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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囚犯木然看著這一幕,彷佛一群行尸走rou,對丹娘的悲慟無動于衷。孫天羽扶起丹娘,千哄萬勸地拉她離開牢房。丹娘來時滿心希冀,回去時卻哭了一路,到了客棧,她奔進(jìn)房內(nèi)忍不住大放悲聲,伏在床上嚎啕痛哭起來。「娘!」玉蓮聽見哭聲,連忙進(jìn)來,「見著爹爹了嗎?他怎么了?」孫天羽向她搖了搖手,一面出來,低聲道:「你爹爹在獄中受了刑——」見玉蓮驚恐地瞪大眼睛,孫天羽忙道:「莫慌,你娘心里難受,你若再哭我可沒法子了?!?/br>「可我爹爹……」「只是受了點(diǎn)傷,不妨事的?!?/br>孫天羽還是第一次離玉蓮這么近,以往遠(yuǎn)遠(yuǎn)看去,只覺她面目與丹娘、白雪蓮相仿,艷不及丹娘,眉宇間的英氣美色又不及白雪蓮,此時貼近了看,才發(fā)現(xiàn)玉蓮的嬌柔別有一番美態(tài),又純又凈,肌膚鮮嫩得宛若透明。他火辣辣的目光使得玉蓮垂下頭去,又羞又急,不知如何是好。說話間,英蓮也出來了,探頭探腦向這邊張望,小聲喚道:「娘……」孫天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忙道:「你去照應(yīng)弟弟,這邊有我呢?!?/br>丹娘涕淚交流,哭得嬌軀發(fā)軟。孫天羽讓她盡情哭了半晌,然后抱著她的肩膀,輕輕扶她起來,滿心想著丹娘會一頭扎在他懷里哭個痛快,不料丹娘香肩一掙,離開了他的手掌。動作雖軟,卻有種決絕的意味,分明是有了戒心。丹娘哭聲漸歇,哽咽著問道:「我丈夫究竟犯了什么罪?」孫天羽沉默片刻,低聲道:「對不起,我騙了你?!?/br>丹娘垂頭不響,淚珠從玉頰上串串滾落。「攀咬尊夫的并非盜賊,尊夫受刑也不是因?yàn)殇N贓,而是因?yàn)椤箤O天羽停頓了一會兒,在丹娘淚盈盈的注視下,輕輕吐出兩個字:「謀反?!?/br>丹娘的眼前一黑,幾乎暈厥。謀反是滅九族的大罪,一旦坐實(shí),莫說她們一家,就是與她們沾親帶故的親友也在劫難逃。「我是怕你擔(dān)心,才瞞了你。這么重的罪名,我怕你撐不住。尊夫若坐實(shí)是謀反,只怕……」「呯」的一聲,一只瓷碗跌在地上,摔得粉碎。玉蓮洗手熬了羹湯,剛走到門前,就聽到「謀反」,驚懼之下,失手摔碎了湯碗。丹娘腳步發(fā)軟地走到門口,「玉蓮,你先回房?!沟扰畠鹤哌h(yuǎn),她掩上門,輕輕說道:「這怎么可能……」說著軟軟坐在地上。「丹娘!」孫天羽連忙扶住她的身子。這次丹娘沒有掙扎,她香肩不住輕顫,良久才道:「雪蓮呢?她也是謀……嗎?」孫天羽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先坐起來,我慢慢告訴你?!?/br>孫天羽攜扶著丹娘坐在椅中,將薛霜靈如何攀咬白孝儒仔細(xì)說了。丹娘癡癡聽著,喃喃道:「她為什么要攀咬我家相公?她為什么要攀咬雪蓮?我們跟她素不相識,她為什么要這樣害我們……」孫天羽欲言又止。丹娘拉住他的手,凄聲道:「求你告訴我,她為什么要攀咬我們一家?」孫天羽斟酌著說道:「其實(shí)……尊夫的證據(jù)已經(jīng)有了。」「是什么?!」孫天羽搖了搖頭。丹娘能看出來,他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說。