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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蝴蝶骨(古言 1v1)在線閱讀 - 第一百零四章 噩耗

第一百零四章 噩耗

    

第一百零四章 噩耗



    唔,燕懷瑾......這里不行......

    經(jīng)她這一推,燕懷瑾手上的動作微頓,堪堪停下。

    此刻二人眼神迷離,衣衫不整,任誰看了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燕懷瑾喉結(jié)滾動一番,眼神還落在她被親得紅潤瀲滟的嘴唇上,身子稍往后仰一寸:怎么了?

    馬車隨時(shí)都有可能停下,況且我今日應(yīng)當(dāng)要來葵水了。

    他深吸口氣,好不容易才將覆在她身上的手移開,裴筠庭順勢坐到一旁,重整衣裙。

    反觀燕懷瑾就沒這么好受了,經(jīng)過方才那一遭,他早起了反應(yīng),正繃著下頜,強(qiáng)撐理智。裴筠庭也沒法子,只得清清嗓子,等他慢慢冷靜。

    然而半盞茶后,燕懷瑾望著頭頂高懸的靖國公府牌匾,堪堪平復(fù)好的心情又起波瀾,表情微妙:為何到這兒來?

    裴筠庭故作驚詫,掩唇說道:呀,凌軒難道沒告訴你,我如今搬到這兒來暫住,照顧我阿姐了?

    ......是他最近太過忙碌的緣故,所以根本沒顧得及看遞上來的消息,便火急火燎地趕過了過來。

    見燕懷瑾滿臉吃癟,裴筠庭頓時(shí)忍俊不禁,扯著他的袖子道:在想什么?莫非是想試試國公府的墻好不好翻?

    二人并肩往里走,燕懷瑾聞言,掐了把她的臉蛋,惡狠狠道:裴二小姐這話從何說起?在你心目中,我堂堂三皇子就不配走正門進(jìn)府嗎?

    說罷他又暗嘆,哪怕適才二人沒有因葵水和馬車的緣故戛然而止,在溫璟煦的宅子里,他亦提不起半分興致來,總感覺他會從什么地方跳出來盯著他們,瘆得慌。

    有一陣子沒見小青梅,卻無法一解相思之苦的三皇子,實(shí)在苦不堪言。

    裴筠庭怎知燕懷瑾腦子里想的盡是溫璟煦站在床邊看他們翻云覆雨的詭異畫面,與其十指相扣,笑道:那三殿下,請唄。

    哼。

    回到院子后,裴筠庭令銀兒將飴糖送去給在書房算賬的裴瑤笙,隨后轉(zhuǎn)身撓撓燕懷瑾的下巴:殿下可滿意了?

    燕懷瑾再次將她攔腰抱到腿上,親了親她的唇角:溫璟煦可有為難你,讓你做苦力?

    裴筠庭樂得不行:有我阿姐在,他哪敢。

    置在后腰的手一使力,頭埋在她懷中,燕懷瑾呢喃道:裴綰綰,我好累。

    窗外陽光透過枝葉鋪撒在地,勾勒出斑駁零散的光影。

    他的小青梅眉黛春山,秋水剪瞳,學(xué)著他之前的樣子,拍拍他的后腦勺,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放空。

    周思年說他此番是忙里偷閑趕過來的,裴筠庭自然也猜到了幾分。

    幾日來他都未必能睡上個(gè)好覺,可怕的是這些于他而言已然成為家常便飯。

    誰也沒提前朝和后宮風(fēng)起云涌的那些事,靜謐的時(shí)光中,只用來感受彼此。

    良久后,燕懷瑾才在她頸窩處左右蹭了蹭,喟嘆道:唉......不過連軸忙了四五日,我便覺得疲憊不堪,果真是人老不中用么。

    裴筠庭面色古怪,戳戳他側(cè)腰,提醒道:燕懷瑾,你今年十八。

    是嗎?我現(xiàn)下總感覺自己有八十了。

    這個(gè)時(shí)候還在耍貧嘴,裴筠庭原想再說上兩句,怎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叩門聲:主子,宮里來傳,圣上召您前去。

    語畢,裴筠庭瞬間感到腰間的手收緊了三分。

    未聽到應(yīng)答,展元硬著頭皮又敲了一回:主子?

