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燒山
第八十八章 燒山
稟大人,那小子不肯說出他們尋官印是何用處,那刑官為難看了看劉距接著道,大人,齊家畢竟在壺州有威望,若是真把齊十一折磨過分了,恐怕齊家已經(jīng)派人來問過他的事了。 劉距輕笑了聲,微捻著手指沉思了一陣后嘆道:肅遠(yuǎn)侯都控制住了,沒想到跑了那么個小丫頭。田修抓住了嗎? 沒人見過他的蹤影。 他們田家的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狡猾。 對了,今日早晨,肅遠(yuǎn)侯還抱怨了咱們送去的飯食,讓人重做了三四次才肯吃。 劉距揉了揉眉心:都階下囚了還這樣放肆太子殿下的打算倒是對的,這肅遠(yuǎn)侯不一定能幫咱們,現(xiàn)下看來還好早控制住了。本來以為肅遠(yuǎn)侯的堂兄與林太傅家結(jié)親,太子大可以將計劃也告訴肅遠(yuǎn)侯的,倒是他想當(dāng)然了。 那咱們現(xiàn)下如何辦? 他田家不就仗著一個端王橫行霸道嗎?劉距冷笑一聲,擺了擺手,叫人按吩咐做吧。 陸思音漸漸看清了寧吳的相貌,倒是跟她想象中的山匪大相徑庭,一身干凈衣衫若不是腰間一把大刀真看不出身份來,若說是城中的書生她也是相信的。 對了大哥,老二突然想起來,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竹筒遞給寧吳小聲道,這是方才從山下拿上來的,是劉距那兒來的消息。 寧吳直接打開那竹筒抽出里頭的信紙看了看,陸思音的視線也落在上頭,因著點(diǎn)燃的火把的光,從背后看去她也隱約能察覺到墨跡,上頭似乎有端王二字。 帶下去關(guān)起來,去告訴劉距他手下的廢物放了一個言渚的手下出城。寧吳將那玉佩收到自己手中后便冷聲道。 寧寨主,陸思音掙扎著對著寧吳的背影道,蕭蕭姑娘這幾日給您寫信了嗎? 夜色里那背影微滯,寧吳轉(zhuǎn)過頭看她的時候,眼神里多了幾分探究。 寧吳叫人給她解開了繩索,她在他的注視下松活了手腕,而后從懷中倒出了一堆東西。 梳妝鏡,胭脂香粉,還有一塊手帕。 想來寧寨主對這些東西也熟悉得很吧。她找到那姑娘的時候,還未說明來意,她就像是早料到了她是為何而來一般,冷冷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他在哪兒。 她看得出來那姑娘是有意隱瞞他的下落,她身邊也沒有多的人手,時間緊迫只能將人打暈之后拿了一些房中物,給老鴇一筆錢財叫她這幾日將瀟瀟藏起來不許見人便趕緊出了城。 你想拿她威脅我做什么?寧吳看了看那些東西,那臉色的確是僵硬了幾分。 自然是請寧寨主從此處撤出,她看著寧吳打開那香粉聞了聞接著道,事后劉距承諾給你的所有,我家王爺自然一分不少都會送上。 誰告訴你我聽命于他了?他輕笑。 那寨主帶著弟兄們妨礙朝廷平叛,又是因為什么? 我與你們朝廷中人不對付,難道是一日兩日的事了嗎?他把玩著那胭脂盒,看了看座下的下屬眉心微動,轉(zhuǎn)臉捻起那手帕笑問,就這么個籌碼? 而后就看他單手撐著自己的臉像是看笑話一般:一個女子而已,你竟也覺得值得我豁出去救? 的確是不該指望此事的,但蕭蕭的態(tài)度讓她覺得,這二人之間也是有真情的,否則寧吳不必冒著風(fēng)險回回都來看她?,F(xiàn)下看來,倒是妾有意而郎無心了。 陸思音喉頭微緊,靜默了半刻與寧吳四目相對,還沒來得及再言語就聽到他輕笑了一聲:看起來你還不知道呢。 