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反常的哥哥
反常的哥哥
少爺,您回來了。年紀約略有六十初頭的男管家毫不閃躲地接過少年遞來的斗篷。 乾凅的血漬與新沾染上的血液充斥著這件印有家族徽章的斗篷。 對他而言,早已習(xí)慣奧茲裴特公爵府的一切,少爺這派作風(fēng)完全地遺傳至他的父親海涅?奧茲裴特公爵,秉持著錯殺也不漏殺的道理。 帝國的所有人都知曉北方領(lǐng)地的霍爾賓公爵手握著帝國一半的軍力,但是僅有少數(shù)貴族與皇族成員知曉,東部的奧茲裴特公爵可是擁有與霍爾賓公爵匹敵的精銳騎士兵團,更甚奧茲裴特公爵處理事務(wù)的手法不是平常的狠戾。 家主呢?少年粗魯?shù)赜弥a髒不堪的衣袖,抹去鼻尖上濃厚的血腥味。 斯泰烈?奧茲裴特是這名即將十九歲少年的名字,他是奧茲裴特公爵海涅膝下唯一的骨rou,從小到大他所接受的教育并非如何成為一名賢能的領(lǐng)主、當(dāng)家,反倒是直接將年僅五歲的斯泰烈丟入了東部重鎮(zhèn)的貧民窟,讓毫無抵抗力甚至弱小的斯泰烈徹底理解何謂險惡。 這一丟便是一年,但是純真男孩的思維不需要一年的時間改變,僅僅只是一個月,那雙純淨(jìng)透徹的眼眸徹底變了個樣,不知是遭遇了多少回人性的卑劣才造就了那抹決絕與冰冷的目光。 六歲的斯泰烈回到了公爵府邸,早就已經(jīng)退去了本該屬于他的天真浪漫,換上了一張不符合他年紀的冷漠臉龐,至此之后,海涅便開始安排了一切與繼承人有關(guān)的政治、財經(jīng)、劍術(shù)、魔法課程等等,大量的知識與技術(shù)非但沒有令斯泰烈排斥與反抗,反而運用自如甚至青出于藍。 現(xiàn)今的斯泰烈成長為了一名凡是以家族利益為優(yōu)先的品性,并非是他有多么重視家族榮耀,單純只是他想向家主證明他的能力讓海涅認同他。 家主今日去了雷蒙侯爵府。 少爺是有什麼要事需要稟報家主嗎?管家跟隨在斯泰烈的身后,但是間距著三四步的距離。 或許在外人眼裡,斯泰烈相比起海涅更加殘暴惡劣,畢竟斯泰烈仍涉世未深,稜稜角角都尚未磨平,再加上幼兒時期的那段貧民窟經(jīng)歷,他厭惡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導(dǎo)致絕大多數(shù)在談判前他便已經(jīng)痛下殺手。 沒什麼,就是報告下目標(biāo)已經(jīng)解決了。不同于海涅的紅鳶發(fā)色,斯泰烈繼承了曾祖母那頭宛如浩瀚星河的鐵紺發(fā)色,發(fā)型也不似海涅那般梳至頭頂,反倒任由過長的發(fā)絲遮蓋住那雙陰翳的芥子眼眸,但他的五官在某種程度上完全地遺傳了海涅那份狂傲不羈,一百八十初的身高也逐漸地逼近了極近一百九的海涅。 家主每一次吩咐,少爺有哪一回沒達成。管家欣慰地注視著眼前已經(jīng)成年的少爺,想當(dāng)初還只是個哭哭啼啼的男孩,如今早就褪去了稚嫩僅留下了奧茲裴特家族該有的姿態(tài)。 家主可是十分信任少爺,才會總是將這些事物交託給您。長年服侍公爵府,管家早就察覺斯泰烈少爺有多么渴望家主的贊揚。 嗯斯泰烈在聽見管家如此說道后,嘴角不自覺地勾起,甚至嘴角無法抑止上揚地用掌心遮復(fù),深怕旁人瞧見他如此失態(tài)的模樣。 ------------------------------------- 雷蒙侯爵府。 蘭琦菈經(jīng)歷了一整天的折騰后,她的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是疲憊不堪了。 為了避開撒克遜,她今天特別去了裁縫店,結(jié)果好巧不巧遇見了男角之一的愛德華,而回到家后又被撒克遜纏到了晚餐時段,以為今日終于要迎來結(jié)束時,雷希斯不按牌理出牌地出現(xiàn)在了她的房門口。 現(xiàn)在,此刻,她正警惕地注視著坐在她寢室內(nèi)單人椅上的兄長雷希斯。 哥哥,請問有什麼事找蘭琦菈嗎?她伸出了手,端起了艾瑪幫她準備的熱牛奶,睡前一杯溫?zé)崦爸谉煹臒崤D淌遣豢苫蛉?,這或許也是蘭琪拉前世養(yǎng)成著習(xí)慣。 