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亂朝綱的貴妃(7)
禍亂朝綱的貴妃(7)
荒年難民數(shù)不勝數(shù),無數(shù)難民涌向所有在他們腦海里會有糧食的地方。 其中就包括京都城。 這一路走得艱難,兩個三歲的小孩,即便再聰慧,卻也吃了許多苦。 到達(dá)京都城外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年后,春曉今年五歲了,春岙也是。 春曉看著遠(yuǎn)遠(yuǎn)的恢弘的城門,有商隊和衣著光鮮的人群在守衛(wèi)森嚴(yán)的城門外進(jìn)出,不斷出示著過關(guān)文牒,而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被驅(qū)逐的難民。 有專門的軍隊來驅(qū)趕他們,甚至將不服的難民當(dāng)場刺死。 當(dāng)今暴虐無道,難民怨聲載道,春曉艱難地走在一張張苦難的臉中,春岙緊緊握住她的手,人群太多了,太擁擠了,大家慌亂地被驅(qū)逐著,一不留神就會失散。 春曉在心里祈禱著男主的父皇快點繼位,現(xiàn)在這個暴君真的是在造孽,她是在餓殍遍地中走到這里的。 不要害怕。春岙握著她的手,他會想辦法進(jìn)去的。 春曉擠過人群,緊緊依偎在春岙身邊,被人潮推著慢慢往前方挪動。 春曉不知道她會被推到什么地方。 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聲馬匹的長嘶 是國公府的馬車! 不知誰喊了一聲,災(zāi)民忽然暴動,瘋狂地涌向那華貴奢侈的馬車,尖叫著哀嚎著求貴人施舍一口吃的。 春曉被狠狠地撞著,一下子松開了春岙的手,阿岙!她驚叫了一聲,被淹沒在人群中。 春岙看著空了的手,緊緊皺起眉,原本他們是在遠(yuǎn)處看著形勢的,可因為看到那對夫婦竟然也來了這里,才帶著春曉隱藏在人群中。 他仔細(xì)辨認(rèn)著春曉的聲音,拼命地在人群中撥開人群,尋找著她的方向。 因為災(zāi)民暴動,那些負(fù)責(zé)維持驅(qū)趕任務(wù)的士兵怒了,一腳踢開了一個被推到在地的災(zāi)民,拔出長刀開始劈砍,嘴里叫囂著。 春曉驚懼地看著自己被推著離那馬車越來越近,同時也越來越邊緣,與那些殘暴的士兵也越來越近,她帶著哭腔尖叫:阿岙,阿岙,阿岙你在哪里? 她又瘦又小,幾乎是被裹挾在人群里,兩腳離地,終于,她不知被誰順手甩了出去。 這么小的崽子也敢犯上。 一道粗獷的聲音如雷響起,春曉倉忙地爬起來,想要鉆回人群里,卻被一只大手一把揪住了衣領(lǐng),狠狠摔在了地上,她痛得大哭。 那個士兵卻獰笑著暢快,和身邊的士兵打賭,你猜老子這一腳,能不能踹死這小崽子? 春曉眼前發(fā)黑。 我說能就能!那高壯的士兵一腳踹過來,春曉幾乎能感受到那呼嘯的風(fēng)聲。 砰。悶悶又沉重地一聲。 春曉被捂住了,一個堅硬又柔軟的身子覆蓋在了她的身上。 春曉聞到了血腥味,睜開眼看到了春岙,阿岙,阿岙她無助地哭著,去碰春岙口中不斷溢出的鮮血,她哭著去堵他口中的血,我被人從里面丟出來了,我找不到你。 不要害怕。他看著她的眼睛,慢慢用小手掌蓋上了她的眼睛,自己也微微閉上眼睛。 一腳被突然撲過來的男孩擋住,沒有踢中,那士兵惱羞成怒,揚起刀鞘重重地朝男孩的腦袋劈下去。 春曉感覺到了一陣風(fēng)聲,幾乎是下意識想要翻身護(hù)著他,卻被他牢牢壓在身下,最終她只來得及抬手在一片黑暗中抱住了春岙的腦袋。 一陣劇痛擦過手臂,落在他的頭頂,少年像是絕境一般溢出了一聲痛吟。 捂住她眼睛的手,一瞬滑落,春曉看見面色慘白的春岙。 