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五皇兄
002:五皇兄
玉璽的印章都要蓋上去了,皇帝卻被南江王晏珽宗改變了主意。 那正是春寒料峭時候,又連下了幾天的暴雨,南江王跪在乾坤殿外,說他愿意帶兵去把卡契給打服了,省去帝姬和親和每年一百多萬白銀的供奉。 皇帝有些猶豫,南江王說:臣在嘯北大營歷練多年,君上不若讓臣去試上一試,若不成,臣必自盡邊關(guān),尸首亦不回京! 皇帝似乎也被兒子的這些話激起了一些野心,還真的撥給了他十萬人,讓他領(lǐng)兵作戰(zhàn)。 大半年過去,這個兒子沒有辜負他的期待,把卡契打得如喪家之犬,直接斬殺了他們的新君。 周圍各國皆為之一振,心中惶惶。 南魏的國威,兩三百年來才真正這么展露了一回。 南江王班師回朝時帶了一張新的皇朝堪輿圖,在這張圖上,卡契的地盤被徹底抹去了。 皇帝龍顏大悅,今夜在宮中設(shè)宴為南江王接風洗塵加上慶功。 更巧的是,今日還是圣懿帝姬的十五歲生辰,是她的及笄之日。 日月臺絲竹紛紛,皇親國戚高官大臣們坐了個滿。 君婠落座在太子身側(cè),頭戴的紅寶石冠在夜間燭火照耀下流光溢彩,流蘇隨著她行走的動作微微擺動,美不勝收。 外頭的禮官唱了名,南江王身著一身素玉色錦袍入了殿,腰間還掛了一根玉簫,端的是一派溫潤如玉的公子樣子,哪里能把他和沙場上那個殺人如麻的常勝將軍聯(lián)想在一起。 他一撩袍子跪地給皇帝和皇后行了叩拜大禮:臣晏珽宗拜見君父、母后。 皇帝一臉笑意地讓他起身入席。 皇后和太子也關(guān)心地問了好幾句話,晏珽宗都一一應(yīng)了。 君婠感覺到他的目光游移到自己臉上,她別過了頭去。 我聽人說皇都今年的夏日短了,秋日來得快又寒涼,圣懿meimei的身子可還受得??? 他望向她拋出了話頭。 躲避不得,君婠微笑著迎上了他的視線回答:多謝五哥關(guān)懷,君婠一切都好。 皇親里不知誰開了口說:也是多虧了咱們五爺在,圣懿殿下才安好無虞啊。 興許是生了兩胎的身體虧空,陶皇后生下的君婠打娘胎里帶了弱癥,好容易才養(yǎng)到這么大,受不得一點風吹草動。 西北苦寒,當日帝姬若是嫁去了卡契,恐怕一路舟車勞頓就能要了她的命。 南江王和皇帝請命時也是如是說,所以怪不得那位皇親會如此開口。 晏珽宗十分淡然的笑了:為臣為子為兄弟,替君上父母分憂乃是分內(nèi)之事。 話題又說到了這場戰(zhàn)事上,皇帝很有興致地和他聊起了戰(zhàn)場上的趣事見聞。 沒有君婠好說話的份了,她樂得坐在一邊當作背景板。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有來自那個人的灼熱的視線緊緊黏在她身上,讓她百般坐立不安。 殿內(nèi)的氣氛越來越熱鬧,恭賀之聲不絕于耳。 體諒君婠的身子,皇帝讓她早些回寢殿休息。 君婠一臉疲憊地坐回了梳妝鏡前,才卸下了妝飾,秀梨一臉難言地進來告訴她:殿下,南江王來了。 她臉上有了慍色,把剛剛摘下的耳環(huán)狠狠扔了出去,啪地一聲摔在地上,可是一雙大手把它撿了起來。 晏珽宗給了秀梨一個狠厲的眼神,秀梨只得唯唯諾諾地走出帝姬的寢殿,關(guān)上了門。 今天是你的生辰,怎么這樣不高興? 君婠在鏡子中看著他慢慢靠近自己,清脆的一響,被她扔出去的耳環(huán)又回到了她的首飾盒里,晏珽宗兩手搭在了她的薄肩上。 他幫她卸下了妝發(fā),癡迷地看著鏡子中的她。 男女七歲不同席,雖是親兄妹,五哥也該避嫌,三更半夜的,實在不宜 不宜什么? 君婠的聲音戛然而止,那個登徒子他握住了自己的酥胸。 她想把他推開,但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怎么會是南江王的對手。 眼見君婠氣惱地要哭出來,晏珽宗挪開了手揉了揉她清瘦的臉頰。 君婠可還記得,我出征之前和你說過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陡然高了一截,我在外面生死未卜,你居然敢挑起了駙馬?! 陶皇后一直沒有放棄給君婠找個好駙馬這件事,隔三差五讓太子邀一些適齡的貴胄人家的公子哥入太子府相聚,就是為了這個。 其實君婠對這些并不感興趣。 她這樣的身體,能多活一日都是上天的恩賜,至于嫁給什么養(yǎng)的男人,她從來沒有考慮過。 晏珽宗本是出言試探,見君婠沒有反駁她,以為她也有心于此,不由得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