牲品……然而這小白狗卻是“色膽包天”。只見它先是將胖胖的兩條後腿蹲了下來,然後使勁兒搖晃了一番皮毛,抖落了灰塵無數(shù)之後,它開始在床腳邊繞著圈子,似在思考從哪邊爬上去會比較好……它的身後,某個男人嫌惡地皺了皺眉,修長的手指握了起來,微微地顫動,似在克制著極大的殺氣。也是,那男人怎麼可能容許一條淘氣的小狗兒,“狗膽包天”地爬上他“尊貴”的臥榻?鳳幽夜揮手去趕不自量力的小狗,嘴里急道:“雪團快走?。∧阒魅藭夷愕?!”“汪汪!汪汪汪!”小白狗卻好像以為她在同它玩,快樂地?fù)潋v起前肢,伸出舌頭去舔她潔白的手心。“雪……”“啪、啪。”寥落的幾下掌聲響起,打斷了還在試圖勸解小狗離開的女人,“好一段人畜情深的佳話呀!能有如此深厚感情,定是養(yǎng)了不少時日了?!?/br>鳳幽夜抬頭,但見那男人目光幽幽地望著她,嘴角勾著一抹笑。她見過太多次他那孩子氣的無賴的笑,也見過他輕蔑的嘲諷的冷笑,卻不曾見過,那般高深莫測的笑容。40、休書此刻的赤寧城主在女人眼中,不啻為一個帶著微笑的面目俊美的惡魔。鳳幽夜縮了縮身子,緩了半天,才軟聲細(xì)語道:“它不是我養(yǎng)的,是隔壁院子里鉆過來玩耍的……我只喂過它幾次食物,并無其他?!?/br>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同那脾氣古怪的男人解釋這些,潛意識里隱約覺得,讓他知道她與小狗兒并無“私情”,也許能幫無辜的小家夥逃過一命……“你同我說這些做什麼?”聞言,男人卻只無所謂地扯了扯嘴角,“我不在的時候你都做些什麼事,我沒興趣知道?!?/br>鳳幽夜有些難堪地垂下了眼睫,盯著地上搖頭晃尾的小狗兒,星眸中微微透出了些許憂傷的光來。“你不是想走嗎?”男人翩然轉(zhuǎn)身,緩步走到了房中唯一一張樸質(zhì)的木質(zhì)書案前,“我可以給你想要的?!?/br>他施施然地坐下來,鋪紙,取墨,揮毫,動作優(yōu)雅流暢,一氣呵成。不消片刻,一張信箋已經(jīng)寫就。“還有這個,一并還給你。”男人走回床邊,一腳踹開了正乖乖趴在床腳的小狗,雪白的信箋伴著一塊通體暗紅的玉石一并舉到了鳳幽夜的面前。來不及心痛發(fā)出慘叫的雪團兒,中州公主已經(jīng)被赫然出現(xiàn)眼前的兩個大字吸走了全部心神──休、書。“……”她只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在瞬間凍結(jié)了。眼前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那男人的字跡更是瀟灑飄逸,骨骼雋秀。然她卻像墜入了五里霧中,眼前一片迷蒙混沌。“走吧?!蹦悄腥艘蛔忠痪涓钦f得清楚,“你想回故土便回去,我根本不在乎你那皇兄,能把我赤寧城怎麼樣?!?/br>說完,他也不看她臉色,將休書和那枚象征著她公主身份的名貴血玉往床上一丟,拔腿便走。“寧……”看那男人轉(zhuǎn)身離去時毫無留戀的姿態(tài),她心下一痛,下意識地想去喚他,想要留住他!然而他的名字到了嘴巴里,又硬生生地被咽了回去。顫抖著伸出手去,揀起了那枚自小不離身的玉佩,僅僅看了一眼而已,她纖細(xì)的手指撫上了那張雪白的信箋。一個字一個字地輕輕摸過去,最後印入眼簾的“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幾個字,令她眼里簌簌落下了淚來。聽見了門戶開啟的聲音,她強忍住了淚,不想教那男人臨走還看見她的狼狽──明明是自己叫他休了她的,到頭來心痛難過的人卻也是她自己。門開了,夜風(fēng)颼颼地涌了進(jìn)來,久久不見重新被關(guān)上。鳳幽夜縮了縮肩膀,等她擦了淚水,重新仰起臉來,卻發(fā)現(xiàn)那男人竟又站在了她面前。她呆在那里。男人沒再說話,只彎下頎長的身去,修長的手掌一翻,某只正縮回床底下瑟瑟發(fā)抖的小色狗便被揪了出來。“汪嗚……”小白狗凄厲地叫著,在男人的手里嗷嗷掙扎起來。然而它短短的前肢被牢固地抓在男人手里,絲毫也動彈不得。“你……抓它做什麼?”她哪里見得這場面,也不顧自己身子還裸著,抓著被子就從床上跳了下來,“你真的連一只狗兒都容不得嗎?將它放回隔壁院子里去就是了,何苦要這樣待它?”男人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拎著小狗兒就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