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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南璧舊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3

分卷閱讀63

    言,此非乃吉兆啊。”

楊延昭出聲嗆道:“大理寺雖掌鼓吹祭祀之儀,卻無通神成論之力。星兆之事,還是應(yīng)該交付欽天監(jiān)演算吧?”

秋溯心想,紅臉白臉,此起彼伏,唱念俱佳,這是好戲。

她卻不想順著他們,撐手道:“無妨,既無大礙,必有后福。不需大費周章?!?/br>
楊延昭一副為君思慮的忠臣模樣,上前“噗通”一聲跪下,道:“陛下一日不安,臣民百姓,天下社稷也一日不安啊。”

秋溯道:“我很安?!?/br>
楊延昭:“……”

咳,好像又打斷了對方的戲?

雖然沒想到一向在朝堂上不愛說話的女皇陛下會突然出聲制止,但是謝澤冶充分發(fā)揮了謝家人天生政治敏銳的特長,也躬身拜倒道:“吉兇之事,臣所言非虛,全憑對陛下一腔赤誠。但

請陛下明鑒,請出欽天監(jiān),為臣洗冤。若臣所言有一句為誑,臣自請辭官!”

一語音落,殿內(nèi)瞬時安靜。接著陸續(xù)有謝家幕僚出列請命,讓陛下還少卿和尚書清白,請出欽天監(jiān)。

說白了,這戲籌謀許久,一旦開場,已沒有倉促收起的余地。是福不是禍,一個人硬扛在這里也沒有用。

思及此,秋溯微微一笑,望著殿下抬手道:“既如此,請欽天監(jiān)吧?!?/br>
OK,捏攏腦洞。

六十九紫微帝星

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劉鈺不過三十開外,從靈臺郎一躍而上接過老監(jiān)正手里的重任正有兩年,這兩年來對祭天婚典的出行天氣推演倒也算周到,幾乎沒出過什么紕漏,是個認真做事情的人。秋溯

竟不知他也攪合到這出戲里來了。

劉玨俯身行禮,沈聲道:“前夜起火一事,臣已有卜算,然而今日畢階坍塌,雖可感知上意,實應(yīng)再起新卦?!?/br>
屬官抬上熊熊燃燒著火焰的銅爐,于其上置新鮮龜殼,劉玨走到爐旁,火焰升起的煙霧將他的面容稍微扭曲,但是聲音卻仍很清涼。

“紫微星屬己土,乃中天之尊星,南北斗,化帝座,為官祿主,取卦為干?!彼麑㈦p手在龜殼上空輕輕拂過,輕微的畢啵聲從干硬的殼里響起,他凝眸看向皇座,語氣一轉(zhuǎn)道:“然七殺

朝斗,夜降北斗,形神氣、赤黃白、虛無空。紫微空立,殺氣凌霄──”

輕巧地用明黃絹布捧起已炙裂的龜殼,似乎并不覺得燙,劉玨上前呈出裂痕怪異的殼件給傳遞女官,卻將接過熱殼的女官燙得棘手。他神態(tài)自若,篤定地對女皇陛下道:“七殺已成,陛

下大兇?!?/br>
秋溯眨了眨眼睛,首先迅速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胸,雖然確實有點大,但是衣服穿得整整齊齊,接著頭一點就反應(yīng)過來,見懷王一臉若有所思地表情看向謝歡。她也隨著許漣君的表情看

過去,竟看到謝歡一貫平靜無波的面龐上籠罩著淡淡的憂愁。

謝歡當(dāng)然有些愁。

這一卦其實并不像秋溯所以為的那樣純?nèi)皇强誼ue來風(fēng)。龜殼可以做手腳,星象卻不可以。紫微星弱,帝君有難,這是整個欽天監(jiān)從監(jiān)正到司晨都能推算出來的,至于具體難在哪,只有監(jiān)

正推演出是七殺。

然而秋溯深居皇宮,何來七殺之劫?

