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月相歌
40 月相歌
甲方的再一次調整方案,使得秦箏他們的工作又陷入了困局。 越朝席在鏡湖過了兩夜,直接飛往B城出差,正好趕上突發(fā)疫情,被迫隔離在酒店,只得不斷地開視頻會議。 也正是因此,林溯風突然出現(xiàn)在了IS,和三年前在新聞里出現(xiàn)的樣子不太一樣,他似乎瘦了許多,臉色更加蒼白。 秦箏這才想起,有個隱秘的傳言,他似乎是生了場重病才被迫居于幕后。 當然這個傳言怎么也沒有IS雙星爭權來得更有噱頭,因此很快就被覆蓋。 林溯風開完會以后,到辦公室來給他們打氣,一番慷慨發(fā)言之后,他又一一來到辦公桌前巡視。 等走到秦箏面前的時候,他笑了笑,你是叫秦箏嗎?和越朝席是大學同學? 他說到后半句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 秦箏只得點點頭,是的,林總。 這個方案他已經(jīng)在周旋了,大的方向不會再推翻,小的改動會有,后面再辛苦一下就好了。 秦箏微怔了下,這才明白林溯風說的話,但仍舊開口道:謝謝林總。 林溯風笑了,你該謝的人不是我。 最后正如林溯風所說,甲方?jīng)]有再堅持做大的調整,但小小的改動,也讓他們接連不斷地加班,周末也沒得停。 這半個月里,越朝席給她打過電話,很多次她都在忙工作,等看到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很晚。 其實,她也不太想給他回電話。 那一天看到應雪的出現(xiàn),她始終沒有問過越朝席,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問。 但心里始終有著一根刺,時不時就扎到她。 她可能需要靜一靜,審視他們之間的這段關系,是徹底斷掉,還是進一步。 他不在的這些日子,正好給了她冷靜和思考的時間。 后來,他終于不再打她的電話,而是給她發(fā)了一條信息,「等我回來?!?/br> 案子順利通過以后,組長給全體成員放假兩天,這個時間正好銜接到秦箏的年假,她決定回一趟清桐。 她想過告訴越朝席一聲,但是又不知道他何時解封,于是只發(fā)給他一句話。 「等你回來,我們好好談一談,我有話對你說。」 越朝席看著她的信息,很久很久都沒動。 他不知道秦箏要說什么,但是他不會輕易改變。 這一段關系以什么樣的方式開始不重要,因為他都會讓他們走到最終的結果,除非是她堅決地不要。 他嘆了口氣,回了一個字,「好?!?/br> 只是等他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到秦箏。她的電話打不通,信息也沒有回。 去到她的宿舍,更是讓他看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何競韜。 秦箏宿舍的門大開著,何競韜忙忙碌碌地在指揮著人抬箱子,看到他的時候,鏡片后的眼睛在瞬間睜大。 越朝席? 這是怎么回事?越朝席看著那些打包的箱子,聲音冷了下去。 秦箏公寓的租客走了,我?guī)退褨|西搬回去。 越朝席心里忽然煩躁起來,她呢? 她休年假,回清桐去了。 何競韜上下審視的目光讓越朝席更加心煩,他深呼吸了幾口氣。 你有沒有她家地址? 你要這個做什么?何競韜忽然警覺起來,越朝席和秦箏? 直到江一諾從宿舍里面走出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越朝席幾眼。 她記得當年第一次參加他們同學聚會的時候,越朝席就坐在秦箏的旁邊。 江一諾唇角微揚,湊到何競韜說道:給他吧。 你確定?何競韜轉頭望她,眼底還有不解。 江一諾笑了,傻子,這都不明白? 你不要在別人面前這么叫我。何競韜急了,伸手去掐她的腰,轉頭不忘跟越朝席說了一句,地址我等下發(fā)你。 越朝席收到的地址是一個民宿,位于清桐的市郊。 其實他隱隱也聽說過,一年前,秦箏的母親退休以后,在清桐開了一家民宿,招待前來旅游的人。 民宿所在的村落,因為靠近景區(qū),整體重新規(guī)劃,全部都翻修過。 秦箏爺爺留下的地,此前一直荒廢,后來建了一棟徽派風格的黑白色小樓。 每一間客房都有大大的落地窗,面對著綠油油的稻田。 清桐離江城不遠,越朝席到的時候接近中午。 前臺沒有人,他只得在一邊等待。 旁邊連著大大會客廳,也有一整面的落地窗,視野開闊。 旁邊一面墻用水泥砌成一條一條橫長格,里面全是書。 越朝席走過去張望,那些書似是從以前的家里搬過來的,不是很新,有些明顯已經(jīng)有了年代感。 他一條一條看過去,開始找可能是秦箏的書。 童話故事,少女漫畫,文學作品 這些可能都是她從前喜歡過的,甚至常常在看的。 忽然,他的視線停住了,望著一本黑色的硬殼書。 那本書的名字就叫。 他把它從書架上面抽出來,打開的時候,一張紙掉了出來。 他把它撿了起來,最上一排,有著大大的三個字,月相歌。 是秦箏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