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是我忘了告訴你
45 是我忘了告訴你
遠處是湖水被風(fēng)掀起波浪拍打山崖的聲音,近處是清風(fēng)吹拂鈴鐺響起的一片清脆鈴音。 燦爛的陽光照在茂盛的榕樹之上,又順著枝葉縫隙落下,明晃晃的光斑流瀉在二人身上。 他們的身影,與地面的流金光斑仿佛溶于了一體。 越朝席胸膛緊貼在她的后背,呼吸縈繞她的耳根,熱氣一點點襲了上去,整個耳廓紅得透亮。 秦箏屏住了呼吸,看著他手中的木牌。 這一切仿佛與五年前重疊了,她也曾經(jīng)寫過一模一樣的木牌。 她的心愿,他的名字。 二十歲的秦箏,一直暗戀著越朝席。 那一年的她,將無法言述的心事藏在一塊許愿木牌之上,那個時候的她,最想要的,就是他。 而他,現(xiàn)在也寫了同樣的木牌,是不是現(xiàn)在的他,最想要的也是她呢? 他想要的她,在某種意義上已經(jīng)屬于了他。 而她想要的他,卻還沒有完全屬于她。 她輕輕啟唇,這才覺得唇瓣干涸,幾乎粘在了一起。 你寫這個干嘛? 越朝席抓著她的手,去撫摸木牌上剛干掉的墨跡,你說呢? 我不知道。她偏了偏頭。 不是把自己想要的東西寫上去嗎?他輕聲笑了,聲音又沉了下來,秦箏,因為我想擁有你。 秦箏的腦子嗡嗡作響,思緒亂得如麻,幾乎無法消化他這句意味深長的話。 他為什么要這樣說?他到底想要什么? 為什么這么巧合,和她當(dāng)年的木牌寫得一模一樣? 他明明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的。 無數(shù)疑問如走馬燈般在她腦海轉(zhuǎn)動,將她長久以來的既定思維給完全打亂。 她的目光從木牌上掠起,無處安放地掃視著四周,正好看見有人從鐘樓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她慌忙從越朝席的懷里掙脫出來,給他指了指旁邊壓低的樹枝。 掛那里就可以。 越朝席也聽見了一邊的人聲,他知道這里不是講話的好地方,所以也就沒有為難秦箏。 他在掛木牌的時候,向上面的樹冠望了一眼。 其實他也很想把木牌掛在秦箏的木牌旁邊,但是這樣可能會讓她難堪。 而且,他希望讓她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以后,再慢慢知道這一切。 知道所有的一切。 比如,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秦箏回到農(nóng)家樂不久,就和越朝席出發(fā),一起坐著快艇回清桐的碼頭。 島上最近信號不好,畢竟越朝席的工作也不能讓他與外界失去聯(lián)系太久。 等回到民宿,她趁著越朝席去停車場拿行李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先回去。 我的大小姐,你總算回來了。吳老師一看見她,就趕忙走過來。 媽,怎么了? 你爸胃病犯了,我得趕緊回一趟市區(qū)。 那秦箏順著樓梯向上望去。 只有一個客人,還上島去了,走之前要了你舅舅那的名片,你遇見沒有? 秦箏急忙搖了搖頭。 不過他付了好幾晚房錢,估計這兩天就要回來,你就幫我看著。 吳老師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要是后面還有人來,忙不過來了,你就打我電話。 秦箏垂下眼睫,希望那唯一的一個客人走慢點,不要馬上進來。 爸爸那沒什么事吧? 吳老師笑著擺擺頭,老毛病了,吃吃藥就好了,就是看你回來了,想我過去做飯給他吃。 秦箏想著爸爸越老反而越黏人的那股勁,也忍不住地笑了笑。 吳老師臨出門前,又和她說:等下記得去天臺上收床單,都是一二樓的,明天給鋪一下。 等她出門,秦箏直接去了天臺,她想反正等會越朝席上來也會經(jīng)過旁邊。 傍晚時分,夕陽西照,天臺的晾衣繩上掛滿了白色的床單,透著明媚的霞光,醉人的輕紅。 越朝席放了行李,見不到秦箏,就給她打電話。 手機的鈴聲,從外面清晰地傳過來,他走出房門,看向房間的另一側(cè)。 被夕陽余暉曬滿的天臺,被風(fēng)揚起的白色床單。 他順著鈴聲進去,看著秦箏正抬手去拉晾衣繩上的床單。 她等下會折好來,再放進旁邊的衣籃。 他走過去,收起手機,鈴聲停止。 他又一次從身后抱住了她,床單被風(fēng)鼓起,纏在兩人身側(cè)。 這一次,不再有人打擾他們。 別鬧。秦箏輕聲說道。 她想要推開他,卻被抱得更緊,心跳怦怦直震耳膜。 對不起。 他埋首在她頸間,聲音清晰地傳到她耳里。 秦箏的手停住了,整個人怔在他的懷里。 一只手從后面輕輕托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側(cè)過去。 輕柔的吻,自后落入她唇間。 最讓她心動的聲音,此刻說出了最讓她心動的話。 是我忘了告訴你,我有多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