朝廷處置謀反向來刻毒,略有牽連便殺伐無算。對謀反的案子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他一個官差,說到了這一步,已經(jīng)是冒了天大的干系。孫天羽動的卻是另一番心思。閻羅望曾說杏花村這些女子由著眾人去拔頭籌。現(xiàn)在案子已經(jīng)呈報上去,把丹娘一家盡行下獄也無不可,但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艷婦人,放在牢中要不了幾日,就被獄卒們玩成殘花敗柳。何況丹娘風(fēng)情入骨,強(qiáng)jian未免興味索然,怎生想個法子,騙得她自己獻(xiàn)出身子任自己耍弄,那一番旖旎風(fēng)光與威逼強(qiáng)暴又是不同??傊氖峭╦ian,而不是強(qiáng)jian。◆◆◆◆ ◆◆◆◆帶上鐵枷、足械的第二天,白雪蓮就嘗到了這些刑具的陰險毒辣。這面鐵枷幾乎與她身高一樣長,寬度超過兩肩,四四方方套在頸上,仰躺時枷面有一半頂在頸后,整個背部都是懸空。翻過來,兩肘夠不到地面,只能半趴半跪。側(cè)躺上身還好受一些,但她雙腳又被足杻鎖住,始終分開三尺,放平下來,腰部就像擰斷一般難受。而那幫獄卒打制鐵枷時,故意把頸圈設(shè)在離枷面兩尺的地方,避開了重心。單用兩肩無法穩(wěn)住鐵枷,還需要兩手使力。白雪蓮只好靠在室角,將鐵枷一端放在墻上,一邊曲起雙膝,勉強(qiáng)合成一個三角形,頂著鐵枷。薛霜靈在牢外的時候比牢內(nèi)更多,無論哪個獄卒,只要興致一來,就把她拖出去,掰開雙腿一通狠cao.閻羅望對于這個貨真價實(shí)的白蓮逆匪呵護(hù)備至,每天都要提審三兩次。無論在牢中還是在公堂上,薛霜靈都再未穿過衣服,那些獄卒就像一群披著公服的野獸,變著花樣玩弄她的rou體,一邊捅弄,一邊逼問白蓮教的情形。薛霜靈一口咬定那老人是她爹爹,兩人在杏花村拿了書信,準(zhǔn)備前往廣東,其它一無所知。那些獄卒似乎并不急于撇清白雪蓮,反而絞盡腦汁彌補(bǔ)其中的漏洞,就像是兩邊合謀,要置白雪蓮于死地。往往在場的男人都干過她一遍,審訊才告一段落。薛霜靈仍和來時一樣,被人牽著頸中的鐵鏈,赤身裸體地離開大堂,只是體內(nèi)多了一群男人的jingye。這日上罷堂,已到了午飯時候。獄卒提了桶辨不出顏色的米粥,拿了幾個窩頭下到地牢,用飯勺敲了敲鐵柵,嚷道:「挨cao的貨,還不起來?」從堂上下來,薛霜靈幾乎只剩了一口氣,她勉強(qiáng)伸出手,把稻草下一只破碗推到柵欄邊。獄卒攪了勺飯倒在里面,扔了兩個窩頭,揚(yáng)長而去。薛霜靈慢慢地起身,拾了只窩頭,慢慢啃著。窩頭是用玉米面做的,又干又硬,還有一股霉味。喂豬豬也不會喜歡,但她們只有靠它,才能活下去。將手頸鎖在一起的鐵枷,使吃飯這樣簡單的事也變得艱難,白雪蓮無法揀起地上的窩頭,靠著墻一動不動。薛霜靈沒有理她,但是也沒有碰那個屬于白雪蓮的窩頭。勉強(qiáng)咽下粗礪的窩頭,薛霜靈敲了敲柵欄。胡嚴(yán)不耐煩地過來,「咋個了?」「水……」胡嚴(yán)罵罵咧咧取了瓢水,隔著柵欄潑進(jìn)碗里,一多半都灑在了外面。「咦?」胡嚴(yán)蹲下來,拿起窩頭在手里捏著,「白捕頭,您怎么不吃啊?是不是嫌咱們的窩頭不好吃?」白雪蓮閉目凝息,入定一般渾不理會。胡嚴(yán)也覺無趣,把窩頭扔在枷上,拍拍屁股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