雷希斯瞇起了那雙總是帶笑的紫瞳,他知曉父親如此疼愛眼前女孩的原因,無非就是初嘗禁果的依戀與妄想,但是連撒克遜都對她如此上心,不免令雷希斯一次又一次地激起了好奇心。 他好奇自己是否也會被女孩所吸引。應(yīng)該說他已經(jīng)被吸引了,但是他好奇的是,來日是否會因她而有反常的行徑。 蘭琦菈也十歲了,父親也將會安排妳的初次亮相舞會。雷希斯直勾勾地盯著那粉色舌尖,看著她是如何小心翼翼地輕舔著白煙陣陣的牛奶。 所以蘭琦菈他嘴角帶笑,眼神卻異常駭人。 蘭琦菈有些詫異地停下了舌頭的動作,她眨了眨那雙透亮的貓眼,不是很明白怎麼突然間這位白切黑兄長就切換到了裏模式,她什麼也沒做,也沒有招惹他,怎麼才問個來她房間門口的目的就立馬黑臉。 如果說蘭琦菈轉(zhuǎn)生進游戲中最不想扯上關(guān)係的男角是誰的話,她絕對會直接二話不說地答官方的親兒子雷希斯,不光是白切黑的腹黑屬性,再加上官方公認男主角的Bug,因此所有最重口味的劇情全部都會出現(xiàn)在雷希斯的路線中,其中最讓她印象深刻的絕對是結(jié)局一最后的jian尸場景。 游戲裡雷希斯那黑起來不要命的神經(jīng)病品性,以及囊括所有病態(tài)嗜好的性趣,根本就是亮大紅燈的危險人物。 這時候,撒克遜反倒就只是個簡單的偏執(zhí)姐控罷了。 第一支舞,是要跟誰跳呢?雷希斯那雙如同彎月般的紫眸是多么地狡黠,壓低的男性嗓音雖帶著笑卻藏匿著殺機,月光般皎潔的銀發(fā)總是給人一種純淨(jìng)無瑕的錯覺,殊不知他的真面目是天壤之別的扭曲。 撒旦的低喃就是如此,蘭琦菈在心想著。 哥、哥哥?蘭琦菈不敢直視突然發(fā)神經(jīng)病的雷希斯,她只是直盯著隨著他彎頭而晃動的水晶耳墜,深沉的藍色調(diào)在光線下翻復(fù)地閃爍著光點。 嗯?蘭琦菈說了什麼?雷希斯勾起了一抹異常好看的彎笑。 他絕對有聽見,他就是故意的!蘭琦菈恨不得將手中的熱牛奶潑下對面故意捉弄她的雷希斯。 現(xiàn)在,蘭琦菈有兩種應(yīng)對答案,第一個把父親拖出來當(dāng)擋箭牌,第二個選項就是順著雷希斯的問話答應(yīng)與他跳第一支舞。 她排斥地選擇了第二個選項。玩過游戲的她知道雷希斯是什麼樣的人,父親這種法律上定義的關(guān)係對他而言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如若不使他滿意,過不了多久遭殃的鐵定是手無寸鐵的她自己。 雷希斯關(guān)注著女孩的一舉一動,靈動的貓眼有時會讓他有種沖動,想挖出來好好收藏,不讓任何人發(fā)覺它們的珍貴。 蘭琦菈,第一支舞能跟哥哥跳嗎?她盡可能地遠離游戲中的男性角色,但是為什麼總是事與愿違,撒克遜就不說了,連這只對女主角身體感興趣的變態(tài)哥哥雷希斯,也突然反常地做出一系列令她背嵴發(fā)涼的行徑。 當(dāng)然。 凡事蘭琦菈請求的,哥哥我都會答應(yīng)。與冷漠的父親截然不同,雷希斯總是帶著那張笑臉,不過是親近卻有距離感的虛偽笑靨。 果然,雷希斯的人設(shè)就是如此,字面上的含義跟他表達的根本不是一個東西。蘭琦菈繃緊著神經(jīng),一心只想回她這位同父異母的哥哥,請你去追你的女主角,別大晚上出現(xiàn)在我門前。 謝謝哥哥。蘭旗菈終將視線移向了雷希斯的正臉,果然官方親兒子就是不一樣,不管她心裡有多么忌憚他反常的行為,也無法否認雷希斯這身遺傳了侯爵與他母親的好皮囊,對于一名顏值控而言真的是一種上天堂也下地獄的氛圍,眼睛吃著冰淇淋的同時一併要注意腦袋下一秒的安全問題。 得到滿意答案的雷希斯也不在多停留。 原以為雷希斯站起身就是直接離開她的房間,怎麼知道蘭琦菈這才剛慶幸一秒就感受到身旁籠罩著她的陰影。 牛奶漬雷希斯沉沉的嗓音說道,一邊伸出了手,用著指腹抹去了在嘴唇外圍的白色痕跡。 此刻的蘭琦菈已經(jīng)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只是呆愣地任由雷希斯動作。 時候也不早了,蘭琦菈也快點休息。明天可是要早起與父親一同去首都。 水晶耳墜晃過了那雙青澀沒有遭受汙染的金色貓眼,這也使得女孩從震驚之中回過了神,不過她也只是看見了少年消失在門扉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