他百思不得其解。

謝歡沉著地輕聲問道:“可有破解之法?”

左丞出聲,劉玨立刻躬身回答:“稟陛下、左丞,七殺之劫或可避躲逃出格局,卻無法驟然化解。臣斗膽請陛下避出皇宮,移居于巴渝行宮,留文昌文曲鎮(zhèn)守帝宮。待兇災(zāi)全解,便可平

安歸朝?!?/br>
謝歡聽完后陷入沉默,未置可否。倒是許漣君玩味地笑了一下,又轉(zhuǎn)而換上肅靜的表情。

他上前拱手道:“臣想請監(jiān)正為臣卜算星宿,不知陛下意下如何?!?/br>
秋溯輕輕頷首:“無妨。懷王既為我南璧王侯,又曾掌南懷政事五年余,熟稔政道,不需拘謹。劉監(jiān)正,請吧?!?/br>
謝歡聽她提及許漣君,抬頭看了她一眼,秋溯卻全然沒有看他,只目光澄澈地望著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

劉玨問過懷王生辰,沈吟良久,嘆聲道:“殿下生來尊貴,本也當(dāng)是天府甚或天相,只是由此細細算來,竟是輔星廉貞。難怪殿下輔佐南懷老王之后,南懷風(fēng)調(diào)雨順,五谷豐登,民富國

昌?!?/br>
許漣君此時方微微一笑:“漣君曾在的中受教道:紫微星弱,宜居偏宮;廉貞相輔,帝星勢燃。不知可有這么一回事?”

劉玨微愣,有些為難道:“雖說是有這樣的說法……但……殿下難道想要入宮?這恐怕于禮不合?!?/br>
大理寺少卿謝澤冶逼問道:“殿下想以何種身份入主南璧皇宮?”

秋溯撐著頭看他們相爭,一時也稍感棘手。憑心而論,如果早一年遇到漣君,謝歡又執(zhí)意與她生疏阻隔,便是許個皇夫的名分讓許漣君入宮也未嘗不可。只是她現(xiàn)已有了林懿,再許嫁他

人,未免傷了林懿與她舉案齊眉的心。兩人本就因孩子的事有些隔閡,再添了這件,阿懿……恐怕永遠不會原諒她了。

但就這樣貿(mào)然回絕,又太傷漣君為自己出頭的心,也順了謝家咄咄逼人的意。她一時猶疑,難下取舍。

許漣君卻似早就知道她的為難,只舒展袍袖,立于殿中,抬頭朗聲道:“南璧乃南懷與南楚共同的宗主國。天子在朝,如日月懸空,眾星拱衛(wèi),有何不可?但得守護陛下周全,漣君又何

惜一個虛名?”

朝堂上在短暫的寂靜后驟然響起低聲言語的嗡嗡聲。

謝歡冷冷哼了一聲,抱著牙笏自在地看著殿上。早先與林涓合謀下藥jianyin之事不提,就是近來許漣君引誘秋溯溫泉行歡,也已是大忌,以秋溯品性,必不會毫無芥蒂地讓他入宮,免得再

生意外性事。

阿溯不過是氣自己讓她遠走南懷替自己求娶昌儀公主而一時生生悶氣,給自己點冷臉看,大事上絕不會糊涂。許漣君此時一番自以為感天動地的熱血表白,最終只能以灰頭土臉地被拒絕

收場,真是可笑。

如是想著,秋溯果然緩緩開口道:“既如此,請殿下入宮吧。”

哼,果然吧。

謝歡得意地在袖子里不動聲色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眼如星聚,亮不可攀。然后突然意識到剛才好像聽到了什么奇怪的話?

請殿下入宮?

入宮?

什么叫“請殿下入宮?”就算和自己賭氣也不能隨便讓莫名其妙的男人入宮吧?她眼里還有沒有自己?這別扭也鬧得太沒輕重了!

謝歡手中的牙笏被越捏越緊,有崩碎的趨勢。