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戰(zhàn)
槍戰(zhàn)
飛機剛降落,阿昆就等在階梯下,半天不見有動靜,他心里也猜出個大概,只怕半年前在萬國飯店的事情又重演了。 他一時沒有任何想法,更看不透大公子心里的考量。 要是別的女人也就算了,玩一玩隨便打發(fā)了就是,可這二小姐,從生下來就注定要跟陳家綁在一起,大公子喜新厭舊是常事,萬一以后鬧大了怎么收場? 阿昆站在飛機外面發(fā)呆,想著想著,心思飄遠,一路乘著風到了清邁陳家莊園,落到了那棟小樓,還有那個時常坐在樓上看書的姑娘身上。 他以為世上的女子都應該像娜藍小姐一樣才好,溫溫柔柔,安安靜靜,對長輩尊敬,對下人隨和,在男子面前更不會有任何出格的行為。 這才是好女子。 想著,臉上浮起一層柔情以及微不可查的笑容。 娜藍,娜藍,名字也好聽。 希望大公子能多在清邁住一段時間,希望他能在不經(jīng)意間多遇見她幾回,只要遠遠看看她,就夠了。 別的,阿昆不敢再肖想。 機艙從里面打開。 陳燕真攔腰抱著莊織走下階梯,中山裝外套蓋在她身上,一米七的莊織在他懷里顯得無比嬌小,靠著他胸膛,連撐開眼皮的力氣也沒有。 等著接他們二人的車隊早已就緒,仍舊是一排黑衣保鏢,眼神警覺地掃過每一個角落。 阿昆立刻打起精神,跨到車邊開車門。 夫人說讓您盡快回去,今晚就要宣布遺囑,所有人已經(jīng)在議事廳了,阿昆向他報告一個小時前從陳家莊園打來的電話內容,但當時的情況,天大的事情落到他頭上,他也不敢去打擾大公子的興致。 陳燕真將莊織放到座位上,他雙手叉腰聽阿昆講話,領口微敞,脖子上的吻痕一清二楚。 知道了,走吧。 母親恐怕也是等不及了,本來她的兒子是陳先生唯一的繼承人,她自可高枕無憂,誰想突然冒出來一個私生女,不僅遺產(chǎn)分配的問題要重新考量,就連她跟父親三十幾年的感情也一夜破裂。 愛情是世上最無用的東西。 不論男人還是女人,一旦將真心托付,比沾染了毒品還致命。 父親為你安排了后路,對外宣稱你是他與母親的小女兒,一會兒注意分寸,別把好戲演砸了,陳燕真攬著莊織,跟她交代來龍去脈。 那我真要多謝他,替我考慮周全,可憐我媽到死一直在等他,結果呢?連孩子都變別人的,莊織閉著眼睛,在他懷里調整一個舒適的姿勢,語調懶洋洋,諷刺味十足。 車子疾馳,路上行人誰不認得陳家的排場,側著臉紛紛退讓。 莊織對清邁的夜景不感興趣,可緊接著槍聲響起,讓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嚇得連連驚叫。 車窗全部都有防彈功能,但密集的彈藥還是讓車子重心不穩(wěn),左右搖晃,急速摩擦中火星迸射。 趴下!別亂動!陳燕真護著她,從腰間掏出手槍,以車門為遮擋,命令司機不要停。 對方人不多,開著一輛皮卡,保鏢將陳燕真的車圍在中間,時不時搖下車窗與對方槍戰(zhàn)。 小攤販和路人抱著頭四下逃竄,街面瞬間空蕩蕩。 他們似乎并沒有想要陳氏兄妹的命,與保鏢糾纏了幾個回合,并不戀戰(zhàn),直接拐進旁邊的小路逃走了。 莊織被嚇壞了,緊緊攥著陳燕真胸前的衣服,手心里全是汗,眉頭緊蹙,眼睛忽閃忽閃,充滿了恐懼。 在他面前再逞強,也到底是個小姑娘,平安長了十六年,只怕還沒見過這種場面。 而這樣的暗殺,陳燕真已經(jīng)經(jīng)歷到麻木,次數(shù)多的數(shù)不過來。 沒事了,他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撫。 本想說這樣的事情以后會很常見,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沒必要現(xiàn)在嚇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