那雙霧蒙蒙的眸子,瞳孔在一瞬間散大,灰暗下去 顧不上劇痛的手臂,她大聲叫著:阿岙,阿岙,阿岙??! 無論她怎么叫,春岙也沒有回應(yīng),他像是死了一樣,不同于上回在山谷,這次的他連微弱的呼吸都察覺不到了。 春曉絕望的哭泣,引得那群士兵興奮極了。 她的左臂斷裂了,用右手抱住春岙,悲慟地喊著他的名字,可是弟弟卻不會給她回應(yīng)了。 瘦弱的男孩幾乎只有一把骨頭,腰間的小水囊還別得規(guī)規(guī)矩矩,精致絕倫的面容淌滿了鮮血。他還那么小,像是全身的血都奔涌了出來。 她雙眼通紅地看著那群士兵,那群哄然大笑的士兵。對這個腐朽王朝的仇恨幾乎令她扭曲。 她猛地看向不遠(yuǎn)處停下的馬車,謝關(guān)元,謝岑丘??!想要知道你們父母是怎么死的嗎?謝家人的遺骸又被掘去了哪里?! 她幾乎是嘶吼,拼盡了全身力氣朝那架馬車喊道。 她的眼角掙裂了,淡淡的鮮血流入眼眶,隨著眼淚大顆大顆滾落,精致的五官布滿仇恨,令她像個瘋狂的妖孽。 那群士兵聽到她叫出謝家兄弟的名字,便噤聲了。 國公府如今的家主和二家主,誰敢在公開場合直呼其名。 春曉死死盯著那架馬車。 半晌,車頂?shù)你y鈴響了一聲,華貴的綢簾被掀開。 先是一只如玉琢般的手指,隨著隨從開路,一位通身氣質(zhì)溫柔,眉眼俊朗貴氣的男人,緩緩走了下來。 雋逸逼人,君子如玉,這是謝家三公子,如今國公府二家主,名滿京都的謝岑丘,殷風(fēng)公子。 謝岑丘一身白衣,捏著一柄折扇,緩緩朝她走來,沿路連難民都屏住了呼吸,不敢驚擾這般神仙公子。 他緩緩來到衣著邋遢的小難民面前,俯身,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春曉死死咬著唇,眼淚聚在眼眶,她緊緊抱著春岙,你救救他,救救他,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謝岑丘看了一眼她懷里失去生機(jī)的男孩,笑了一下,折扇輕點,小姑娘,這位小哥怕是大羅金仙也救不回來了。 春曉搖頭,咬著牙道:不,他還有心跳,阿岙不會忍心拋下我的。 謝岑丘看著她,半晌,問:他是你什么人? 春曉低頭看向懷里的春岙,他是我至親的弟弟,我們是雙生。 謝岑丘道:你這丫頭頗可憐,我?guī)蛶湍恪?/br> 他抽出身旁侍從的佩刀,倏然一刀斬下了那個蠻橫士兵的頭顱。 不瞑目的頭顱落地,鮮血噴涌,長刀滑落血珠,公子卻一塵不染,淺笑溫然。 春曉看著那刀尖,諷刺地笑了笑。說得冠冕堂皇,還不是為了謝家雙親慘死,祖墳被刨的真相。 春曉低頭看著春岙,瞧,你不醒來,多的是人要欺負(fù)我。 謝岑丘將他們帶入了國公府。 京都城最好的名醫(yī)齊聚國公府,三天兩夜,春岙總算脫離了危險。 但是。 春曉看著面前打理干凈后,漂亮得不似凡人的男孩,輕聲問,你知道我叫什么嗎? 他輕輕抱住了她,知道,你是小春。語氣單純快活。 春曉顫抖地推開他,又道:你知道你叫什么嗎? 春岙微微彎唇,摸摸她的眉毛,知道,我是小春的阿岙。 你會背弟子規(guī)嗎?我教過你的。她任由他撫摸著她的眉。 春岙歪了歪頭,眸中漸漸浮現(xiàn)疑惑 多可笑啊。 那般聰慧的小少年,成了傻子。 春曉親了親他的額頭,不要緊的,阿岙,我們已經(jīng)到長安城了。 我,會帶你去看煙花。 [啊啊啊啊jiejie和弟弟終于到長安了,阿岙好歹沒有死,他會健康長大的,這一世他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男配(//?/?/),有點虐。下個世界1v1甜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