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章 前塵已決
一百零八章 前塵已決
出宮的時候,言渚和林輔生迎面便撞上了匆忙而過的禁軍。 這是出了何事?林輔生問了一句。 廢太子自盡了。 話音剛落,二人對視一眼都未再提及,林輔生回頭的時候就見到了一個瘦小的身影,給言渚指了指便退下了。 你還不趕快回去陪著皇后。言渚看言江走來便道。 先讓母后哭一會兒吧,我也少聽會兒哭聲。 皇后大義,算是保全了自己,從今以后也只能依靠你,你從前想要的,如今也都得到了。言渚看著他說。 母后責(zé)罵言滄謀逆,不是因?yàn)橹\逆一事,而是她明白言滄沒有勝算,就算得了一時,也必將慘死,如今,好歹能保全自己和族中未參與謀反之人。言江那段日子一直看著皇后動作,大抵是知道言滄必將不保,皇后暗地里找了人,是想偷偷使些手段保住言滄性命。 可惜言滄所要,何止一條命。 所以你明白,為了她自己和母族,她一定會保住在宮里的孩子。 言江因?yàn)榇耸?,也得了皇帝嘉賞。 也不知道你那么小的年紀(jì),哪兒來那么深的心思。縱然明知,言渚也覺得悵然。 淑妃娘娘雖然行事荒唐,但不是心思深重的人,若你是待在母后身邊,也能如我一般,言江仍舊笑著,忽而故作老成拍在言渚肩上,從今以后,就是你我了。 言滄已死,皇帝現(xiàn)下身子康健起來,倒確實(shí)要看他倆爭斗一番了。 言渚提著他搭在自己身上那只手撇開道:誰跟你?半個月后我就去壺州了,你自己好好在京城待著吧。 你去壺州做什么? 居功自傲,觸怒圣上,被打發(fā)出去了。他說得悠閑安適,沒有半分被貶斥的樣子。 言渚走的時候,言江小聲嘟囔了一句有病,他回踹了那臭小子一腳,離開的時候牽掛也少了許多。 內(nèi)亂平息之后,許多事情也能料理清楚。陸思音看著明封將杏杳接了回來,那看起來嬌弱的姑娘某一日視死如歸般跪在她面前想要自請逐棄,要不是怕連累明封,陸思音都覺得她要將人的名字都說出來了。 那你有心上人嗎? 杏杳怔愣著,本來等著肅遠(yuǎn)侯發(fā)怒,卻看到面前的人笑眼盈盈看著自己,那目光不受控制地往明封所在之處瞟,臉也漲得通紅。 你若說了實(shí)話,我就放你走。她仍舊逗弄著面前的兩人。 杏杳咬著唇不知要如何辦的時候,身邊便多了一個身影,明封跪了下來說:侯爺,別難為她了。 逗兩句都不行啊陸思音笑了笑揮了揮手,罷了,還跪在我面前做什么,指著我?guī)湍銈儼鸦槭乱瞔ao辦了? 自小產(chǎn)之后難得外頭內(nèi)里都沒有鬧騰,她才好好調(diào)理起身子,這些日子臉色也不算好,仍舊蒼白著。 多謝侯爺。明封拉著怔住的杏杳拜謝了之后才退出去。 本來以為半條命都要搭進(jìn)去的杏杳愣神了許久,眨巴著眼睛還回頭看了陸思音幾眼小聲問:侯爺真的不介意??? 嗯,他停下腳步將她眼角隱隱有的淚光抹去,膽子小還去做這樣的事。 她吸了吸鼻子委屈著扔開他的手臂:我愿意。 陸思音走出來的時候見到一向不茍言笑的明封彎著身子,任由杏杳雙手在他臉上揉捏做出各種鬼臉來,杏杳總算是被逗笑了,二人便一道走了出去,陸思音也啞然失笑著。 侯爺,京中來了消息,說綠英將消息遞給陸思音。 她沉了一口氣,每回看這些都忐忑。 好好的都要坐上太子之位了,他又去氣陛下了。端王被趕往壺州的事情傳出去,一時許多想要攀附的人也失了分寸,大抵這時候也只有陸思音能笑得出來了。 那位趙家娘子,也算是安頓好了。綠英也松了口氣,她只是不愿再看陸思音傷懷。 之前受他們指使,司天監(jiān)已有過預(yù)示,雖說那時候皇帝不信,百官將信將疑,可內(nèi)亂一事就發(fā)生在言渚成親當(dāng)日,風(fēng)聲是壓不下去的。再加之趙家如今也讓皇帝介懷頗多,雖說已經(jīng)冊封了趙舜華為端王妃,言渚上奏,說自己當(dāng)初懲治了司天監(jiān)的官員,是誤了上天旨意,自知命理有害于國事,請解除婚事?;实蹫榱似较幾h也就順?biāo)浦墼蕼?zhǔn)了,又封了趙舜華一個縣主,讓她自行婚嫁去了。 今日說自己有害于國,來日他人要拿這件事做文章置他于死地又要如何?怎么總是如此陸思音話沒說盡,又憋了一股氣起來。 可綠英看得出,與其說是生氣,她只是太惦念又擔(dān)心的緣故。 此去一別,再見無期,七月流火,又要至秋了。 終究還是分隔。 杏杳懂一些醫(yī)理,后來李星盈覺得待在府中沒事做,也就跟她一道準(zhǔn)備一些軍中用得著傷藥,也成了半個大夫,平日里也幫著軍中將士處理一些外傷。 起先看著兵士的臂膀和傷處總有諸多難堪不便,后來想著病情也不再念及這些,許多事情也就坦蕩多了。 來了之后,李星盈未曾問過成親之事,陸思音也未提,皇帝也像是忘了此事一樣,未再催促。 倒是雍錫提了好幾次,想要個準(zhǔn)信。 一年后,李星盈收到陳國公府的來信,他們不免催促起此事,現(xiàn)下肅遠(yuǎn)侯府頗得厚待,起初隨性的婚事,也變得有了別的味道。 她一向以為是肅遠(yuǎn)侯并不喜歡女子,又身有隱疾的緣故,直到有一回陸思音受了重傷,杏杳和綠英又不在身邊的時候。 她是被明封帶進(jìn)去的,看到榻上流血不止疼痛喘息著的人,將衣物掀起又拆去她緊錮的裹胸好將傷處全部露出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真相。 侯爺 陸思音傷好之后專程找了她,緩緩說:若是你不愿待在延吳了,我送你回京城,一定盡全力再替你找個好夫婿 她默了一陣突然拜在地上:有我在,侯爺也能少受些議論,京城本就沒有我容身之處,延吳很好,我該多謝侯爺收留。 整個延吳城都知道她是與肅遠(yuǎn)侯結(jié)親之人,只是她在城中待得越久,大家反倒只記得她是跟著行軍的大夫,陸思音叫人放出消息,說肅遠(yuǎn)侯是想等到功業(yè)已成之時再議婚事,一應(yīng)的議論逐漸也就平息下去。 明天應(yīng)該能重逢接著談戀愛(安詳) 言江:沒別的意思,順風(fēng)局很沒有意思誒 言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