什么? 剛才送來的信,端王部下從山中逃出,今日午后送出去的消息,說是端王不慎滾落山崖,叛賊猖獗辱其尸體,肅遠(yuǎn)侯已經(jīng)下令,為端王報仇,明日便要叫人,放火燒山。 寧吳一字一頓說著最后四個字,看著眼前的人眼睛陡然瞪大,一時也覺得好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捏著她的肩膀,倒是一瞬間皺起了眉。 這人衣袍寬大時倒是看不出來瘦弱,這樣一捏身板倒是清瘦得很。 他湊在她耳邊笑道:你家主子都已經(jīng)死了,你倒還在這兒替他奔波。 在寧吳說出言渚死去那一刻的時候,她的心的確是一下子收緊了,但就是一瞬間,她不肯相信這個說法,身子微抖著,面上發(fā)白。 不會,不會的。她全身頓時出了一身薄汗。 聽著寧吳的調(diào)笑,心思沉了沉反而也笑道:若是我家主子真死了,他們還用得著放火燒山嗎?寧寨主難道連這樣的伎倆也看不出? 這樣迫不及待要借著言渚死訊燒山,將一切都滅個一干二凈,這樣大的陣仗想來是山上的狀況已經(jīng)失了掌控,反倒證明言渚還沒落入他們手中。 寧吳挑眉:可就算看出來了又能如何?明日一早,大火燒山,必然是誰都活不了了。 可若是寧寨主肯相助,這事情就還有轉(zhuǎn)機(jī),她仍舊不顯得慌亂,如我此前所說,無論劉距許諾你什么,端王和西南王都能照等相贈,寧寨主的父親已經(jīng)擔(dān)了一個叛逆之名,難道你也要如此,再害自己的妻兒親戚嗎? 笑話,劉距不是好東西,西南王就是了?至于叛逆一事他笑了出來,眉眼輕蔑,一把火燒干凈了,誰還知道,叛逆與否啊。 行了,大晚上還要跟你在此處廢話,帶下去,明日送到壺州,給劉距看看是哪里逃出來的。寧吳下令擺了擺手,那手下便應(yīng)聲而動把她關(guān)到了后面的柴房里。 大哥,你說端王真死了嗎?老二上前問道。 寧吳輕笑:從前西南世家比現(xiàn)下還猖獗不也只能眼看著他剿匪平亂,幾次三番暗害刺殺何時成功過? 那咱們真要跟著劉距? 寧吳瞥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朝著臥房走去。 陸思音一夜也沒有睡,心被火摧烤著一般,天蒙蒙亮的時候,給她送飯食的小姑娘看她沒有動筷子的意思眨巴著大眼睛勸道:你吃一點(diǎn)吧,餓著肚子,待會兒不好趕路的。 她笑了笑摸了摸那孩子的頭:我不用趕路的。 你可別這么說,那孩子像是怕極了,望了望四周才小聲道,若是死了,做餓死鬼豈不是更難受。 這孩子以為她的意思是,她要直接被殺死在這里了。 陸思音錯愕了一陣,而后小聲笑著,倒把人看糊涂了,她現(xiàn)下嘴唇干裂,看了看那白粥,在那姑娘的注視里還是捧起了碗。 她窺著外頭的天色,不免還是焦急起來。 燒山 啪 可惜她還沒吃上兩口,那柴房的門就被人一腳踢開發(fā)出巨大的響聲,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上的碗就被挑掉,濺起來的湯汁落在手背上也還有些燙人。 你派人做了什么? 她被寧吳抓著衣領(lǐng)拖起來摔在墻上的時候覺得背后一陣發(fā)麻,卻還是強(qiáng)撐著挑釁笑著:寧寨主帶著所有的弟兄從寨中撤出來到此處的時候,怎么就沒想著多留一些人防守呢? 言渚:麻了,你們擱這兒燒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