    展元,你和展昭先去備馬車,燕懷瑾稍后就到。

    是。

    腳步聲逐漸遠(yuǎn)去,懷中人仍不肯撒手,裴筠庭勸道:你先去,回來我陪你一塊用膳,如何?

    燕懷瑾一言不發(fā)地?fù)u頭。

    靜默片刻之后,他猛地將頭抬起,仿佛終于做足準(zhǔn)備。

    正欲跨過門檻時(shí),少年驀然回首望向她:走了,改日再來翻墻。

    裴筠庭失笑:恭候殿下光臨。

    ......

    養(yǎng)心殿外,姍姍來遲的燕懷瑾和溫璟煦并肩而立。

    來了?

    靖國公,別來無恙啊。

    懶得理你。

    彼此彼此。

    對了,若你見著裴筠庭,記得同她說,別再拉著我夫人同床共枕了。

    你自己去罷。再說,裴綰綰想和誰睡就和誰睡,你毛手毛腳的,或許還會惹瑤笙姐不快,讓她們姐妹說說話不挺好的?

    溫璟煦啞口無言。

    江公公適時(shí)趕到,請二人入內(nèi),順道抹了把汗:兩位快請進(jìn)吧,圣上候著呢。方才戰(zhàn)報(bào)送到時(shí)發(fā)了好大一通火,可得仔細(xì)些。

    燕懷瑾接話:多謝江公公,剩下交給我們吧,您去歇會。

    殿下客氣了。

    偌大的養(yǎng)心殿,靜得落針可聞,無端令人心生一股寒意。

    見他們終于到來,仁安帝抬手免去禮數(shù),同時(shí)表情凝重,面色沉痛地朝他二人說道:朕,低估了他們。

    溫璟煦和燕懷瑾對視一眼:究竟出了何事?

    仁安帝斂眉深默,將手中尚熱乎的戰(zhàn)報(bào)遞給他:原先的計(jì)劃出了點(diǎn)岔子,永昌候派去的人雖成功攔下怡親王等人,可......

    燕懷瑾瞧著這一幕,眉頭緊皺,心立刻被吊了起來。

    按理說,若只是折損兵將,父皇斷不該是這般神色。

    然而一目十行地看完戰(zhàn)報(bào)后,才驟然明白過來其中的緣由。

    溫璟煦看完同樣臉色大變:永昌候于前線身受重傷,其子傅伯珩因截黎橈等人戰(zhàn)死沙場?!

    ......

    邊關(guān)戰(zhàn)事急轉(zhuǎn)直下的消息,伴隨永昌侯之子傅伯珩為國捐軀的消息傳來。

    裴筠庭聽到消息時(shí),踉蹌一步,險(xiǎn)些跌倒,若非一旁銀兒軼兒眼疾手快地扶住,怕是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恍恍惚惚,眼前似乎浮現(xiàn)出很久前,在宮門前攔住她的馬車,個(gè)頭不高,卻相當(dāng)清朗俊逸的少年,他聲音略帶稚氣,叉著腰,揚(yáng)聲要拜她為師;想起他曾為裴筠庭舌戰(zhàn)群儒,將南平郡主身旁說她壞話的人盡數(shù)教訓(xùn)了一通,又擔(dān)心她聽到那些話會難過,故未曾同她提起;亦想起他決定隨父出征前,在她院里吃了一晌午的點(diǎn)心,也就一小塊糕點(diǎn),他恨不得掰成幾瓣慢慢吃,直至最后依依不舍地離開。

    分明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彼時(shí)她還渾然未覺,那是無法再回溯的光陰。

    裴筠庭悲慟欲絕,淌眼抹淚,泣不成聲。

    當(dāng)日送出去的信,未成想竟是此生最后一次同他說話。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fēng)雨。

    傅伯珩不過還是十幾歲的少年,卻早早成為萬座枯骨中的一個(gè)。

    邊關(guān)離燕京這樣遠(yuǎn),他的鄉(xiāng)愁隨風(fēng)跨越千山萬水,還能完好的回家嗎?

    傅伯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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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自元好問的,譯文為:武帝已死,招魂也無濟(jì)于事。女山神因之枉自悲啼,而死者卻不會再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