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章 會盟
一百一十四章 會盟
早晨醒來的時候陸思音覺得四肢有些酸疼,她微微動了就將身下的人鬧醒,他輕哼了兩聲抱著她在床榻上又親吻纏綿了一陣,而后聽到綠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陸思音便喚她打了些水來將身上的粘膩不堪都擦去。 她走的時候突然湊到言渚身前輕輕落下一吻:等我。 一身玄色的衣裳束好,本來高挑的女子身形更顯得筆直,言渚點了點頭,看她走出了房門后嘴角的淡笑慢慢散去。 不知為何,雍錫本來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問起裘都,二人不約而同覺得陸思音今日心情舒暢了很多。 端王帶來的人安置在何處?陸思音一早將弈城的布防布置下,還需要軍隊在此多留一段時日,以免那些訴莫的人去而復返,但延吳城不能久缺人,一應人手和糧草都要提前安排好。 在西邊駐扎著,倒是沒問他們之后的安排。裘都說著。 此時喬赟正巧瞧見了他們,三步走了上來問:幾位將軍看見我家王爺了嗎? 沒見著,昨夜都尉府里也沒見到人,還以為跟著你們在西邊呢。雍錫答道。 喬赟微愣神, 而后目光若有似無轉移到陸思音身上,她輕咳兩聲面色也不見紅只道:你來也正好,你們的人馬打算如何安置? 哦,我也正要與王爺說此事,此前便說好了,人馬是從附近州府調來的,本就是支援延吳的,自然由諸位領過去。只是要分出五十精兵來,三日后帶走。 去哪兒? 臨旗啊,喬赟看周圍三個人的神色霎時就變了,莫名其妙問,臨旗會面的事,諸位難道不知道嗎? 裘都是第一個從沉默里反應過來的,他沉穩(wěn)說:知道,但而后看陸思音臉色不好也沒有接著說下去。 喬赟隱約覺得自己又說錯了話,只看陸思音抿唇很久才沉沉舒了一口氣,盯著他問:陛下準許他過來,就是為了臨旗之事? 他在看向陸思音的時候,腦海里就不禁浮現出面前的人當初威脅要砍了他的四肢和舌頭的樣子,現下的她比當初那個樣子還嚇人幾分。他眨了眨眼癟著嘴,雖然沒說是與不是,那眼神里已經說得清楚了。 你們說什么?言渚是這時候走來的,他才走到陸思音身旁,一旁的人便轉身離開,腳步快得生怕人追上她。 裘都見狀道了一聲告辭就趕緊下去處理事務了。 昨日晚間庫頓來了書信,有要緊的事要與雍錫商議,他也急著要將手中的事務都交待好,便沒有留下與言渚多說話。 喬赟一臉無奈說出了臨旗兩個字,而后言渚就差點舉起手要打他了,他趕忙一躲尷尬說:殿下你一晚上都待在這兒,我以為這些事情都該說清了嘛。 他瞪了喬赟一眼之后才趕忙跟上陸思音的步伐,看她在外面若無其事地交代著下屬事務,他但凡近前她就要躲開,一上午也沒能說上一句話。 終于找不著人說事了? 兩個時辰之后,正當正午,也該是休息的時候,陸思音黑著臉看著一路跟著她到了住處的言渚。 任憑她怎么躲閃掙扎他還是將她抱在了懷中,溫熱的唇要落在她臉頰上的時候她就發(fā)了力推開,就是不許靠近。 別生氣了。 陸思音一直在試圖掙脫他的懷抱,說到底也沒有真用力,二人總是糾纏著。 再不放手我真動手了。她惱怒著說。 那你好好跟我說話。 她不情愿地點點頭,而后他松開手,見她冷著面容說:臨旗會盟的事,是你自己攬下來的? 言渚拉著她的衣袖輕聲說:一個月前訴莫提出會盟的事,自從父皇答應了庫頓歸順的事,此前的和約也算作廢,這些年庫頓、北境和訴莫人爭斗不斷,去歲他們也遭了天災,日子也更不好過。這回昆部派遣大王子骨里議和,父皇的意思是,此時最好能穩(wěn)定北邊形勢,既然是骨里去,也最好是權位相當的人,若不是為此事,父皇也不會答應我來這兒,你也知道的。 陸思音見他垂首不言,軟了態(tài)度問:陛下的身子還是不好嗎? 一年前狩獵的時候摔了一次,身上就總是不好,我此前回京也是為此事,精神差了很多,病情也是反復三個月前他就把一些放出去的有識官員都召了回京,也就是為了 為了有朝一日皇帝真的出了事,朝廷也有人可用?;饰桓嬷畷r從來容易引起王朝內爭,尤其是這兩年皇后一黨將言江推了上來,縱然他還未成年,初有聰慧賢明之像,皇帝也有意加了他許多爵位虛銜,大有立太子之意,卻沒有直接動作。 言渚在壺州三年,平了一些叛亂,倡文抑武多舉教化,將西南大族子弟都招進了府學,使他們考學而遠離家族所在之地為官,調集了外地官員進西南,穩(wěn)定了西南形勢。也為此,雖然遠在西南,從前也有不少惡名,總有人在朝廷上不忘,自皇帝病后多次提起立太子一事,多涉及他。 所以到時候,一定是有一番爭斗不可避免的。 我知道,她嘟囔了一句,可眼中仍舊是怨氣,可你也知道,這三年來他們提了多少次會盟。今歲遭了雪災,便立刻要求和,等到膘肥馬壯的時候就又帶著人南下,前后朝廷也派過五個使臣,有一個已經死在了他們刀下,其余四個也是險象環(huán)生才保下了一命。更何況,骨里他們就沒安好心。你看這幾日,提了會盟之后他們不是照樣屢次進犯? 說著她就背過身去,言渚從身后將她抱住伏在肩頭:我知道,但是此回他們派了骨里來,在訴莫的探子也說,王庭里吵了多回,大王子骨里主張議和,昆部雖還有不甘心,但礙于情勢,態(tài)度也有緩和。既然他們提了,朝中的人也還是不愿放過這個機會。你一月前上奏的時候就不同意此事,言辭也惹了一些非議 訴莫提出這事,消息送到京城的時候,連帶著她的奏報也到了京城。不提現下戰(zhàn)事順利,就是這些年來訴莫反復的態(tài)度,這回的會盟也不過是拖延時間之策,她自然是不支持應約。 她輕笑一聲:那群人又要說我窮兵黷武,好大喜功了? 林輔生給我的消息,他們擔心你為了父仇做事激憤,說話就難聽,言渚理著她的碎發(fā)接著說,此事是必須去,若是成,也能輕松一段時日,若是不成,陛下也覺得, 最好的穩(wěn)定,就是徹底擊潰他們。 他等了許久,懷里的人還是在生氣,最后聽到一聲嘆息,她轉過身來也不去撇過臉不去看他,擺出不情愿的樣子說:按他們說的,臨旗五十里之內不能有駐軍,最近的城池也在八十里處,是庫頓手下的人駐守的。雍錫走的時候我跟他交代了,你到了臨旗之后,每日三次派人送消息過去,若有什么不測,他們也好支援。 看著在生氣,也一早在留后手。他趁人不備啄在她嘴角,她從他懷里掙扎出來:昨日不說這事,存了心騙我,回來之后再跟你算賬。 錯了,真知道錯了言渚跟在她身后不停絮叨著道歉,就看她賭氣捂住了耳朵,也只能無奈一路跟著。 -------------- 喬赟:三年了,每天還在失業(yè)的邊緣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